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寧小臉一紅,輕咬着脣瓣,嬌媚得瞪了那名熟客一眼:“討厭,別拿我和予丞打趣。他不喜歡的。”
“可是你喜歡呀。”熟客笑道,眼前的景寧一看就是沉迷在愛河之中的女孩子。
她對於戰予丞的情意,只要眼睛沒瞎的人,都看得出來。
熟客突然鼓起了臉頰,“不過,那位帥哥店員長得真的好帥的,並且好眼熟的。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似的。”
小暖擦着桌子,哈哈一笑:“美得東西長得都相似的,醜卻各自有醜得不同。予丞長得那麼帥,難免跟哪個明星撞臉呢。”
“不是……”熟客眉頭皺緊,拼命得想着。
戰予丞的長相極爲出衆,即便是娛樂明星也沒有能夠趕得上他的,怎麼可能會撞臉?
而就在這個時候,咖啡廳的門突然開了。
踏咖啡廳內的女生,繫着白色圍巾,襯托着一張小臉白淨秀氣,給人感覺極爲溫婉,偏偏又有着距離感。
熟客眸光登時一亮,“容嵐!我想到了,戰予丞正是容嵐的老公!”
話音剛落,她的眼睛突然一花。
她緊鄰着窗戶,側首就能夠看到二樓的走廊。
一條敏捷如同獵豹般的黑影從二樓躍下。
這個動作簡直帥到極點!猶如電影特效!
而從二樓躍下的人,也有着一張堪比電影明星出色的俊美臉龐,正是戰予丞。
黑色襯衫下襬縱起,露出流暢又結實的腰部曲線,甚至隱約可以看到漂亮的八塊腹肌。
下襬又快速落下,遮住了那完美的身材,熟客鼻尖瞬間一熱,然後捧着一張花癡的臉,看向戰予丞奔向了剛踏進門口的容嵐。
是的,來到聽茶的人,正是容嵐。
聽茶有兩道門,一道門是這兒,另外一道門直通三樓雅間,因此她上次來聽茶,並未跟戰予丞和景寧碰面。
戰予丞跑到了容嵐的面前,倏然停下。
他低下頭,雙眸癡癡得看着容嵐。
容嵐沒有錯過因爲剛纔戰予丞那一躍,咖啡廳內所有的人,此時目光都放在戰予丞身上。
尤其是女人,滿眼花癡的光芒。
她擡眸看向戰予丞,漆黑的髮絲有些凌亂,卻因爲那張俊美的臉蛋,並沒有給人邋遢的感覺。
黑色襯衫釦子系的亂七八糟,露出一抹精緻的鎖骨。
此時的戰予丞就像是一隻有着美麗外表,卻渾然不覺得黑豹,根本不知道剛剛醒來,有着一絲慵懶的自己吸引了所有女人的注意。
醒來?
他是在誰的牀上醒來?
“阿嵐……”戰予丞雙眸內有着璀璨的光芒,那是純然的欣喜。
容嵐輕咬了一下脣瓣,到底上前了一步,伸手將他沒有繫好的扣子,一粒粒繫好,淡淡道:“你這麼慌張做什麼?還從樓上跳下來,萬一傷到人了怎麼辦?還有你衣服都沒有穿好……”
淡然的嗓音,被溫軟的脣瓣堵住。
戰予丞眸光裡面有着細細碎碎的笑意,他將容嵐的脣當成糖,快速輕咬了一口,然後額頭抵着她的,高挺的鼻尖輕廝磨着她的瓊鼻,“我想要快點看到你嘛。”
帶着些許撒嬌的聲音,輕易讓她心頭各種讓她不安又噁心的畫面消失。
他說,他想她。
他和她其實每天都見面的,每天晚上睡在同一張牀牀上,可他卻還是因爲她到他上班的地方來說他想她。
那雙堪比星辰明亮的眸裡,有着純然的欣喜和愉悅,就像是孩子得到了自己最爲想要的東西。
“傻瓜。”原本抿成一條直線的脣,彎起柔美的弧度,她伸手輕撥開他有些凌亂的發,“你慢慢下來嘛。我在這兒,又不是來一下子就走了。更何況,我們晚上又在一起的。”
“可是,我就是想要早點見到你嘛。就算是隻提前十幾秒,我也想要早點見到你。”她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就一直都想着她。
知道她來了,他怎麼還沉得住氣。
可他也不該直接這麼跳下來啊。
容嵐張開脣瓣,剛想要教訓他,可戰予丞卻像是知道她準備說什麼,修長的手捧住了她的臉蛋,“阿嵐,不許教訓我。我不會受傷的,也不會傷到別人的。我瞭解自己的身手。”
“可……”容嵐剛一張脣,戰予丞的脣瓣再度落了下來。
含笑的嗓音,在兩個人相接的脣瓣流瀉出來:“如果你在教訓我的話,我就親你嘍。”
“無賴!”容嵐失笑,這個時候的戰予丞真的很像是小孩子,害怕大人的教訓,連撒嬌帶耍賴的,讓人根本氣不起來。
兩個人甜蜜相處的這一幕,悉數映入了咖啡廳內所有人的眸中。
她們第一次見到向來對女生保持距離的戰予丞如同大型犬一般,緊緊抱着身材嬌小的容嵐,兩個人同樣精緻漂亮的臉上,都有着笑意,淡淡的甜蜜氛圍蔓延開來。
在容嵐出現在咖啡廳的這一刻,原本關注容嵐跟錦城娛樂週刊官司的人,都認出了容嵐,同時也想到了爲什麼她們看着戰予丞那樣眼熟,原來戰予丞正是容嵐的老公,在報紙上露面的次數並不多,因此她們並沒有第一眼認出他。
如針一般的眸,鄙夷又帶着些許不屑的落在景寧身上。
戰予丞是容嵐的老公,那景寧這算是什麼?
