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琨,這是咋回事兒?天疇咋跟自己人掐起來了?”一個民工十分不解。
二琨搖搖頭,“不知道,反正李德勝這小子不是個東西,他活該。咱們走!”幾個人一腦袋漿糊的跟着二琨向北門奔去。
李天疇拽着李德勝一路急行,還沒有走到南門口,就聽見了嘶喊和哀嚎聲,他知道對方下手了,猛的加快了腳步,疼的李德勝差點又暈過去。
門外七八個人,正是海鮮排檔見到的那幫花環綠綠的二逼青年,此刻正圍着兩個工友大打出手,神情極爲囂張。其中一個綠衫青年,李天疇還是有些印象的,此人正是“碰瓷”事件中那個光頭的手下,怪不得之前看得眼熟。
“看見沒?你招來的人。”李天疇惡狠狠的罵了一句,突然擡腳踹到了李德勝的腳踝上,力量奇大,李德勝慘呼一聲趴在了地上。
接下來的事對李天疇來說就是小菜一碟了,一通棒影過後,倒下一地人。棒子專打對方的腳踝,目的就是讓對方站不住,失去抵抗力。
兩個工友雖然滿臉鮮血,但好在傷勢並不嚴重,見到李天疇威風八面,自然是激動不已。工地外面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李天疇心一橫,索性把事情鬧大,他指揮兩個工友將這幫二逼青年連拖帶拽的弄進工地,然後直接關了大鐵門。
李天疇拎着木棍清點人數,對方居然一個也沒跑掉,可能是下手重了點,有兩個還疼昏了過去,另外的幾個則是哼哼唧唧,慘呼不斷。很顯然,那個綠衫青年也認出了李天疇,正一臉驚恐的看着他。
李天疇讓一個工友端盆水來,潑在了那兩個昏過去的人身上,然後順手摸出一支菸點着,笑嘻嘻的看着綠衫青年,“又見面啦。”
“大哥,哦不,好漢。我沒惹着你吧?”綠衫青年看着李天疇心有餘悸,上次被他摔的有半個禮拜沒爬起牀。當時連光頭都沒敢輕易動手,可見此人足夠牛逼。
李天疇笑容不改,“你咋確定沒惹着我?”手中的大棒子不停的在綠衫青年的眼前晃悠。
綠衫青年心裡發毛,顫聲道:“我真不知道啊,還請好漢指點迷津。”
“媽的,軟骨頭,剛纔你打我朋友的時候不是挺囂張嗎?”李天疇呸了一聲,大棒子一下抵到了綠衫青年的前胸,然後扭頭對一個工友道:“摸摸他的胳膊。”
工友依言一模,“天疇,有傢伙。”說着從綠衫青年的袖中抽出一把鋼製滿尺。
李天疇點點頭,“摸其他人。”兩個工友聞言又一通忙活,哐當,哐當的聲響,一地的滿尺和砍刀,每個人身上都有傢伙。
李天疇冷笑一聲,“準備的挺充分啊,知道爲什麼被我撞上不?”綠衫青年愣着搖搖頭。
李天疇嘿嘿笑着緊走幾步,將趴在地上的李德勝一把拎了起來,拖到了綠衫青年面前,“這小子告訴我的。”
此時的李德勝已經被嚇懵了,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絕想不到和他同住一個工棚的李天疇竟然是如此狠人,讓他更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所作所爲都被對方看的清清楚楚。眼見光頭哥的兄弟被此人輕鬆的收拾,而且是服服帖帖,李德勝想到了自己的後果,不禁瑟瑟發抖。
“說話呀,德勝兄弟。”李天疇用棒子捅了捅地上的李德勝,而在旁邊的兩個工友似乎聽出來點什麼,面面相覷十分吃驚。
李德勝哪敢說話,雙手抱着腦袋開始裝死。李天疇呸了一聲,手中木棒指向綠衫青年,“他不說你說,剛纔你們不是還在一起喝酒、吃肉呢麼?那個光頭呢?”
綠紗青年則是更加吃驚,但他腦瓜轉的快,李德勝應該不是主動出賣了光頭,否則不會是這麼個待遇,但咋會露餡了呢?
雖然想不通,綠衫青年也只能硬着頭皮乾笑,“嘿嘿,好漢,你剛纔說的那個……小弟不太懂。剛纔的事兒純屬誤會,小弟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們一定給這兩位兄弟賠罪,你就把我們當個屁給放了吧。”
李天疇搖搖頭,“不懂不要緊,我可以再說一遍。而且這麼輕易放你走?不是太小看我們這些泥腿子了?”
