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你不能爲二爺彎次腰嗎
雙啓想了想說:“夫人,二爺生氣,你不是更該自己親自去請嗎?每次都是二爺追着你走,你就不能爲二爺彎一次腰嗎?”
言錚被他說的一愣,雙啓也不管她怎麼想,淡淡地道:“我不去,夫人自己看着辦吧!”說完雙啓就走了。
言錚沒想到雙啓不聽自己的話了,想了想索性把菜都炒好,用食盒裝好,就提了前往瑞親王府呶。
到了門口,看到大門緊閉,她看上去,只見瑞親王府的牌匾還好好掛着,她心一動,看來不管瑞親王,關鳴郤,關王妃怎麼對關洛飛,在關洛飛心裡,還是有他們的位置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們畢竟是他十幾年長相伴的人啊膦!
言錚走上前,推了推門,門一推就開了,她走了進去,又掩上了門。
一路往裡走,只見庭院都被打掃過了,花園裡的野草也被除了,雖然看上去還有些空曠的感覺,可是已經沒有之前的荒蕪感了。
言錚轉了半圈,不見關洛飛,想了想就往原來關洛飛住的院子走去。
老遠就聽到有劈東西的聲音,她微微一笑,這人在這裡呆了一天一夜,還沒發泄完怒氣嗎?
走到院門口,就見關洛飛光着膀子在劈院裡死了的樹,木屑紛飛,他全身都汗淋淋的,汗珠從健碩的脊背上滑落下來,言錚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傷痕上,目光就更柔和了。
這些傷有些是燒傷,她給他配了不少藥膏驅除,可是他嫌麻煩,除了塗抹脖頸,身上的基本不管,所以這些傷痕都沒褪去,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關洛飛背對着言錚,似沒感覺她到來,言錚卻不這麼想,她老公的耳朵靈着呢,內力又高,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來了。
她也不叫他,在臺階上默默地坐下,看着他劈。
關洛飛把死樹劈斷,一手提了丟在一邊,又開始刨樹根,言錚看他眼都不往自己這邊瞟一下,實在忍不住了,就幽幽地道:“還在生氣?你要是覺得還沒發泄夠,來打我一頓吧!這樣比劈樹更解氣!”
關洛飛似沒聽見,繼續刨樹根。
言錚苦笑:“要不你休了我吧!重新娶個聽話的娘子?”
關洛飛頓了頓,下手更狠,鋤頭揮的老高,狠狠地挖了下去,把土擊的四濺。
言錚摸了摸鼻子,走了過去,一躍就跳到樹坑前,關洛飛剛要揮下去,猛然看到她在樹坑前,頓時一驚,下意識地就把鋤頭偏向了一邊,用力過猛,往一邊歪去。
言錚趕緊伸手去扶他,只是還沒等碰到關洛飛,他已經站穩了,狠狠一推,言錚就被他推的坐在了地上。
臀部被石塊抵到,疼的她眼淚都出來了,擡眼,關洛飛卻似沒看到,把鋤頭把一腳踢開,轉身就進屋。
“相公,夫君……洛飛哥哥……我起不來了……”言錚委屈地叫道:“屁股好痛……摔到尾椎骨了!”
關洛飛頭也不回,走進屋就摔上了門。
言錚看他也不管自己,更不願站起來,坐在地上讓太陽曬。此時雖然已經是下午,可是日頭還毒辣,她一會就曬的大汗淋淋,轉頭看,關洛飛的屋門還關着,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鼻頭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自己是逞能,大梁瘟疫關她什麼事,難道她就不想守在自己的兒女身邊,非要去冒險嗎?
關洛飛怎麼不理解自己,她這也是爲了他啊!
明是肖北提的,可是如果趙天瀾下了聖旨,她難道還能抗旨不成?關洛飛還是滄焰的臣子,君要臣死,他還能爲這點小事反了不成嗎?
言錚越想越委屈,開始只是默默掉淚,到後面,想到無法和關洛飛溝通,再想到自己身上的壓力,她就忍不住了,抽泣起來。
哭了半天,見屋裡還是毫無動靜,一賭氣就爬了起來,邊抹淚邊叫道:“算你狠,關洛飛,不願看到我就算了,我走……”
從兩人在一起,很多人都替關洛飛委屈,覺得一直都是他在後面追她,可誰替她想過,她在兩人的關係中也付出了不少。
他性格傲慢,很多時候都是她在婉轉地遷就他,大家都看到他爲她改變,可有誰看到,她也爲他改變了不少呢?
他寵她,衆人都看的到,她一點不好,衆人卻放大地譴責她,就像剛纔雙啓的態度,他說她沒爲他彎過腰,他就沒看到,很多
tang時候都是她放下身段地哄他嗎?
她是堅強,可是她也有軟弱的時候,比如現在,她就希望他能大度地看問題,體諒她的苦心,而不是孩子氣地和自己鬥氣。
夫妻之間有問題,一起解決不好嗎?他有他的驕傲,難道她就沒自己的驕傲嗎?
