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清朗的嗓音,漫不經心,卻透出了些許的寒氣。
兩個人親密相擁在一起的畫面,透過了窗子,映入了男人的眸中。
他手中端着一杯咖啡,嫋嫋熱氣升起,朦朧的一片,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楚淮,在這兒做什麼?”龍子墨送走了景寧,便看到李楚淮站在容嵐辦公室門口。
“哦,沒什麼。”李楚淮側首,輕笑了一聲,“看到予丞來了,便想要和他打一個招呼。但是,我想我現在進去不合適。”
龍子墨順着李楚淮的眸光望去,戰予丞坐在辦公桌上,握着容嵐的小下巴,低頭在對她說着什麼,側臉溫柔到了極致。
“這兩口子都結婚五年了,還跟新婚夫妻似的。阿嵐也就在予丞面前,纔會露出這麼小女人的樣子。”龍子墨扶着下巴,戲謔道。
“是啊。予丞和阿嵐的感情真是讓人羨慕呢。”李楚淮笑道,輕撫着咖啡杯。
龍子墨正好口也渴了,看到李楚淮端着的咖啡,連想都沒有想的,就要端起,豈料李楚淮動作比他略快一步,端起了咖啡,一口喝完。
脣齒間,牛nai甜膩的味道,滑開來。
龍子墨倒是不以爲意,讓經過的秘書去準備咖啡,視線放在李楚淮手中的咖啡杯上,“予丞挺愛喝加了牛nai的咖啡。”
“嗯,跟小孩子似的。”李楚淮琉璃色的眸子裡,升起了些許的笑。
“所以,你手中的咖啡是給予丞準備的?”龍子墨突然冷不丁的問道。
李楚淮沒有說話,視線放在自己的咖啡杯裡。
龍子墨抿了一下嘴角,輕聲道:“楚淮,你和予丞是兄弟,也只能是兄弟,懂麼?”
他點到即止,轉身就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李楚淮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在擡起了視線,看向貓一般,待在戰予丞懷中的容嵐,他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他轉身,手往後一扔,咖啡杯筆直得落在背後的垃圾桶內。
走到了窗邊,低頭看到景寧的車子揚長而去。
他眸子內的光芒,更冷了幾分。
景寧握着方向盤的手,哆嗦着。
她並沒有回景家,而是跟e國皇室,一起住在了酒店內。
車子駛進了停車場,電話響起。
她停下了車子,拿出了手機,看着上面的號碼,她眉頭輕擰,卻接通了電話:“大哥……”
聲音微微的撒嬌。
“安妮,你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剛纔會花掉兩億?”隱隱不悅的聲音傳來,正是e國的公爵,安德魯公爵。
“大哥,我花了兩億請了一個保鏢。”景寧的話,尚未來得及說完。
手機那頭,壓抑的低吼聲傳來:“兩億,請一個保鏢?景寧,你真以爲自己是e國的公主?以爲皇室是印鈔票的?你快把錢給我找回來!”
“大哥,你別急。這兩億隻是投資而已。你知道戰予丞麼?”她握緊了手機,聲音儘可能的輕鬆。
“錦城會的會長。”安德魯公爵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戰予丞。
“是的。我請的保鏢就是他。戰予丞的個人財富不可估量。他和我有舊情。在這半個月內,我會讓他對我死灰復燃。我會成爲錦城會的女主人。”予丞的心中絕對是有她的,否則的話,當初他怎麼會救她?
“半個月?太久了。我給你五天時間。”安德魯公爵根本不相信景寧的話,他來到錦城不過幾天,戰予丞的名字,幾乎如雷貫耳。
誰不知道,他已婚?
並且極爲疼愛妻子和女兒?
“如果五天的時間內,你沒有成爲戰予丞的女人,我就當你是在說謊。你把那兩億給我吐出來。”說完,安德魯公爵不等景寧說話,他直接掛掉了手機。
所謂的皇室寵兒,不過只是景寧自己單方面放出去的消息罷了。
五天時間?
怎麼能夠?
景寧臉色發白,她和景家這五年裡,來往極少,兩億不是一個小數目,父親絕對不會給她的。
她該怎麼辦?
而就在這個時候,車窗被人輕敲了一下。
她擡首,車窗外,戰豐臣斯文儒雅的臉,映入了她的眸中。
她眸子裡面綻放出狂喜的光芒,立刻下車。
戰豐臣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阿寧,五年不見。你越發漂亮了。”
“豐臣大哥!”她按捺不住,輕抱了戰豐臣一下。
戰豐臣在她最困難,最難堪的時候,給與她幫助,她永遠忘不了。
“傻丫頭。”戰豐臣輕攬着景寧的細腰,然後輕聲在她耳邊道:“我知道你在苦惱什麼。我想,我有法子幫你完成你心中所想。”
景寧怔住——戰豐臣有辦法幫她得到戰予丞?
