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個每小時領五十塊錢薪水的清潔小妹,被他們這羣不講理的渾蛋困在包房裡沒辦法脫身已經夠火大了,姓白的居然還厚着臉皮讓她化身爲開心果,去哄歐子墨那王八蛋開心。
她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面帶笑容道:“先生真是會開玩笑,我只是一個送酒水的服務生,哪裡就有本事去哄別人開心?”
“再說,那位先生身邊已經有了漂亮的女伴,我要是真把那位先生給逗笑,那位小姐恐怕就要被我氣哭了。總之剛剛發生的事情就算我不對,我向各位賠個不是。”她努力壓抑着心中的脾氣,好言好語道,“你們都是胸襟開闊的大人物,不會因爲一個小小的誤會就跟我這種小人物斤斤計較。回頭我給各位送個果盤進來,算我賬上,就當我爲各位賠罪了。”
本以爲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包房裡這些人就能將她當個屁給放了。
結果白東凱不知什麼毛病,一把抓住她試圖離去的腳步,“一隻果盤就想將我給打發了,這可不行喲。”
紀秦秦的臉色瞬間又難看了下來。#_#
“東凱,人家只是小女生,別欺負得太過火了。”
開口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坐在一旁沒怎麼說過話的陸御風。
陸御風這人的脾氣跟歐子墨有幾分相似,都是屬於那種陰森森,滿肚子裝着算計的陰險男人。
這種人外表看去溫文有禮,實際上很是不好招惹,一旦觸犯到了他們的底線,他們的報復手段絕對會兇狠到讓人無從招架。
上輩子,紀秦秦跟陸御風接觸的機會並不多。只知道他跟歐子墨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而且陸御風是學法律的,歐子墨公司的很多法律方面的事情,都會交給陸御風去處理。
在紀秦秦的印象裡,玩法律的男人都不是良善之輩。這些人心思細膩敏感,城府頗深,招惹不好,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也許是陸御風這不經意的勸阻讓白東凱放棄了之前的堅持,他慢慢放開紀秦秦的手臂,邪笑着道:“你一個小小服務生,想要將咱們不好哄的墨少給哄開心,的確有技術上的難度。要不這樣,你給大家唱首歌,唱完了,你就可以功成身退,離開這裡,咱們之間的賬也可以一筆勾消。”
紀秦秦豈會看不出這個白東凱在故意拿她尋開心。
她強忍住的罵人的衝動,十分好脾氣的對白東凱道:“真是抱歉,我很久沒聽歌,都不知道現在流行的歌曲都有些什麼。不過這位先生已經給了我一個臺階下,我要是不爲各位唱上兩句,倒真有點不識擡舉。”
白東凱的俊臉上總算露出滿意的笑容,“算你這丫頭識趣。”
紀秦秦無視白東凱的調侃,神色淡然的拿起桌子上的搖控器,將正在播放音樂的音響給關掉。
接着,她順手從陳美琳的面前拿過那隻價值十幾萬的麥克風,打開開關,對着麥克風餵了兩聲。
尼瑪,不愧是十幾萬一隻的麥克風,音質還真是好到不行。
她拿着無線麥克風,走到大屏幕面前,看在衆人眼裡,這個穿着俱樂部制服的女孩兒,並沒有在衆目睽睽之下露出半點怯懦之意。
要知道,1108包廂裡今天坐的客人可都是s市的重量級人物。別說她一個小小的服務生,就是某財團大佬到了這些人面前,還不是要做小伏低,禮讓三分。
可紀秦秦卻對那些頻頻向自己投來的目光視若無睹,就連歐子墨對她那毫不掩飾的打量,也讓紀秦秦直接給忽略到了腦後勺。
偏偏她越是淡定自若,歐子墨打量她的眼神便越發的含有深意。
他身邊的女伴見他從紀秦秦進門那刻起,就表示出一副對紀秦秦很有興趣的樣子,心中頗有幾分懊惱和不甘。
她試圖去挽住歐子墨的手臂,想要與他更親近幾分。
結果她這個動作纔剛起了個頭兒,就換來歐子墨冰冷的一眼,彷彿在說,你要是敢接近我一分,我絕對會當着屋子裡所有人的面將你給丟出去。
女伴被歐子墨那不帶感情的一眼看得心尖兒直髮顫,她現在真的很懷疑,歐子墨究竟知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s市的女人,有一號算一號,都夢想着有朝一日能夠成爲這位墨少身邊的伴侶,即使被他擁有的時間可能會少得可憐,也有不計其數的女人如飛蛾撲火般對這樣一個男人趨之若鶩。
今晚,她好不容易通過層層關係,搭上了歐子墨,結果從進門直到現在,這位大少爺非但沒拿正眼瞅過她,就連話都沒跟她多講過一句。
女伴的心中有些不甘,可憑她的家世和地位,卻根本不敢在歐子墨面前表現出半點不悅之色。
被衆人評頭品足的紀秦秦卻沒理會歐子墨身邊女伴此時究竟是什麼想法,既然她重生了,前世屬於她的一切自然會隨着那場死亡而徹底結束。
她姿態優雅的拿着手中價值萬金的麥克風,不疾不徐道:“很多新歌我是真的不會唱,如果各位不嫌棄,我就給各位唱一首咱們全人民都聽過的一首老歌,絕對可以勾起各位童年記憶的那種。這首歌,它的名字就叫做義勇軍進行曲……”
還沒等包廂裡的人反應過來義勇軍進行曲是哪一曲歌,就聽紀秦秦扯開喉嚨,開始演唱:“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
歌聲一起,包廂裡瞬間噴了一片。
就連喜怒向來不形於色的歐子墨,在聽到那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旋律時,也驚得張大了嘴巴,一副完全不知所措的模樣。
白東凱的反應最是直接,他手裡正端着一杯酒準備喝上兩口,結果當“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這句歌詞被唱出來的那一刻,他當場就噴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