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席昊安本能衝上前,陳澤眸子眯起,一槍打在了席昊安前方的地板上。
席昊安環顧四周,嘶聲道:“二叔,我知道你在!有種的話,你現在出來!我們一對一的打!”
看着監視器裡面,如同困獸一般的席昊安。
席靖北冷哼一聲:“席耀爵怎麼可能會說出這麼弱智的話出來?”
沈霖雅在他背後,看着陳澤已經開始倒數。
她輕聲道:“席先生,如果陳澤數到十,席耀爵沒有出現的話,您真的會……”
剖開容嵐的肚子,這幾個字她沒有說出來。
她是一個女人,女人的母性,讓她根本沒有辦法面對這樣的事情。
更何況,她跟容嵐相處的還算是愉快。
席靖北迴首,眯眸看向她,懶懶的招了招手。
沈霖雅身子一顫,舉步到了席靖北的面前。
剛站穩身子,席靖北大手一拉。
她的身子跌坐在席靖北的大腿上。
清麗的小臉上,膚色蒼白了幾許。
席靖北輕撫着沈霖雅的長髮,看着她看似平靜的臉蛋上,深藏的恐懼。
他輕笑了一聲,大手探進了沈霖雅的短裙裡面,粗暴的攪動了幾下,“如果席耀爵沒有出現在這兒的話,就說明容嵐對於他來說,並非是那麼重要。那我還留着容嵐做什麼?我討厭跟女人做交易!”
拉下了拉鍊,不顧身下沈霖雅的乾澀,他挺身進入。
沈霖雅從十八歲就跟在他身邊,她的外表不是很出衆,可是很隱忍。
他很享受沈霖雅將一切痛苦全都隱藏的乾乾淨淨的樣子。
眸光放到了監視器裡面的容嵐臉上,燈光下,她雪白的膚色,幾乎有種透明般的質感,越發顯得眉眼深黑,一雙眸看似水光瑩然,實則如同深不見底的漩渦一般。
他呼吸微微粗重起來,在對比着此時沈霖雅忍痛,宛如失去靈魂的布娃娃一般的樣子,他突然間覺得索然無味起來。
陳澤已經在倒數:“三……二……”
容嵐幾乎已經能夠感覺到陳澤手中,刀的冰冷。
洛洛她的脣輕輕動了一下。
“一!”陳澤聽着耳機裡面,席靖北微微粗重的喘息,間或伴隨着女人忍不住的痛哼聲,他手中的刀直接刺向了容嵐的小腹。
就在這一刻:“慢着!”
席靖北跟沙啞疲倦的男人嗓音,同時響起。
容嵐擡眸,看向了門口。
玻璃門被風吹的吱吱作響,他走了進來,伴隨着涔涼的風和雨。
漆黑的髮絲,閃爍着流光,絲絲縷縷垂了下來,落在雕花面具上。
他全身溼透,整個人該是狼狽不堪的,可是沉穩的腳步,雅緻絕倫的雙眸,高大筆挺的身姿,讓他不見狼狽,只有屬於王者的優雅在其中。
是他!
絕對是他!
在這個危險時刻,他到底是來了!
容嵐的手握的越發緊了,尖銳的指甲,幾乎戳破了掌心。
不是因爲激動,而是因爲恨意。
“抱歉,我來得晚了。”本就沙啞的嗓音,此時幾乎是破敗不堪,如果不仔細聽的話,幾乎都聽不出來他再說什麼。
面具下露出的脣,如同水洗紅玉一般。
“你來的不晚,但是也不早。”她看向他,是薩麥爾剛剛走嗎?
所以他纔看起來這麼疲倦。
他的臉上帶着的是她和他初見時候的雕花面具。
他輕笑了一聲,伸手提起因爲他出現,陷入巨大狂喜而無法反應,依舊跪在地上的席昊安,“忘記我教你的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保持冷靜。膝蓋不要彎下去。因爲你的背後,還有着媽和婉婷。”
“大哥……”席昊安眼眶一熱。
席耀爵伸手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並未繼續理會他。
深幽的眸擡起,看向了天花板上的監視器。
危險的眸光,透過監視器,筆直的跟席靖北交織在一起。
席靖北眸子裡面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大手扣住了沈霖雅的細腰——如果此時他懷中的女人是容嵐,這般跟席耀爵對峙,肯定有趣!
眸光再次落到了容嵐身上,跨坐在他身上的沈霖雅容貌像是陡然變成了容嵐的,纖細雪白的脖頸,高高擡起,宛如瀕臨死亡的天鵝一般。
他激動到了極點,而就在此時,監視器倏然黑了。
席耀爵拿出了手槍,槍聲響起,直接打碎了攝像頭。
他一把將沈霖雅從身上推了下去,眸子裡面盡是陰狠的光芒,冷聲對陳澤命令道:“讓席耀爵把槍扔掉!”
“席耀爵,你真是囂張啊!”陳澤大怒,收起了刀子,再次用力揪住了容嵐的長髮,“扔掉你的槍,不然的話,我開槍打死她!”