勾引有婦之夫?
景寧臉色發白,自然感覺到了那樣的眸光。
她沒有想到,容嵐竟然直接找到了她的咖啡廳,怎麼?
想着出現在這兒,警告她,離予丞遠點?
她眸子裡面閃過了一抹譏笑,然後緩步走到了容嵐的面前,淡淡道:“阿嵐,怎麼突然過來?一個招呼都沒有打?難道你害怕我把予丞拐走啊?”
似笑非笑的語氣,似假還真的說道。
容嵐試圖輕推開戰予丞,豈料戰予丞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將她護在自己的背後,認認真真的對景寧道:“阿寧,我是阿嵐的老公,我不會被你拐走的。以後不許說這樣的話,嚇唬阿嵐。阿嵐現在懷着寶寶,受不得嚇的。”
景寧心中一窒,然後看着戰予丞回首,親了親容嵐的臉頰,“阿嵐,別怕。我要是被人拐走的話,也只能是被你拐走。”
容嵐眸子裡面僅有的寒冰,此時被他的話,悉數融化掉。
她眸子裡面有着淺淺的笑意,“說這些話,你羞不羞?誰稀罕拐你啊!”
“嗯,不用你拐,我心甘情願跟你走的。”戰予丞看着容嵐眸底的笑意,他也笑。
兩人之間,無聲蔓延的甜蜜,猶如利刃一般,狠狠刺進了景寧的心底。
她深呼吸,強笑:“予丞,我只是跟阿嵐開玩笑的。我跟阿嵐是最好的朋友,好朋友之間經常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你說是不是阿嵐?”
不用容嵐跟她對戰,她也已經一敗塗地,敗在了她最愛的男人手裡。
戰予丞的心裡,滿滿的都是容嵐。
憑什麼?
先遇到戰予丞的人是她!
容嵐纔是最爲不要臉的第三者!
她挑釁的看着容嵐,伸手輕撫過自己的手臂——那裡,她爲了救容嵐,被白蝶狠狠劃傷,留下了不可修復的傷痕。
容嵐滿臉無奈,“好好,你說是玩笑,那便是玩笑。”
這話映入景寧的耳中,極爲刺耳。
景寧眯眸,“阿嵐,我爲了你都受過傷的。你像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嗎?因爲予丞在這兒給我打工?我和予丞之間沒有什麼的。是因爲你的緣故,纔會悉心照顧予丞。”
旁人聽到這話,眸子裡面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怪不得,景寧這般照顧戰予丞,原來不是因爲她喜歡戰予丞啊,是因爲容嵐的緣故。
“景寧……”容嵐看了看衆人,一副極爲爲難的樣子道:“其實我來這兒是特地找你的。我們去雅間談好麼?關於予丞。”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去雅間談?你言下之意是在暗指,我和戰予丞有什麼曖昧嗎?”景寧眸子裡面有着苦澀。
“景寧,我和予丞是夫妻,我自然是信予丞的。”容嵐剛一開口,再次被景寧打斷。
“你言下之意是說,你不信我?我勾引予丞?”景寧倒退了一步,白淨的臉上,盡是屈辱的表情。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和你是朋友,你平白無故的說我勾引予丞?我和予丞也是朋友啊。你是不是想要予丞身邊除了你之外,連異性朋友都不能有?你嫉妒心太強了吧!你今天來這兒的目的,是威脅我以後不許出現在予丞面前?容嵐,你可笑不可笑?就算是我不在予丞面前出現,全錦城內又不是隻有我一個女人,你控制得了我,難道還想要控制其他女人嗎?”
她看着容嵐驟然一變的小臉,她心中有着得意——容嵐來這兒,果然爲的是脣印來的。
想要找她算賬?
做夢!
“景寧,別這樣。我們去雅間談。”容嵐語氣有些哀求,“就當是爲了予丞好不好?”
“不去雅間。”聽出容嵐語氣裡面的哀求之意,景寧態度更加蠻橫,“有什麼話在這兒說吧?你是不是想要拿出什麼證據,來污衊我和予丞?比如沾上脣印的襯衫?容嵐,那脣印恐怕是你自己弄上去的吧?藉此來羞辱我!”
“不去雅間?”容嵐眸子裡面的哀求褪去,變得沉靜無比,“那好,那我們就在這裡談。你給我解釋一下,你把這種照片寄給我,到底是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