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專心的仰起頭等了一會,直到感覺似乎好點了,我纔拿下布條,看了看,好像真的不流了呢。
“好了?”穆子卿突然靠近,俊臉在我面前放大。低沉的嗓音聽在我的耳裡又是致命的誘惑“我看看。”
轟,我的心跳亂了一拍……?子裡似乎又流出了一股暖流。
“這不是還在流?”穆子卿連忙扯了塊衣角遞給我,“要不要找個大夫?”
“不用,你走開,”我推了推他,“我自己來就行。”
找大夫……我欲哭無淚,找了大夫還要不要我活了。
我一想到大夫站在我面前正經八百的對穆子卿說,蔣小姐沒大礙,就是太激動了……
簡直滿滿的畫面感。
想到這,我連忙推了推穆子卿:“你晚上再過來吧,我等會有事。”
晚上……我簡直想抽我自己,又說什麼晚上。
果然,那廝一聽“晚上”這倆字,笑的跟什麼似的,但是沒一會他的臉色又嚴峻了起來。
“不行。你?內出血,長流不止,得看大夫,”穆子卿一臉嚴肅的看着我,“我去找個大夫。”
我連忙阻止:“不用不用,真的……”
沒曾想我還沒來得及抓住他的衣角,穆子卿已經跳了出去,很快沒了蹤影。
唔,真的不用……
我欲哭無淚的關上窗子坐回牀上。
果然。就像他說的,很快,穆子卿就帶了一個花白頭髮的老者回來。
良久。
我深深地看着老大夫,老大夫也深深地看着我。
“怎麼樣?”穆子卿在一旁問。
大夫搖了搖頭。摸着鬍子道:“沒大礙,是情緒激動導致血氣上涌,不用抓藥,自己平靜一下就好了。”
唔,這老大夫還真是半分情面也不留啊。
“不過……”大夫突然停了一下,看着穆子卿道,“這姑娘體內有一股……”
“謝謝大夫,”穆子卿突然道,從身上拿了一錠銀子遞給他,“大夫辛苦了,你先出去吧,院子裡會有人送你回去。”
大夫詫異的看他一眼,又看了看我,隨即瞭然的點點頭。
“既然如此。老夫就先回去了,公子也莫太過着急,這個……總歸是有辦法的。”
穆子卿背對着我對着大夫點了點頭。
我心裡一慌,顧不得嬌羞剛剛的事,連忙跳下牀拉住他的手問道:“是我生了什麼難以治癒的大病嗎?”
穆子卿回過頭來輕笑:“那有什麼大病,是你想太多了。”
“可是剛剛,”我猶自不放心,“剛剛……”
“剛剛,”他接過我的話茬低笑,臉上的表情戲謔道,“剛剛你情緒激動,氣血上涌,流了?血。”
我:“……”
穆子卿看我氣悶,也不再逗我,抱着我坐到牀上,從懷裡掏出一塊黑乎乎的東西遞給我。
“這是……”熟悉的手感。熟悉的重量,我激動的差點蹦起來。
“昨天晚上手下剛剛送過來的,”穆子卿道,“只煉出了這一塊,你看是這樣的嗎?”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
“怎麼?”穆子卿問。
“現在這個東西對你最大的用處就是鍛造兵器,鍛造出鋒利的兵器,”我看着他道,“這個比起你上次用的刀雖說是重了一點,可鋒利程度卻遠比那樣的材質多出許多。”
“鍛造它?”穆子卿皺了皺眉頭看着我,“那是需要很高的溫度吧?”以歡乒血。
我點點頭:“既然你已經把這個弄出來了,那我那天畫的爐子你也肯定做出來了吧?”
看着他點了點頭,我才繼續道:“跟那爐子一樣的溫度就行,不過那爐子是密閉的,要在不密閉的環境裡達到那個溫度,不是很容易……”
穆子卿笑了笑,將那塊鐵放到桌上:“無妨,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那你自己想辦法吧,”我聳聳肩,又想起一件事,“對了,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穆子卿有些奇怪地看我一眼:“有什麼想問,說便是,你什麼時候對我這般客氣了?”
我羞赧了一下。
之前對他不客氣,那是沒涉及到隱私和個人空間,而我現在要問的——
“能告訴我你的身世嗎?”
穆子卿的眼神驀地銳利了起來,我看的心裡一驚,他這是……
不打算告訴我?
“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我搖搖頭:“我前幾天遇到了一個人,喚我素娘。”
我一邊說一邊看他臉上的神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驚訝,我鬆了口氣,他果然什麼都不知道。
“後來,那個人告訴我,我是素孃的女兒,還說我拿着那塊玉佩就是素香園的園主,”我將玉佩拿出來給他看,“就是這個。”
穆子卿拿過玉佩在手上摩挲了一下,過了一會才道:“這樣,挺好的,你的身後又多了一層力量,起碼能在有什麼事的時候保護你。”
我猶豫了一下:“你不是說,那是什麼江湖三煞?”
既然是三煞……仇人應該比朋友多吧。
穆子卿搖搖頭,安撫的拍拍我的肩膀:“沒事,他們既然要你當,你便接着就是了。”
我點點頭,繼續道:“可是那個人還跟我說我親爹是皇上。”
穆子卿的身形頓了頓,臉上似乎有一絲苦澀瀰漫出來:“這個事,說來話長。”
“你不想說的話,”我咬了咬嘴脣,決定妥協,“不想說的話,就直接告訴我,我和你,不會是真的親兄妹吧?”
穆子卿搖搖頭:“你是真的公主,而我卻是假的皇子。”
“那我就放心了,”我看着他道,“真的,我這樣就放心了。知道這件事以後,我沒想過去宮裡找皇帝獲得顯赫的身份,也沒想問清楚我宰相爹爹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唯一介意的,就是我們有沒有違背倫理道德,還能不能在一起。剩下的事,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再告訴我,反正,我就在這裡。”
穆子卿的睫毛微微的顫了一下,像蝴蝶振翅,忽的又落下來。
“沒什麼不能說的,”穆子卿揉了揉我的肩頭坐到旁邊,低聲道,“你想聽,我說給你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