席耀爵將手中的槍仍在了地上,“放開她,如果她再掉一根頭髮,我用你的命來陪葬。”
陳澤的手,輕顫了一下。
眼前的男人,說話聲音沙啞輕柔,語調緩慢,可他卻感覺到實實在在的威脅。
緊抓着容嵐的手,不由得放鬆了一下。
“席耀爵,你沒搞清楚,現在佔上風的人是我!”他重複着席靖北的話,“別威脅我,不然的話,我手一抖,你女人的頭會砰得一聲爆掉。”
席耀爵眸子微微眯起,他看向了容嵐。
容嵐原本就雪白的小臉,此時沒有一點血色。
黑黝黝的大眼睛,眸光露出些許的恐懼,看起來柔弱,又可憐巴巴的。
頭,一疼。
凌亂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
他輕輕搖了搖頭,“你想要我怎麼做?”
容嵐沒有錯過,他眸子裡面剛纔一閃而逝的迷茫。
他說話的語氣變了。
變得幾乎是有些機械。
她心頭不由得一跳——薩麥爾又要出現了?
如果薩麥爾突然出現,席靖北必然會知道席耀爵性格轉換跟她有關,今天絕對不會輕易放了她!
也許會百般凌虐她,確定席耀爵的確是有着雙重性格!
“你剛纔不是說,男人的膝蓋,在任何的時候都不能彎麼?現在給我跪下。”陳澤按着席靖北的吩咐道。
席靖北即便是看不到眼前的畫面,可是眸子卻露出了激動的光芒。
折辱席耀爵的尊嚴,將他的尊嚴踩在他的腳底下,讓他快活到了極點。
伸手再次提起了沈霖雅,他輕撫着沈霖雅汗溼的小臉,“看不出容嵐對於席耀爵還是挺重要的。”
“好。”席耀爵回答的痛快。
痛快到讓容嵐心頭有種凝滯般的感覺。
她是女生,出身豪門的女生,尊嚴對於她來說,幾乎是相當於第二層衣服。
而席耀爵是男人,更是席家的家主,尊嚴對於席耀爵的重要,恐怕是比命更爲重要上幾分。
她的眸光,有些恍惚,聲音乾澀:“不要跪!”
她的話,剛落下。
席耀爵的膝蓋已經落在了地板上。
“然後呢?”他平靜問,“你還想要好我怎麼做?才肯放過她?”
陳澤心頭澎湃,握着槍的手,幾乎是有些發抖的。
他只是跟在席靖北身邊的一個小保鏢而已,清楚的知道,跪在他眼前的男人,對於席家來說,幾乎是相當於神的存在。
“哈哈哈!”他大笑出聲,眸光陰毒,“席耀爵,沒有想過你會落在我的手上吧?哈哈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你席耀爵也不例外!”
“現在,我讓你給我磕頭!”這個要求是陳澤自己提得。
席靖北輕笑出聲。
“不要!”席昊安踉踉蹌蹌的撲向了席耀爵,“大哥,不要這麼做!全世界又不是容嵐一個女人,也不是隻有容嵐能給你生孩子!再說,她的心又不在你的身上,不要……”
他胡亂說着,卻也清楚的說出,容嵐根本不愛席耀爵。
這是所有人都能夠看清楚的事情。
容嵐咬着脣瓣,半晌,她平靜道:“席耀爵,他說得對。你沒有必要這麼做。我也不稀罕你這麼做。”
她沒有感動,只有噁心。
“你稀不稀罕,喜不喜歡是你的事。你值不值得我這麼做,是我的事。”秀雅絕倫的眸裹着紅絲,本該是駭人的樣子,卻溫柔到了極致。
一下又一下,他磕着頭。
卻沒有任何的卑微。
席靖北坐在沙發上,雙腿微微分開,沈霖雅就在他的雙腿中間,溼熱的小嘴被逼吞吐着他的裕望。
“嘖嘖,爲了女人輕易妥協的席耀爵。”他輕嘆,他毫不懷疑,此時是要了席耀爵命的最好時機。
除掉席耀爵,席家上上下下全部都是他的。
包括讓席耀爵輕易妥協的小女人。
“夠了!席靖北!夠了!”席昊安眸子鮮紅到了極點,“你以爲你這麼做,就能夠羞辱大哥了?你還算是什麼男人?連堂堂正正和大哥比試的勇氣都沒有!”
“住口,你煩不煩?”陳澤警告般的將槍對準了席昊安,隨後冷笑看向了依舊在磕頭的席耀爵,“席耀爵,好手段啊!外人誰不知你和你二叔席靖北不和,現在你女人出事,你倒是挺順理成章的栽贓你二叔!”
容嵐擡起了眸,面無表情的看向了陳澤——這笨蛋知不知道此地無銀三百兩是什麼意思?
小女人沉冷的眸光,如同一把明晃晃的刀子,陳澤瑟縮了一下。
此時,席靖北的命令透過耳機傳來:“我要席耀爵自宮!”
就算是容嵐找不到席耀爵有着雙重人格的證據,除掉容嵐肚子裡面的孩子,對於他來說,輕而易舉。
席耀爵這輩子再也沒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