臀部真的很疼,她一瘸一拐地走到臺階旁,看到那食盒,雖然很想一腳踢飛了,可是想到這是自己辛辛苦苦地做的,她就下不去腳。
她咬着牙走了過去,一直走到府門口也不見關洛飛追來,心冷了,拉開大門就跨了出去。
站在大街上,言錚茫然地四顧,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家裡有一雙孩子在等她,她卻不想回去,關洛飛可以賭氣不回家,難道自己不可以嗎?他需要發泄,難道自己就不需要發泄嗎?
言錚覺得自己癔症了,走進了一個死衚衕,此刻,她什麼都不想去想,什麼都不願意去管,只想找個地方安靜地呆着。
她隨便挑了一條路往前走,走了半天停在一家酒樓門口,擡眼,纔看到是颯芥的酒樓。
看着酒樓的招牌,她又生出了莫名的怒氣,颯芥這混蛋,還說她生產前會趕回來,可是直到他們回帝都也沒見他的影子。
這傢伙不知道跑到哪去瀟灑了,都不知道回來了!要是他在,自己還可以找人聊聊。
這樣想着,言錚走了進去。
“喲,關夫人,這都好久不見了!還好嗎?”掌櫃的一見她就笑着迎了上來。
“你們老闆都死了,你還替他守着這破酒樓做什麼,趁早賣了拿着銀子走吧!”言錚沒好氣地嘲諷道。
掌櫃愣了愣,看到言錚的臉色才反應過來這位夫人心情不好,陪笑道:“夫人要這酒樓嗎?我賣給你好了!”
“誰要他的破酒樓,送給我都不要!我勸你還是趁生意好賣了,否則以後打起仗來,就人財兩空了!”言錚哪句不刻薄不說哪句。
得,掌櫃的明智地不招惹這位奶奶了,殷勤地把她引上樓,就自己做主給她點了幾個菜,看言錚沒異議就趕緊出去換夥計來招呼了。
只是兩人說的這番話卻引起了酒樓客人的主意,言錚心情不好,也沒注意到酒樓還坐了幾個客人,這幾個客人不巧正是關洛飛的親戚,嚴格說來算關家的親戚,瑞親王的堂叔一家人。
這堂叔叫關寥,瑞親王還在時,託瑞親王的福,他做了府伊,這堂叔沒什麼大本事,搜刮錢財卻是一把好手。他也不張揚,所以做了很多年,撈了個盆滿鉢滿也安然無事。
只是人心不足,關寥有了錢就想更多的權,以前關洛飛沒娶妻時,關寥每次來帝都都要把自己的兩個女兒帶上,指望着和關家親上加親。
無奈關王妃看不上他兩個俗氣的女兒,從來不接這茬,每次都是給些首飾就打發了這兩位小姐。
關寥也不死心,每年還是準時來請安,等瑞親王沒了,關鳴郤稱帝后,關寥更是覺得機會來了,拿出大半錢財孝敬關鳴郤,指望着關鳴郤能把自己的兩個女兒收進宮,自己也可以做個國丈,大撈一筆。
那想到,錢財給了,關鳴郤還沒把女兒接進宮就逃出了帝都,關寥知道後一口血就噴了出來,捶胸頓足,差點扇自己幾個耳光埋怨自己押錯了寶。
之後,趙天瀾稱皇,早看不慣關家的人動不了關洛飛,難道還不能動他嗎?有人就趁機上奏趙天瀾,把關寥貪贓枉法,中飽私囊等罪證都抖了出來,趙天瀾也想借此削弱關家的勢力,大手一揮,查。
關寥僅剩的財產都被沒收,一家人也被下了大牢,還算關寥有個成器的兒子關銓,這兒子早投奔了關洛飛,一直在關洛飛麾下效力。
關洛飛也很器重他,家裡出事,關銓也不能不幫忙,求到了關洛飛,關洛飛幫着說情,才免了死罪,一家人被貶爲庶民。
關寥享受慣了,哪願意回家務農,就在帝都混着,想尋找機會再東山再起。
關洛飛之前在老家,一家人也沒指望他,可是哪想到言錚生了孩子後關洛飛又回來了,關寥心又活了,帶了家人去拜訪,關洛飛討厭他們,讓門房都推脫說自己不在。
關寥去了幾次都吃了閉門羹,他不怨關洛飛,倒恨上了言錚,想着就是這女人不準自己的侄子見他們,就想方設法地打聽言錚的事。
今天來酒樓也是剛纔去將軍府吃了閉門羹,一家人才到酒樓吃頓便飯,再想辦法,沒想到就見到了言錚。
一看言錚進來就飛揚跋扈地罵掌櫃,詛咒人家關門,關寥更是覺得,都是有這女人在裡面阻礙,自己纔不能爲自己的兒女謀個好前程。
見言錚進去,一會夥計就送進了酒,關寥眯了眼,琢磨起來,這個女人一人來酒樓喝酒,不在家帶孩子,明顯就是不守婦道,自己的侄子眼瞎了,纔會覺得她好。
要怎麼把這女人趕走呢?
