對上那彷彿像是吞掉她般的雙眸,那雙眸跟記憶深處的眸重疊在一起。
眼前出現了一幕畫面,一個小小的女孩子被粗暴丟上了牀,沉重的身子壓了上來她駭然得搖着頭,身子猶如墜入最爲冰冷的深潭之中,“不要!”
她尖叫出聲,手用力揮上了紅頭髮的臉。
緊接着,一記耳光用力甩在她的臉上,口腔裡面,濃郁得血腥味道蔓延。
“呸!臭表字,還想着打老子!兄弟們過來,給我把她扒了!我還沒嘗過千金小姐的滋味兒呢!”
幾個小流氓一擁而上,按住了景寧的手腳。
其中一個用力捏上了景寧的胸口,猥瑣的臉上嘿嘿直笑:“嘖嘖,這小娘們兒皮膚真他媽嫩!大哥,你快點兒!我迫不及待得想要嚐嚐她的味道了呢!”
“你們敢!我是景家大小姐,如果真動了我,我絕對讓你們生不如死!”景寧瘋狂掙扎,不忘威脅。
“景家大小姐又怎麼樣?景家能跟容家比嗎?更何況,容小姐還給我們出主意了,讓我們拍下來你伺候我們的這一幕,如果你敢聲張得話,嘿嘿……”
“容小姐太聰明瞭!給了我們錢不少,還讓我們白玩這麼美的一個女人……”
容嵐!
景寧手腳幾乎被快要擰斷,聽着小混混一口一句容家大小姐,伴隨着對她的污言穢語,她眸子裡面迸射出激烈的恨意,那股恨意如同一把把插在她心口的刀,讓她痛不欲生,卻什麼都不能做!
如果今天她真被拍了視頻的話,她就徹底被拿捏在這幫流氓的手裡。
她被毀了!
會被毀得徹徹底底!
幼年時候,沒有逃脫掉的厄運,此時在她身上應驗!
她恨!
誰來救救她!
突然,流氓的哀嚎聲響起,失去焦距的眸光,緩緩聚攏。
映入她眸中的是一張斯文俊雅的臉,那狹長雙眸中的溫柔,猶如一汪清泉,能夠輕易將人溺斃。
“戰豐臣……”她嘴巴哆嗦着,叫出了來人的名字。
看着景寧半.裸.的身子,少女發育優美的柔軟,幾乎整個暴露出來,短裙被撕得細碎,紫色的小內褲險險掛着,勉強遮住了少女的幼嫩之處。
一件散發着淡淡男人香的外套,落在了她的身上。
景寧被淚水打溼的睫毛輕輕顫抖着,一雙眸緊緊盯着戰豐臣,他的眸光溫柔而又深邃,閃爍着心疼的光芒:“景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戰豐臣輕蹲下了身子,修長如玉的指試圖輕撫上了她的臉,想要擦去她臉上的淚珠,可是動作卻又僵住,像是害怕她的厭惡,亦或者是此時的接近,會讓她更加害怕:“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語氣輕而柔,像是棉絮一般,沒有任何的傷害力。
他真的是一個極爲溫柔的男人。
惶恐不安,劫後餘生的景寧,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
這一點讓她眸子裡面的淚再度飆落,傷痕累累的身子,衝進了戰豐臣不甚寬廣,但是極爲溫柔的懷中:“戰豐臣!還好你來了!如果不是你的話,我肯定會徹底毀了!”
她崩潰哭出聲。
戰豐臣眸光微微掠過被保鏢制服的紅頭髮,大手輕撫着她顫抖的背脊,柔聲道:“景小姐,現在已經沒事了。如果你覺得身體不舒服的話,先去洗一個澡?實在難受的話,我送你去醫院。”
聽茶三樓有景寧的休息室,她平日裡就住在這裡。
等到戰豐臣送景寧上樓,體貼的給她打開熱水之後,他這才下樓。
一下樓,原本被保鏢制服的小流氓,此時站在原地。
紅頭髮眼睛裡面有着得意的笑:“戰先生,這齣戲演的怎麼樣?你還滿意嗎?”
戰豐臣斯文俊美的臉上,此時失去了笑,看起來略顯陰沉。
他將一張支票遞給紅頭髮,淡淡道:“很滿意,但是今晚我讓你以容嵐的名義砸聽茶的事情,你必須保密,如果透露出一個字的話,我讓你在錦城內活不下去。”
紅頭髮連連點頭,收下了支票,帶着一衆小流氓離開。
戰豐臣挑了一張沒有被砸爛的椅子坐了下來,環目四周,看着被砸得一片狼藉的店面,桌子,凳子,以及地面上景寧被撕碎的衣物,以及想到剛纔景寧撲進他懷中時候的顫抖無助,他狹長的雙眸終於彎了起來。
今天這齣戲值啊!
