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畫韻又抽泣了兩下,估計是覺得鋪墊夠了,擡起臉一片梨花帶雨的模樣,看得我好生那個心疼呀:“沒什麼大事,不過是今天看畫未送了母親一塊絲帕,繡的花樣很是新奇,畫韻也想學來給母親繡個東西,便隨口問了幾句,沒想到……沒想到居然被妹妹懷疑……”
說着又要抽泣起來。
蔣畫玉看着我的眼神明顯的厲了起來,估計是想到了我昨天跟她相遇的時候說的話給她的難堪,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
“四妹這便是你的不對了,二妹不過是想跟你學個新花樣,便是功勞,你已經將絲帕送予了母親,二妹也佔不去絲毫的,父親常教導我們,要兄友弟恭團結一力,咱們家就三弟一個男丁,我們三姐妹可更要和睦相處,莫要給外人看了笑話。”
我滴個乖乖,不愧是後孃養大的,跟後孃一樣,字字誅心哪,隨隨便便就給我扣了個不慈不孝心腸狹窄的大帽子。
“大姐真是說笑,畫未哪能做出那種事,”我似笑非笑的看了一旁的蔣畫韻一眼,緩緩說道,“是二姐想左了,所謂懷疑不過是畫未隨口一問,要不然,畫未怎麼會昨晚上熬了一夜給二位姐姐均做了一塊絲帕?”
蔣畫韻的抽泣聲緩了緩,蔣畫玉洶洶的氣勢也頓了頓。
“給我們做了一塊?”蔣畫玉問,語氣裡頗有些失望,估摸着是不能爲難我心裡也挺失落的吧。
我點了點頭,理所當然道:“妹妹學了新花樣,自然是一個不敢落下的。不過是先給母親送了去而已,沒成想二姐竟然這般心急。”
蔣畫韻的臉驀地紅了:“我……我不是……”
蔣畫玉看着她的眼神冷了下來,估摸着是埋怨她讓自己出醜了。
“妹妹莫怪,是姐姐想多了。”蔣畫韻變臉倒是快。
蔣畫玉卻什麼都沒有說,好像剛剛給我扣大帽子的不是她。
我大度的一笑:“是妹妹話說得不妥,叫姐姐誤會,姐姐莫怪纔是。”
蔣畫玉的嘴角綻的更盛:“這便好,我們姐妹和睦相處,纔不枉父母教導我們一番。”
我看她臉上閃過一抹莫名的神色,來不及細想,便覺得小腿一軟,就要往池塘中倒去。
“小姐!”是小丫頭的焦急。
“妹妹……”是蔣畫韻的虛僞。
“妹妹……啊!”這一聲,是蔣畫玉。
撲通,撲通,兩聲落水的聲音響起。
沒錯,緊急關頭,我拉住了蔣畫玉的一片衣角,將她同我一道拖入了水中。
“小姐!”綠兒焦急的喊道,擡了擡腿就要跳下來。
池塘並不深,我從裡面站起來,一身狼狽,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彆着急。
蔣畫韻嚇得又嚶嚶的抽泣起來,我卻看到了她自以爲掩飾的很完美的一抹笑。
剛纔,是她?
不,不可能,我分明,感覺到是什麼東西打在我的小腿上,才讓我一個不穩掉了下來,可,這兩個人,我試探過,都沒有功夫。
按說我也習了幾年武,雖說功力不高,可下盤卻比一般的人穩實很多,剛剛襲擊我的人,分明是個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