這時身後傳來鼓譟聲,大夥扭頭一看,一幫子人拎着傢伙叫喊着從工地另一頭衝了過來,跑在最前面的赫然是二琨。
李天疇樂了,看來北門的“戰事”結束,他彎腰拍拍綠衫青年的臉,“看見沒?一會兒他們衝過來,我可擋不住,你燒高香吧。”
綠衫青年哪能沒看見,臉一下變得慘白,“哎,大哥,好漢啊,你別走,我剛纔聽明白了,聽明白了。”
李天疇衝二琨揮揮手,又轉身蹲了下來,“嗯,態度不錯,一會兒我問什麼,你說什麼,我保證你沒事兒,其他幾位也別閒着,他要是腦子不好使,你們可以補充。”
“天疇哥,你沒事兒吧?”二琨跑得氣喘吁吁,再看躺了一地的人,他的眼睛珠子立時瞪大了。
“沒事兒,大夥兒都沒事兒吧?”李天疇笑呵呵的問道。
“呵呵,去的太是時候了。那幫人正和大熊、二炮他們對打,俺衝過去把這幫王八打得屁滾尿流,跑得比兔子還快。”二琨顯然是出了口惡氣,十分的興奮。
大夥陸續趕到,大熊、二炮、嚴寬等人每個人都是一臉的揚眉吐氣,看來北門的“戰事”正如二琨所說痛快淋漓。
衆人看見地上躺着一堆人,而且還繳獲了許多武器,顯然也是戰果豐厚,一一個樂的直叫,憋了多少天的惡氣總算是大出一口。
“哎呦,德勝咋躺地上了,咋受傷了。”嚴寬發現了趴在地上的李德勝,很是吃驚。
本來已經沒有了指望的李德勝聽到了嚴寬的聲音,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阿寬,幫兄弟一把,這個姓李的公報私仇,揹着你們害我啊。”
嚴寬一扭頭,瞪着李天疇:“咋回事兒?”
“我弄的。”李天疇的回答讓衆人都是一愣。繼而大熊也反應過來,很不高興,“兄弟,公報私仇是不?你給個說法。”
李天疇收住了笑容,“彆着急,我就是等大夥來,一塊兒問這幫孫子。”
“別扯遠了,你把話說明白,德勝跟這幫孫子有啥關係?”大熊直搖搖頭。
“有沒有關係,問完了就知道。”李天疇一臉淡定。“我爲什麼知道這幫王八蛋來害人?完全是你的德勝兄弟不小心露的馬腳。”
“別聽他胡說八道,他爲了上回的事兒記恨我,趁我不注意下黑手,完事兒了還他媽瞎編謊話。”李德勝突然聲嘶力竭的叫嚷起來。
大熊聽了,呼啦一下將手中的棍子一揮,“兄弟,本來看你是條漢子,沒想到幹這種齷齪事兒,看你今天怎麼說?”
“尼瑪逼的,又耍橫是吧?來,老子跟你玩玩。”憋了半天氣的二琨再也忍不住了,同樣將手中的鐵鍬一揮,攔在了李天疇前面。
嚴寬也從地上蹦了起來,“草泥馬的,怕你呀?”
“滾你媽的,**崽子,我看你敢動一下?”二炮拎着個鎬頭從人堆裡站了出來,一臉不屑的瞪着嚴寬,明顯是偏袒李天疇。
現場**味十足,形勢一下子變得非常緊張。
李天疇意識到要快速逼出綠衫青年嘴裡的實話,否則很難控制局面。他一把拉開了二琨,“大夥兒讓外人看熱鬧就沒意思了吧?先把這幫孫子解決了,咱再處理自己的事兒,反正我也跑不了。”
大熊雖然在氣頭上,但還算講道理,他冷哼一聲,手中的木棒垂到了地上。嚴寬是跟着大熊的臉色行事,見大熊讓步,他也沒了脾氣。
“哎,你們別聽他的,這小子特能蒙人,你們一定要聽我先說。”李德勝哪能甘心,又叫喚起來。
“你先聽人把話說完,有我在,你怕個球。”大熊臉上臊得慌,覺得李德勝實在有些丟人。
李天疇衝大熊點點頭,慢步到綠衫青年身邊,“我呢,沒那麼多時間,所以一會如果有些急躁,你多擔待。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合不合作,你看着辦。”
綠衫青年連忙點頭,但眼見剛纔一幕,不禁心裡活泛起來。
“你們今天一共有兩幫人來,是不是。”李天疇問道。
綠衫青年搖搖頭,突然覺得不對,又連忙點頭,“啪”的一聲脆響,李天疇已經上手給了他一巴掌,十分的突然,而且下手極重。他被打的滿嘴是血,還吐出了一顆槽牙。
“我有言在先,脾氣急了點。是,還是不是?”李天疇的語氣突然變得冰冷,周圍幾個工友聽得都感覺有些涼嗖嗖的,而不遠處的大熊更是一皺眉頭。
綠衫青年嘴裡含糊的連連點頭,此刻他已經被打得有些發懵,剛剛活泛了點心思,立刻又沒了指望。
“也就是說,你們事先是商量好了的,對不對?”李天疇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綠衫青年轉不過彎來,呆在當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貌似對和不對兩個答案都沒錯,他本來就是執行指示的馬仔,哪有資格商量,全聽光頭老大安排,但是事先肯定是預謀好的。
“啪”又是一巴掌,這回扇的是另外一邊臉,照例又吐了一顆牙。
綠衫青年完全被打傻了,不停的點頭,如小雞啄米,似乎李天疇不發話,他就不打算停下來。一幫二逼青年嚇得人人自危,而周圍幾個工友也開始小聲議論起來,覺得李天疇下手太狠、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