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教廷老頭回到了居住處的赫利伯爵遲疑的對着正準備走上樓去的茨密希親王喊道,“茨密希親王殿下!”他是真的不明白爲什麼茨密希親王就這麼放過了那個殺了自己兒子的兇手。
茨密希腳下一停,道,“跟我上來吧。”
聞言赫利伯爵將手中的人隨意一丟也就上了樓,屋子有血族特設的結界,人類是不可能自由出入的。
“親王殿下,爲什麼?”赫利伯爵臉色陰鬱,雖然知道此時的茨密希親王心情恐怕也好不到哪去,只是心裡這口氣他實在是咽不下去啊。
“伊甸三年的利潤不錯了,”說完就從拿出凡因給他的那些金幣丟給了赫利,“錢你拿走吧,赫德也是自找的。”
“親王殿下!”赫利伯爵忍不住紅了眼,這些錢的確是多,可哪裡比得上自己看着長大的兒子啊! “好了!我一到這裡就用過返世之鏡了!根本什麼都看不到!幸好他們沒有要求我用返世之鏡,否則你連這點錢都拿不到!”茨密希親王想起剛剛被那個男人扇的一巴掌,心中也是憤恨不已,可這也的確是自己技不如人,有什麼苦他也只能往肚裡咽。
赫利伯爵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眸子,“這怎麼可能?”
“哼,你該去問問你的好兒子,竟然用一身精血施法掩蓋真相,搞的自己灰飛煙滅也就算了,差點害得我們在人前出醜你知道嗎?”越說越氣,幸好他一到就事先用返世之鏡和赫德在族裡留存下的血液施法,否則到了那羣人面前再發現是這麼個結果,那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赫利伯爵臉色鐵青,不過終於不再對現在這個結局有什麼不滿了,他的兒子竟然爲了那個要殺他的人類做到這份上,他還有什麼好說的?...還有什麼好爭的?赫德都不介意了...
“比起這事,我更擔心那個男人,幾百年了,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茨密希本來英挺的眉毛現在也正糾結在一起。
“哪個男人?”
“你以爲我會白白挨一個普通人類的巴掌嗎?”茨密希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的一樣陰森。 赫利伯爵這纔想起那個一身黑衣的管家,不由奇怪,“那個人是誰?”
“勞.帕特納!一個比魔鬼還要可怕的男人。”最終還是恐懼戰勝了憤怒,茨密希無奈嘆了口氣,“路德維希家族竟然有他在撐腰,怪不得這幾百年來可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傳命下去,以後對德力西的人都客氣點,惹惱了那個男人,我可救不了。”
赫利伯爵倒吸一口冷氣,道,“他到底是什麼人?”
茨密希看了看周圍,確定再無別人才說道,“...他可以說是凱瑟琳女王陛下的哥哥。” 赫利伯爵目瞪口呆,過了好久才消化完這個消息,遲疑道,“那...那個少年難道是?”
“不可能,那位大人已經沉睡了好幾百年了!”茨密希毫不猶豫的否決道,可是隨即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口中喃喃道,“凡斯肯因,the king of the vampire!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突然站了起來,臉色慘白,彷彿有什麼東西壓在他胸口,讓他的呼吸都困難起來。
赫利伯爵顯然也被他的反應嚇壞了,不知所措的站着不敢說話。
茨密希臉色陰晴不定,最終咬了咬牙,囑咐道,“這事千萬不要說出去,我現在就去元老會報告這事。”說完也不待赫利伯爵迴應就直接化爲黑霧瞬間消失了。
神聖天國首都——聖.梵音。
剛做完功課的少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沒有被突然出現在自己閨房裡的男子嚇到,清脆的聲音道,“什麼事?”
“回聖女大人,派去波西里亞的執事被血族的茨密希親王拿下了。”
“我知道,那羣吸血鬼和德力西呢?”被稱作聖女的少女面無表情的從堆滿書籍的桌子上拿出一本書開始翻閱。
那聲音顯得有些遲疑,道,“茨密希出伊甸的時候只帶着教廷的執事,並沒有那個兇手在。”
“哦?你的意思是茨密希放過了德力西的人?”少女手中動作一頓,看向正單膝跪在地上的騎士,金色的眼睛不帶任何感情。
“恐怕是的。”
“去查查到底怎麼回事,吸血鬼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殺害自己同胞的人的。”如果不是看中了這一點,她也不會讓一名執事去誘導德力西的人殺了那個吸血鬼了。
“是的,聖女大人。”那名騎士說完就離開了少女的閨房,其間沒有擡過頭,彷彿任何的注視對那少女都是一種褻瀆。
與此同時的波西里亞,凡因看着雙膝都跪在地上的阿淨,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我很高興你能撐過那一關。”
“路德維希先生,阿淨人單力薄,不知能爲您做些什麼,但阿淨在此發誓,今生今世絕不背叛您。”阿淨擡頭,露出尚顯憔悴的臉龐,褐色的短髮已經漸漸遮住了那雙漂亮的眸子,眼中不再死氣沉沉,霧濛濛的讓人看不清。
凡因下巴朝阿淨一擡,他身邊的勞就拿着手中已經準備好的合同走到了阿淨身邊,“簽下你的名字。” 聞言阿淨沒有遲疑的,甚至沒有翻閱那幾頁的紙,就拿起筆簽下了這份一輩子的合同。凡因道,“從今天起你就跟着默德學習吧,等你學有所成,我再安排你的職位。”
“是的,路德維希先生。”
“恩,你下去吧。”
等阿淨退出了房間,凡因露出了興奮的表情,就像小孩子得到了心愛的玩具一樣,只是這份興奮並沒有持續太久。
“你昨晚去哪了?”
勞擡頭,發現凡因雖然漫不經心的模樣,但他心裡明白恐怕是昨晚的動作被伊甸的人看到了,也不隱瞞,“凡因少爺,昨晚勞去茨密希親王那裡和教廷那邊打探了下情況。”
“哦?發現什麼了?”暫且不提勞沒有得到自己命令就自作主張的事,凡因好脾氣的問道。
“茨密希親王已經離開,那個教廷的執事已經被赫利伯爵處死,教廷那邊似乎沒有大動作。” 凡因眯了眯眼,“這倒是有趣了,默德去抓人的時候那麼多人都看到了,他們竟然沒找我們麻煩,恐怕這一次不是小動作啊。讓人注意點教廷的動向。”真是的,不就是當初教廷派人來說,希望路德維希家族能夠站在他們那一邊一起反對血族的時候他沒有答應嘛,竟然因此而被記恨上了,教廷的人還真是小心眼啊。
“是的,凡因少爺。”勞頓了頓,又道,“您不怪我嗎?”
凡因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都故意讓底下的人看見了,我還怎麼怪你?”雖然一樣是沒經過自己的同意就行動,可比起偷偷的做偷偷的完成,還特意露了蹤跡讓人給自己報備一下,自己似乎也就沒那麼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