只有她走了,或者死了,自己的女兒纔有可能進將軍府,只要做了將軍夫人,就不怕關洛飛不幫自己。
他想着忍不住就說了出來,關寥夫人也正發愁呢,眼看僅剩的錢財都快用光了,要是自己的夫君再想不到辦法,一家人就要去喝西北風了。
聽到關寥問出這話,關寥夫人眼睛一亮,是啊,只有言錚死了或者走了,自己的女兒纔有進將軍府的機會啊!
關寥夫人也跟着琢磨起來,突然她想到了一個主意,就附耳在關寥耳邊低聲道:“想要她走也不難啊!關洛飛雖然喜歡她,可也不會喜歡一個不守婦道,紅杏出牆的女人,只要這樣……這樣……”
她的計謀讓關寥差點拍手叫絕,對啊,要是讓關洛飛親眼看到他娘子紅杏出牆,關洛飛決不會容忍的,說不定當時就殺了她……
事不宜遲,趁言錚在喝酒,關寥腦中就飛快地轉動起來,很快就想出了一條毒計。
他附耳在自己的夫人耳邊嘀嘀咕咕,他那兩個傻女兒也不知道自己父母在商量什麼,一邊吃,一邊看那些酒樓的客人,特別是那些穿戴的華麗貴氣的女人,兩人都很羨慕,想起從前的日子,還在心裡埋怨自己的父母沒本事。
關寥哪知道自己一心爲兩個女兒謀前程,這兩個女兒卻在埋怨自己,他把計劃向自己的夫人說了,就匆匆出去找人安排。
關寥夫人怕兩個女兒壞事,拉着她們交待了一番,只說她們的表嫂就在這,她們關家想東山再起就要討好表嫂,讓兩個女兒聽從自己的安排做事。
這兩個女兒也聽說了言錚的事,對她能獨受表哥寵愛是羨慕的緊,一聽討好了表嫂就能進將軍府,兩人都眼睛發亮,異口同聲說願意聽從母親的安排。
關寥夫人安排好,就帶着兩個女兒走進了言錚的包間。
言錚一人正在喝悶酒,見三個女人闖了進來,就詫異地擡起頭,一看有些面熟,就挑眉問道:“你們是?”
“大侄女,你不認識我們啊,我是洛飛的嬸嬸啊!關銓的母親!這是我的兩個女兒……上次洛飛幫了我們,我們一直沒找到感謝的機會,剛纔看見你進來就想過來感謝你……哎,怎麼一個人吃飯啊,洛飛沒陪你嗎?那正好,我們也沒用膳,就一起吧!”關寥夫人一口氣說完就拉着自己的兩個女兒坐了下來。
言錚蹙眉,礙於人家怎麼說也是長輩,也不好攆人,就叫夥計加幾個菜打算吃完就趕緊離開。
“大侄女,我們怎麼說也是一家人,要多走動走動才親熱啊!平日你們忙也沒機會見面,今日巧遇,也該熱絡熱絡,女兒啊,趕緊給你們表嫂敬酒!”關寥夫人招呼着,親自起身給言錚倒酒。
言錚剛纔就在喝,此時人家敬也沒推辭的理,勉強笑了笑,端起了酒盅。
這有第一杯就有第二杯,言錚已經許久沒喝過酒了,幾杯下去就有些頭暈,她支了額,按住自己的酒盅說:“不行了,我不能再喝了……你們自己喝吧!”
關寥夫人常在夫人圈裡混,敬酒自有一套,看言錚按着酒盅,就笑道:“大侄女,難得今天高興遇到了你,我這兩個女兒久仰你的大名,把你視爲女人的楷模,你可不能讓她們失望啊!來來,讓她們再敬你一杯!”
關二小姐雖然腦子不夠用,也看出了母親是想把言錚灌醉,她怎麼能不配合呢,起身端了酒盅:“嫂子,我是真心敬仰你,和母親說了很多次要向你學習,嫂子,以後你要多指點我啊!來,我敬你一杯,最後一杯了,喝完我們送你回去!”
言錚腦子昏沉,前面的話都略過了,只想着喝了這杯就可以回家,就放開了手,只是她疏忽了,關洛飛的這幾個親戚可不是良善之輩,特別是關寥夫人,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手段多着呢!
關寥除了愛搜刮錢財,還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就是好.色,關寥夫人爲了籠絡住丈夫不往家裡帶女人,對他在
外面的花心事是眨隻眼閉隻眼,反正丈夫只是玩玩而已,只要不往家裡帶,她都不管!
不但如此,遇到丈夫搞不定的女人,這位夫人還會出謀劃策,幫着把人送到丈夫牀上,言錚怎麼想的到,看上去很硬朗的關銓會有這樣一個母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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