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算是平靜的度過了一天,第二天早早的凡因就被勞從牀上喚醒,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就聽勞說,茨密希親王一會就到,愣是把凡因的瞌睡蟲嚇跑了。
拍了拍自己的小臉蛋,好讓自己快點清醒,看着正給自己泡茶的勞,凡因問道,“都準備好了?”
“凡因少爺請放心,一切已經就緒了。”
在勞的服侍下,穿上白色襯衫黑色的揹帶褲,繫好短靴的鞋帶,再戴上黑色的鴨舌帽,凡因覺得自己今天的裝束一點都不像是去交涉而是去郊遊,走到鏡子前,只見鏡中的少年皮膚白皙光滑得宛如嬰兒,海藍色的眸子像是最璀璨的寶石一般無垢而天真,幾縷調皮的黑髮微微垂下,紅潤的嘴脣正帶着無邪的笑容,當真是一個沒有心機的九歲孩童該有的模樣。
反觀勞,一成不變的黑色燕尾服將這個男人完美的身材勾勒出來,寬厚的肩膀,筆直的腰身,修長的腿部,帶着黑色皮手套的勞就像是黑夜的寵兒,那烏黑的眸子正是黑夜的眼睛,神秘又無情,也只有看着凡因的時候才能從中讀出些許情緒,高挺的鼻樑,微薄的嘴脣,棱角分明的臉龐,若不是凡因知道他是血族,定也會以爲他是上天創造的傑作。可也正是如此,讓這個看上去冷漠的血族,渾身充滿了禁慾感,性感得使人移不開眼睛。
“低調一點,勞。”看着這樣的勞,凡因有些嫉妒的說道,“我什麼時候才能長這麼高呢。”
勞上前替凡因整理好衣物,迴應道,“凡因少爺您該多吃些。勞也很期待您長大後的模樣。”
“本少爺以後肯定會比你更高更帥!”凡因沒有發現自己這話正是承認了勞的英俊。
“是的,凡因少爺。”此時的勞心中已經開始考慮該怎麼安排凡因的飲食才能讓他長的比自己更高,雖然他還是喜歡小小的凡因少爺,可既然是凡因少爺的希望,他自然是不留餘力的去滿足。
從以前就是這樣,一直被拜倫說這樣是會寵壞那位的,可自己怎麼也改不了,只要能讓那位開心,不論什麼他都會做。這樣想着的勞忍不住又擡頭看了眼凡因,多少年了,那位終於醒來了。
被勞有些炙熱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舒服的凡因皺起眉來看着他,“怎麼了?”
“沒什麼,凡因少爺不要讓客人們久等了。客人們已經在五樓的房間裡等着了。”
“恩,”雖然知道勞大概沒有說實話,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走吧。”
茨密希此時也很鬱悶,他本來抱着美人在外度假逍遙,結果卻突然接到消息說有一個小傢伙在他的領地被人類殺害了,剛開始他還以爲是笑話來着,結果當事情竟然發展成了族人們已經開始暗謀要滅了伊甸滿門的時候他才驚覺這事鬧大了,只好先安撫住那些族人,帶着返世之鏡火速往回趕。在血族中有明確的規定,除了親王之外是無人有權利處決同類的,雖然那個小傢伙不是死於同類手中,可更因爲是死在了人類手中,讓那些本來就不滿如今這個和人類共處的時代的血族更是憤怒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如果那人類只是普通人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任他們胡鬧了,可那是德力西旗下的伊甸啊!如果路德維希家族不介意就算了,萬一要和他算起賬來,他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底下那羣孩子不知道,他這個活了三百年的血族還能不知道嗎?!那個男人到底有多麼可怕...
正當茨密希有些膽顫的回憶着過去時,一個尚且稚嫩的聲音說道,“茨密希親王殿下,很高興能見到你。”
茨密希習慣性的擡頭看向聲音的來處,天藍色的瞳孔狠狠的一縮,他看到一個長相精緻的人類少年帶着純淨的笑容看着自己,但這並不是使他驚恐的原因,而是站在少年身後的男人,那男人雖然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只是專注的看着那個少年,可正是這一眼讓茨密希不由得渾身顫抖起來,他永遠記得,當自己才接受初擁不久時見過的場景。
幸好血族的臉色本來就是慘白到毫無血色的,茨密希的異狀並沒有被別人發現,他僵硬的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攔下了族人們,否則恐怕連帶着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對於茨密希不算有禮貌的迴應,凡因也從善如流的坐到了他對面的位置上,“茨密希親王殿下應該知道這次事的緣由了吧。”
茨密希近乎驚恐的發現那個男人竟然只是站在面前這個人類少年身後,自然對這個少年也不敢怠慢,有些客氣的問道,“恩,這位不知如何稱呼?”
凡因笑了笑,“是我疏忽了,我是凡斯肯因.路德維希,路德維希家族唯一繼承人,也是這一代的家主。”
“凡斯...肯因?”茨密希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可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聽過,只好強迫自己暫且忘掉那個令自己恐懼的男人正站在自己面前,隨意道,“如此年幼就當上了路德維希家族的族長,還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茨密希親王殿下過獎了,路德維希家族存在的時間還沒您活的長吧,”凡因冷靜的道,雖然不知道這個向來眼高於頂的茨密希親王爲何如此客氣,可他也不願再在這裡和他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的說,“聽聞茨密希親王殿下這次帶來了貴族的鎮族之寶——返世之鏡,不知是真是假?”
“呵呵,怕是小輩們胡言亂語讓你見笑了,返世之鏡我是帶來了,不過在此之前是不是該把當事人給請出來?”茨密希壯着膽子的問道,發現那個男人對此並沒有任何反應,他這才偷偷鬆了口氣,他現在已經是茨密希一族的親王,雖然害怕,可也不能因此就讓自己的族人白死而不過問。
凡因示意站在一旁侍奉的默德去把人帶來後,拿起桌上的杯子優雅的喝了起來,“爲了表達伊甸的誠意,我做主還請來了教堂的牧師以示公正,茨密希親王殿下應該不會介意吧?”
站在茨密希身後的赫利伯爵微微皺了眉,不過他家親王都沒發話,他也不敢多嘴,只是看向凡因的神色更加陰冷。
他以爲教廷的人就能護住自己了嗎?無知!血族的親王那可是何等的存在!一會就能讓這羣無知的人類見識到了!
“請恕凡因無知,不知赫利伯爵爲何一口咬定是阿淨殺了您的愛子呢?”凡因當然注意到了赫利伯爵的眼神,順水推舟的問道。
聞言,茨密希親王解釋道,“吾族對於直系子孫都有特殊的感應,那孩子一出事,赫利就感覺到了。”
凡因瞥了一眼勞,眼中傳遞的信息很明顯,‘怎麼你不知道?’隨後應道,“原來如此,那爲何赫利伯爵覺得是阿淨做的呢?”
“哼,我兒子和那人類的事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不是他還能是誰殺了兒子?!我兒子能力再不濟,他也是個血族男爵!”赫利伯爵終於忍不住開口怒聲到。
茨密希沉聲喝道,“閉嘴,誰讓你說話的。讓你們見笑了,是我管教不嚴。”前一句是對赫利伯爵說的,後面那句則是對凡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