“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個地方談談。”戰豐臣輕笑一聲。
景寧耗費重金,聘請戰予丞成爲她的貼身保鏢,不過短短几天,消息放出之後,景寧就立刻成爲錦城的風雲人物。
幾乎所有人的焦點,都放到她和戰予丞的身上。
當然,只要眼睛沒有瞎掉的人,都看得出景寧望向戰予丞的時候,眸子裡面的脈脈情意。
而戰予丞卻像是沒有看到,完全公事公辦的態度。
容嵐應酬的時候,難免會撞到景寧和戰予丞一起出現,景寧宛如勝利者一般,遙遙看向容嵐。
容嵐心中輕嗤,根本不以爲然。
她相信予丞,知道予丞根本不可能和景寧有什麼的。
今天是戰予丞成爲景寧保鏢的第四天。
這一日,容嵐爲了秋安建設的事情去應酬。
跟隨她一起去的人,有程雅月。
程雅月現在是她的左右手,兩個女人的感情非常好。
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次見到的合作商,完全超出她的意料之外。
暗色的燈光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即便是容貌堪稱俊美,卻也遮不住一身的匪氣。
而站在他沙發背後的女人,身材纖瘦,容貌秀美,只是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正是曾經綁架過容嵐,甚至威脅要剖開她肚子的席靖北。
而女人自然是他的助手,沈霖雅。
“容小姐,想要拿到合同,就喝掉這一杯。”席靖北左腿搭在右腿上,下頜點向了几上的高腳杯。
即便是容嵐坐在沙發上,都聞到了那高腳杯內散發出來的濃郁酒氣。
程雅月擔憂得看向了容嵐,這麼一大杯烈酒,別說容嵐是個女人,哪怕是男人恐怕都受不住。
更何況,容嵐的酒量算不得很好。
容嵐似笑非笑得看向席靖北:“席先生,你這是打算公報私仇?你一個大男人,真得要這樣小氣?”
“公報私仇?這四個字倒是用的挺好的。”席靖北眸子內閃爍着愉悅的光芒,坐在他對面的女人,即便是暗色燈光,也遮掩不住那白皙如同牛nai一般的肌膚。
“容小姐,你耍了我不只是一次。五年前口口聲聲說要和我合作,扳倒席耀爵,結果呢?直到五年過去,我都沒有看到你的誠意。雖然外界認爲席耀爵和你已經沒有半點關係,可是我一點都不信。”頎長的身子隔着酒桌,逼向了容嵐。
眸子裡面,寒光閃爍,席靖北濃眉輕挑,狹長眸子內的光芒,幾乎是恨不得把容嵐給香了似的,“如果真得沒有半點關係的話,席耀爵爲什麼在這五年裡,不許我動你一根手指頭?我可是很清楚的記得,當初我綁架你的時候,將那枚小胚胎送給席耀爵的時候,他崩潰的樣子。那叫洛洛的小女生,真得是戰予丞的種?”
“你以爲誰都像是你那麼變態?”容嵐冷笑了一聲,站起身來,就準備往外走。
豈料程雅月的驚呼聲傳來:“你放開我!”
眉峰擰起,她立刻回首:“席靖北,放開雅月!別以爲這兒是你的席家,你想怎麼樣,就能夠怎麼樣!”
原本程雅月也想要跟着容嵐一起起身的,卻沒有想到席靖北突然伸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身子摔在了席靖北的懷中。
“就算這兒不是席家,我想怎麼樣,還是能夠怎麼樣。”席靖北箍住了程雅月的細腰,他哧哧的笑,“容小姐,席耀爵雖然警告過我不許我動你,可他沒有警告過我不許動這個小妞吧?”
低頭,咬住了程雅月的脖頸,同時另外一隻手撩起了程雅月的a字裙,大半雪白柔細的大腿露出,程雅月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真香!我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小妞,皮膚白,尤其是這雙大眼睛一染上了淚,那就更漂亮了!”他雖然是緊緊摟着程雅月,可是那狼一般的眸,是放在容嵐臉上的,那雙即便是不哭,也天生水汽暈染的眼睛。
容嵐牙齒緊咬,“你想怎麼樣?如果我的人,你敢動一根手指頭,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我想得很簡單啊。就是讓你喝了這杯酒而已。容小姐,我這個人脾氣不好,最恨人不聽我的話,尤其是女人。”席靖北作勢要扯開程雅月的襯衫。
“我喝。席靖北,今天的事情,我記住了。”容嵐彎下腰,素白的手,握住了那高腳杯。
就在準備要一飲而盡的時候,手腕被人握住,粗糙的指腹,熟悉的溫度,她不由得回首。
“席先生,既然想要喝酒,跟女人喝有什麼痛快?”戰予丞的聲音,落在容嵐的耳畔。
“予丞,你怎麼會來?”容嵐緊繃的身子放鬆,自然而然得握住了戰予丞的手臂。
“予丞自然是跟着我這個僱主來的。不然,你以爲他是特地來給你解圍的嗎?別忘了,他現在是我的貼身保鏢。必須二十四小時跟在我的身邊。”景寧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