景寧想必越發恨透了容嵐不說,他也終究贏得了她的信賴。
到時候,他好從景寧口中掏出景寧到底和戰予丞那個蠢貨有什麼樣的關係。
此時,尖叫聲從樓上傳來。
他轉身,扶着樓梯一步步上去。
剛走到了二樓,一個香軟的身子,撲進了他的懷中。
“戰豐臣,我害怕,我好害怕……”景寧臉埋在戰豐臣的胸膛,她剛洗澡,浴室內安靜到了極點,那個紅頭髮猥瑣的笑聲跟她記憶深處的那個男人的笑聲重疊在一起,她都快要嚇死了。
“景小姐,已經沒事了。有我在,沒有人能夠傷得了你。”戰豐臣身子半靠在牆壁上,身體的重量放在沒有受傷的那條腿上,他柔聲道。
同時,他低聲問道:“你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你怎麼會被那些流氓騷擾?”
“是容嵐!”景寧擡起了眼睛,被紅絲包裹着的雙眸,明明還裹着水光,卻已經沒有了脆弱,只有恨,深深得恨意。
那深深得恨意,猶如淬毒的毒針,恨不得將容嵐置之死地而後快。
“因爲予丞跟我親近,她就恨我,買通那些流氓砸了我的店!甚至還讓那些流氓強暴我,拍下我視頻!”她眸子瞪大,想到了視頻,急忙道:“戰豐臣,那些流氓你……”
“那些流氓我已經送去警局了。至於視頻,你說得是這個嗎?”戰豐臣將手機遞給了景寧。
手機內錄下的視頻,再度見證了她剛剛經歷的恥辱。
景寧手哆嗦的厲害,將手機摔在牆壁上,手機被摔得四分五裂,她還不解恨,又反覆用腳踩着。
就像是腳下踩着的不是手機,而是她最恨的女人——容嵐!
“景小姐,你會不會和阿嵐有什麼誤會?”戰豐臣眉眼間有着小心翼翼,“阿嵐很善良,斷斷不會做出這種噁心的行徑出來。更何況,她也是女孩子啊,怎麼會……”
他像是難以啓齒,又像是不想要勾起她的難堪。
景寧察覺到了戰豐臣這種幾乎堪稱是小心的溫柔,原本冰涼的心,流過了一陣暖流。
她昂首看向站在她面前的男子,他身穿白色襯衫,盡顯斯文儒雅的氣質,俊雅古典的五官,像是從古畫中走出來的君子。
他也的確是一個君子。
一手輕扶她的肩膀,一面她不小心過度靠近他,壞了男女之防,一面又輕輕給着她支撐,像是不管發生多麼齷齪的事情,只要有他在,他就能夠保她周全。
景寧想着,她先前到底是因爲戰予丞的緣故,錯怪他了。
那種厭惡感,此時消失得乾乾淨淨不說,還莫名產生了一股親近感。
她吸了吸鼻子,冷笑道:“戰豐臣,是你太傻了!容嵐怎麼可能會善良?如果她善良的話,你的腿是怎麼瘸的?還有你和程雅茹被爆出的事情,也絕對是她搞的鬼!如果她真的善良的話,怎麼會拿着我和予丞的相片,還公開侮辱我是小三!現在又叫一幫流氓來對我做出那麼噁心的事情!她就是一隻毒蠍子!一隻能夠要人命的毒蠍子!”
“你說什麼?”戰豐臣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不,我不相信阿嵐是這樣的。你和她之間一定是有誤會。還有予丞……”
“景小姐,我不懂你爲什麼和予丞這般親近?是不是你和予丞走得太近,所以纔會讓阿嵐嫉妒?阿嵐佔有慾挺強的。以前我和阿嵐在一起的時候,阿嵐也同樣要求我不準和其他女人多說一句話的。”
對上戰豐臣溫柔的雙眸,景寧眸光有着閃爍:“我和予丞不過只是童年認識的玩伴而已。”
絕對不僅僅是這樣!
戰豐臣沒有錯過,在景寧提起戰予丞的時候,眸子裡面閃過得些許甜蜜和……恐懼!
到底是什麼,讓景寧對於她和戰予丞小時候的過去,這般諱忌莫深?
他垂下了睫毛,聲音苦澀:“那景小姐你是一個長情之人。予丞性子單純,需要得就是景小姐這般長情又不會嫌棄予丞的人。可惜予丞和阿嵐已經在一起。如果阿嵐真的像是景小姐你所說的那般,那予丞豈不是會很危險?”
“戰豐臣,你什麼意思?”景寧一聽到戰予丞會很危險,心頭不由得加快起來。
“阿嵐和席家家主席耀爵的恩恩怨怨,雖然外界沒有傳開,想必景小姐你心中清楚。畢竟,這個圈子只有這麼點大,上一次你也親眼看到阿嵐跟席耀爵那般親近。”戰豐臣在景寧心中更是埋下了對於容嵐深深地恨意。
“如果阿嵐膩了予丞,她想要重回席耀爵的懷抱,那予丞豈不是她最爲想要除掉的人?”
景寧握緊了拳頭,一字一字,每個字都像是夾雜着灼灼得火焰,恨不得將容嵐燒成灰燼的火焰:“容嵐!我絕對不會讓予丞和你在一起的!還有今天你辱我之仇,我一定要報!”
“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