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is,南非軍方已經把暴動平定下來了,省長親自來了一趟,期望能和您見上一面。至於是誰將Penny拐到這裡來的,只要順着這條線去查,應該能查到。”Andrew一臉認真地做着彙報,“但是想要把這裡面涉事的人全部料理一遍估計有些難度,裡面不少人都有軍政背景,那個曼德拉是這裡祖魯族的族長,雖然說現在名義上是政府管事,但是這裡面的水深,一時半會摸不着這條魚。”
“你繼續查,別的先不管,政府那方面我會去談,我也會考慮他們的想法,畢竟這次我們能來,他們也幫了不少忙。”靳雲渚長長的吐了一口煙,隨後把菸頭按滅在一旁的花壇邊上。
他看着菸頭熄滅的火光,眼底鋪開一片寒芒。
當他知道官佩瑜不見的知道,他快瘋了。
他已經下定決心,一切傷害官佩瑜的人他都要讓他們承受比死還痛苦的罪。 他倒是要看看,是誰膽子那麼大,竟然敢動他靳雲渚的女人。
那些算計她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進入房裡的時候,官佩瑜還沒睡,她睜着眼,從靳雲渚進來就一直望着他。
“怎麼了?”輕手輕腳的上牀躺在官佩瑜和孩子的旁邊,溫柔地看着她。
官佩瑜彎了彎嘴角,怕吵到孩子,小聲的開口:“你剛纔出去了,我以爲你又不在。”
靳雲渚心中一動,擡手摟着官佩瑜。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會再讓你受到半點委屈。”
官佩瑜在他懷裡蹭了兩下,“你休息吧,照顧我你一定很久沒有好好休息。”她心疼,醒來的時候看見他趴着牀頭睡着,一定很累。
“我想和你一起說會話,你不知道,從我見到你到現在,我一直都覺得自己像在做夢。”
這種感情無法言喻,官佩瑜只靜靜的抱着靳雲渚,聽着他的心跳,感受他的溫度。
“Jack……怎麼樣了?”
“我讓人把他安葬在了他的故鄉。”
“那就好。”官佩瑜垂下眼。
“我買下了大半個中國的報紙版面,他是順着新聞裡的聯繫方式找到我的。”靳雲渚頓了頓,“當他告訴我他是個負責運送人口的人販子時,我真想拔槍崩了他。”
“後來也幸虧他救了我。”官佩瑜輕輕說道。
“是,不然我也不會讓他死後還能安葬。”靳雲渚冷冷道,“這一條鏈子上的人,我會一個個收拾乾淨,你知不知道你爲什麼會被帶到這裡來。”
“我去酒店找Allen,沒想到看到了我二叔,後來我猜到周曉琪在那裡,往回走的時候便被人帶走了。”
“周曉琪。”靳雲渚咬牙切齒地吐出這三個字,“看來我當初就不該留她一條命。”
“我之前看你和這裡的人說話,你會祖魯語?”
“我在這裡曾經待過幾個月,”靳雲渚說道,“三年前這邊有個大案,Nicholas派了我們一組來,最後花了不少工夫才擒獲那個毒梟。政府不方便當衆授予我們榮譽,卻通過組織私下向我們承諾了很多事情,儘管三年來不少政黨都換了人,但是有的事情是他們所有人都必須記住的。這次我們能通過管制平安到達這裡,他們也幫了不少忙。”
官佩瑜輕笑:“你是個英雄。”
她還想要聽一些有關他的光輝往事,旁邊的小傢伙卻忽然動了動腿,一下子讓兩個談話的人默契的噤了聲。 今夜開始,一切都會美好起來。
……
Nicholas的人辦事效率很高,再加上有政府的幫助,只隔了一天,便已經徹底查到了這次的事情的罪魁禍首。 “Kris,我們已經調查過了。當時Penny是被一艘非法的船給強行送過來,在這之前太太去了酒店,在酒店之後,被人強行帶走。從酒店監控調查到,那天一名叫周曉琪的女人出現在酒店,和那羣人有過交集。還有就是,黑曼巴也出現了……”
“嗯。我知道了。”讓靳雲渚的臉色一點點變沉。
剛掛掉電話,Luara又敲了敲門。
“Kris,我們調查到這次的拐賣似乎是國際性的拐賣,在南非以及亞洲等各個地方都有大型人口拐賣組織,而南非這裡只是一個據口,這條線是牽着全球各地,我們是否要繼續……”
“這件事政府知道嗎?”
“知道,這上面牽扯的人多着呢,”Laura諷刺地笑了笑,“真是讓我開了眼界,我見過給人運毒走私大開方便之門的官員,但是幫襯着販賣人口的還是第一次聽說,要我說,不如多些功夫,能整到幾個就是幾個。反正上頭對你重視的很,多半願意替你出一口惡氣。”
“昨天省長找我談話時,示意我適時收手,要查下去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更想從黑曼巴那頭切入,畢竟他們纔是主謀,販賣人口這一塊,只不過是他們利用的一個工具罷了。”靳雲渚頓了頓,“差不多就收手吧,這些他們內部的事情,讓政府自己來處理。”
“是。”
“等一下,”官佩瑜走進門,“我想問的是,那些被拐賣的婦女,可以被救出來嗎?”
“那些被拐賣的人都是被分散出售的,要一個一個找回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Laura攤了攤手,“而且說是拐賣,其實很多時候這種事情都是你情我願的,就算你想救,她們也不一定領情。”
官佩瑜沉默着低下了頭,她忽然想到劉姨在船上說的話,有多少人,是因爲走投無路,而心甘情願被送到這個地方來的。
“那我去下命令了。”Laura說完走出了房間。
靳雲渚走上前,把沉思中的官佩瑜輕輕擁進懷裡,“在想什麼?”
“我在想,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命運這一回事,一路上都有人跟我說這個詞,來的路上,還有一個女人被蟒蛇吞進了肚子裡,我在想,是不是有的人,真的就是那麼不幸。”
“決定生活的從來都不是命運,而是人性。”靳雲渚撫了撫她柔軟的秀髮,“就像你一樣,我一邊希望你能夠在磨練中變得堅強,一邊又擔心抹去了你身上最可貴也最讓我最鍾情的善良,可是你沒有。”
官佩瑜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你覺得你能上飛機了?”
“我月子都做完了,一點問題都沒有。”官佩瑜脫離他的懷抱,邁開步伐走了兩圈。
靳雲渚忍不住笑,“行,知道你恢復的快,那我們這幾天就回去,阿烈和傅子白那邊我已經通知過了,就等你回去一起聚餐。你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我的意思是,關於他們兩個。”
“發生了什麼?”官佩瑜好奇地問。
“你回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