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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未耗費更多時間,一行人就來到了府衙的一間側廳,由於不是升堂斷案,所以是在王典的辦公之地。
案几後面落座,王典摸了摸鬍鬚,望向張巒,“張士子,你先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巒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並未瞭解多少,事情的經過卻是孫謹暘最清楚,沉吟一番才躬身回答問話。
“稟大人,由於某是今日才知曉女兒失蹤,其中的內情,某身邊的鄰家孩子更加清楚,還請大人寬宥,讓他來稟明。”
說完看了一眼身後的孫謹暘,等待着王典的回答。
“好,那就由他說。”一早就注意到了張巒身邊的錦衣衛,雖說自己是朝廷命官,可是這錦衣衛的勢力在朝中巨大,還是兩不相干的好,所以並未執着,讓孫謹暘來回話。
接收到了張巒眼中的鼓勵,孫謹暘從進入錦衣衛一來,打交道的也不過是些低等官員,哪裡見過這朝廷命官,定了定神,他上前一步,躬身回答。
“稟大人,昨晚孫某正休息,不妨鄰家雲姨尋來,說鄰家妹妹因爲去爲她尋醫至今未歸,不放心之下才來麻煩孫某去尋,孫某立即答應,出門尋找,可是在巷子口的時候,先是聞到了一陣酒香,接着就在地上看到了鄰家妹妹平日裡最爲珍愛的貼身之物,旁邊還有打碎了的酒罈,孫某記得鄰家妹妹之前曾經說過,如果發燒過高的話可以用烈酒擦拭全身來降溫,所以孫某肯定鄰家妹妹已經到了巷子口,可是不知爲何竟一夜未歸,孫某知曉事情重大,當晚就尋了友人請他們幫忙,孫某也去了她可能去的任何地方。仍是蹤影全無,及至天亮,就去國子監尋來了巒叔,告知他實情,實在是遍尋不着,纔來報案驚動官府,還請大人憐憫,明察。”
孫謹暘回答的有條不紊,張巒放了心,面上的緊張神情有所緩和。
王典聽完。並未出聲,而是轉向另一邊的康老三,“康老三。你將你家侄女如何失蹤的前因始末速速道來。”
康老三在張巒開口的時候才知曉,他家女兒也失蹤了,心中涌起了一股同病相憐之感,想起自己的堂侄女,他眉頭皺的死緊。
聽到王典的問話。他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急急開口,“稟大人,昨晚晚膳時分,小民正在查賬,不曾想堂侄女的丫鬟突然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天才兒子特工孃親全文閱讀。說是大事不好,堂小姐不見了,小民驚駭。要知道小民的這個堂侄女是康家的寶貝,上至老太太,下至僕役,沒有不喜歡的,更是小民大哥心尖尖上的人。這失蹤瞭如何得了,所以小民就逼問了丫鬟。“
“那丫頭交代說。小民的堂侄女想要近距離見識下京師的繁華,所以穿了丫鬟的衣服和她相攜出門,本來也沒什麼事情,可是就在快到晚膳時間,天色已經暗了,丫鬟勸堂侄女歸家,可是堂侄女不聽,非要去逛,她們走進了一家胭脂水粉鋪子,恰逢那丫鬟內急,就丟下了小民的堂侄女一人,可是回來之後,卻沒見到堂侄女的人影,她詢問店家,店家說堂侄女在她走後不久,就出去了,這可急壞了那丫鬟,她慌忙出去尋找,可是茫茫人海,哪裡還有蹤影,她慌了手腳,急回了府向小民報告,小民明瞭之後,派出了全家的奴僕出去尋找,一直找到夜禁時刻,可是仍是沒有找到,小民昨晚徹夜未眠,思來想去,還是報官的好,所以今天就來了,還請大人明察。”
康老三說完,瞄了眼面色瞬間沉下來的王典,戰戰兢兢。
結合兩人的說法,並未找到相似的地方,可是這兩人同時失蹤,還是在天子腳下,事情要是傳了出去,老百姓人心惶惶,可是極壞的後果,如果將消息捂着,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到的那時再走漏,這後果可遠不是自己能夠承擔的,心電轉念,他做了決定。
“你二人聽着,堂堂京師,發生這種事情,本官覺得此事頗爲詭異,還要請示上官,你們在此候着,等待大人傳喚。”
