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雖然有些發堵,面上卻不得維持着善意的微笑,“子墨,現在正好是午飯時間,要不我請客,咱們三個去飯店好好吃一頓?”
說是吃飯,只是想尋個藉口將歐子墨帶離紀秦秦的病房而已。
歐子墨似笑非笑地看了陸御風一眼,“來之前,我已經吃過了。”
說着,他直接推門而入,進了紀秦秦的病房,像個主人一樣,尋了張椅子自顧自地坐了下來。“剛剛我經過外面,聽見你們似乎聊得非常愉快,不知在聊些什麼話題,介不介意加我一個?”
沒等陸御風開口說話,病房裡的紀秦秦已經擺出謝絕訪問的態度,一把拉過被子,將自己埋在裡面,“我困了,想要睡覺,你們都出去,別來打擾我。”
歐子墨坐在離紀秦秦不到兩米遠的位置,紋絲不動。#_#
陸御風尷尬地站在門口,走也不是,進也不是。
還是白東凱這個狀況外的人比較沒心沒肺,他走到紀秦秦牀邊,一把拉開她的被子,好笑又好氣道:“我特意浪費午餐時間來這裡幫你的腿換藥,你居然說你困了想睡覺?就算你想睡,也得等腿上的藥換完了再睡。”
紀秦秦一把又將被子扯回來蓋在頭上,從被子裡發出悶悶的聲音:“你等我睡完了再換,出去吧,都出去!”
只要歐子墨不走,她絕對不會從被子裡鑽出來。
可惜白東凱根本看不懂紀秦秦臉上的不對勁兒,他一把又將她的被子給拉開,將手上提着的藥箱放到牀邊的桌子上,“紀秦秦小姐,如果你想早點出院的話,最好還是乖乖聽從醫生的吩咐。別忘了,我給你換的這個藥,可是價值九萬八千塊,就算這錢不用你掏,你也要想想你的陸學長。爲了讓你的腿上不留下疤痕,他連天價藥膏都肯爲你去買,你要是錯過了最佳換藥時間,將來腿傷痊癒之後留下難看的傷疤,豈不是愧對你學長對你的付出的一片苦心?”
白東凱每說一句,陸御風臉上的表情就難看一分。
因爲他很清楚的從歐子墨的臉上,看到了他絕對不想看到的神情轉變。
難道說,子墨對秦秦,真的有什麼讓他完全不知道的想法?
白東凱的話,不但讓陸御風不安,同時也讓一心裝死的紀秦秦非常不安。
她很害怕因爲自己而引起什麼不必要的爭端,於是翻身起牀,衝着白東凱伸出受傷的那條腿,急吼吼道:“換吧換吧,換完了就都出去,別來打擾本小姐睡覺。”
白東凱哭笑不得,忍不住氣她,“有你這麼大牌的病人嗎?”
紀秦秦懶得搭理他,故意望天,偏偏歐子墨望過來的視線太過直接,直接到她想逃避,都成了一種奢望。
歐子墨就那麼大張旗鼓的坐在紀秦秦不遠的位置,像看自己的所有物一樣,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看。
陸御風何其聰明,豈會看不出紀秦秦與歐子墨之間那沒有硝煙的火藥味。
爲了避免氣氛尷尬,他也在病房裡找了個位置,試着尋找話題道:“子墨,還記得上次咱們去英國,在機場遇到的那位許小姐嗎,就是b市許氏地產老總許家文的小女兒許樂樂,她前些天來了s市,向我諮詢了一些法律方面的事情。並問起你的近況,希望你能抽出時間,大家聚一起好好聊上一聊。”
歐子墨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告訴她,我沒空。”
他說的是我沒空,而不是我最近沒空,或是短時間內沒有空。
言下之意就是要告訴陸御風,你所提到的那個許樂樂,我壓根就沒有半點兒要結交的意思。
陸御風原本也不是非要歐子墨去見許樂樂,他就是覺得病房裡氣氛不好,想要說點兒什麼來調解氣氛。
可歐子墨顯然不準備買他的賬,拒絕得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正給紀秦秦上藥的白東凱邊解紗布,邊跟腔道:“你們說的那個b市的許小姐,我好像在一本雜誌上看到過關於她的一些報導。這個女人可是b市名媛圈有名的人物,聽說她非常有本事,可以同時與好幾個公子哥兒周旋。就在不久前,她還被記者拍到跟好幾個男人一起玩多人派對。作風之大膽,行事之狂妄,絕對不是一般人能駕馭得了的。”
陸御風輕咳一聲,似乎在怪白東凱不懂得審視時度。
他在這個時候提起許樂樂,不是想給歐子墨介紹女朋友,只是單純的想找一個話題,讓屋子裡的氣氛活躍起來。
可白東凱這貨就是個腦殘,居然在這種時候揭發許樂樂的老底兒,這不是明擺着在打他的臉嗎。
歐子墨對此倒是不置可否,事實上,他連許樂樂是誰都不記得。
白東凱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八卦別人有什麼不對,依舊自顧自的說:“不過許樂樂之所以能在那麼多男人面前玩得那麼嗨,跟她的長相倒有幾分關係,聽說她可是b市的第一美人兒,不過前陣子有人批露,她兩年前曾去棒國整過容。”
“嘶!痛痛痛!”
當白東凱從紀秦秦的腿上撕下最後一層紗布時,染血的紗布因爲粘連着傷口,紀秦秦疼得哀叫一聲。
對大多數人來說,這只是再正常不過的上藥方式,因爲換藥就要面臨去扯紗布,扯紗布的一瞬間,傷口肯定會痛一下。
紀秦秦會叫痛,是出於人類的一種本能。
可坐在她不遠處的歐子墨,看到她膝蓋處猙獰的傷口時,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白東凱還笑話紀秦秦,“多大的人了還喊痛……”
結果就在下一秒,白東凱被人一把拎起後衣領子,直接丟到旁邊。
丟他的不是別人,正是冷着臉,從進門就沒個笑模樣的歐子墨。
白東凱被拎得有些傻眼兒,呆呆道:“子墨,你做什麼?”
歐子墨看都沒看他一眼,徑自走到紀秦秦牀邊,直接坐在白東凱之前坐的位置,面無表情道:“你上藥的方式太粗魯了,我來!”
話一出口,除了歐子墨本人之外,其它人全都傻了眼。^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