王典說完就叫人來,問了下顧大人如今何在,得到答覆之後,示意張巒三人稍安勿躁,他大步流星的遠去了。
等到王典一離去,康老三深深的吐了口氣,覺得自己呼吸暢通了不少,看了看身邊的張巒二人,待看到孫謹暘的錦衣衛官服時,身子微不可見的瑟縮了下。
想要和張巒攀談,可是礙於自己的身份,康老三反覆張口,最後頹喪的垂下了肩膀,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與張巒他們的距離,來回的搓着手,很是焦急。
就在他們等待傳喚的時刻,另一邊,離京師大概百里地外的南方,一輛馬車在這荒涼的管道上飛奔而行,車身破舊腐朽,被奔馳的速度顛的好似要散架一般,隱約看到駕車的地方坐着兩個彪形大漢。
此刻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二弟,那倆妞還沒醒麼?”手執馬鞭的邱老大,向身邊的二弟詢問。
被喚爲二弟的魏老二掀起車簾瞅了一下,扭頭回答,“大哥,還沒醒呢,不會是藥量太大了吧。”
邱老大撇撇嘴,“放心,你老哥我做這個多少年了,不會出岔子的。”
說完一甩鞭,“駕”的一聲,馬兒跑得更快了。
就在魏老二放下車簾的瞬間,一雙明亮的大眼立即睜開,正是昏迷了一夜的張瑗。
其實她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就已經醒了,等到那人查看的時候,故意佯裝昏迷,等到此時,她才睜開了眼,直直的瞅着馬車頂,仔細回想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她記得昨晚她保住了小命之後,爬到了一棟屋子,那裡有溫暖的火光,早已模糊的眼中映出了一個身影,之後的事情就一概不知了,看此情形,只怕自己剛出虎口又入了狼窩。聽兩人淺淡的交談中,她感覺他們似乎不像有取自己性命的意思,只要有命在,那就還有逃走的可能,可是兩次醒來都是在顛簸的馬車上,讓她很想爆粗口。
視線往下看去,一牀還算乾淨的棉被蓋在了她的身上,感覺棉被的自己身上,有麻繩捆着全身,恁也緊。讓她無法動彈,扭頭望向一邊,和上次不同的是。這回她的身邊多了個人,還是個姑娘,此刻也大睜着一雙杏眼,和自己對視。
看清了那姑娘的面容,心下嘆氣馭香。完美的心形臉蛋,皮膚凝白如玉,秋水剪瞳,眉宇間皆是嬌怯,這般我見猶憐,經她兩世還是頭一次見到。再掃了眼她略顯瘦弱的身形,張瑗更加鬱悶,這兩個壞蛋綁她們到底是要幹什麼。自己雖說有幾分姿色,可是卻比不上人家天然的風致,要將她們賣入青樓的話,那還真是瞎了眼。或者他們是採花賊?戀童癖?此時的張瑗腦海中迴旋的都是上一世聽說過的那些個變態人類的身影。
須臾,她默默地轉回了視線。沒有看到那雙杏眼滴溜的轉了一個圈,表情莫測。
身上的痛楚清晰的溢出。那個脫臼的手臂似乎已經被弄了回去,只是身上的擦傷還有額頭的傷,讓她十分痛苦,可是又不得不忍着,咬緊了牙關不讓自己發出聲響。
張瑗只顧着想着自己的心事,想母親的病如何了,父親是不是也得到了消息,鶴齡和延齡會不會驚慌,他們會怎樣尋找自己,阿樘應該會幫忙的吧,應該能夠找到自己的吧,是以她並未注意身邊的那個姑娘。
突然一陣“咳咳”聲響起,等到張瑗明白過來是身邊的女子發出的聲音之後,車簾就被立即拉開,一張滿臉絡腮鬍子兇悍的國字臉映入了兩人的瞳眸。
魏老二看着眼前已經醒來的兩人,故意壓低了聲音,“臭丫頭,待會就要進城了,你們不許出聲,要是讓我聽到一星半點的聲音,當心老子廢了你們。”
眼神冷厲,表情殘酷猙獰,張瑗肯定他會真的廢了自己,所以她柔順的點了點頭,極力擠出了幾滴淚。
身邊的那個女孩子早已是梨花帶雨,也跟着一小說頭,表示自己明白。
看到兩人都乖覺的同意,魏老二哼了一聲,重新坐了回去。
留下倆人大眼瞪小眼,馬車裡安靜的詭秘。
張瑗掙扎着坐起來,棉被滑落,她檢視了下週身,透過披風的縫隙她看到了裡面自己本身的衣服,隱隱有血漬星點分佈,手上的傷口和額頭上的傷口有清涼的感覺,她明白自己的傷已經被人收拾過了,還好,這是冬天,不然要是傷口發炎,後果不堪設想。
環顧四周,這馬車並未有板凳的影子,直接席地而坐,或躺或臥,她們二人蜷着身子倒是可以並排平躺,四周沒有窗戶,透過那人掀開的車簾,那驚魂之夜的黑暗已經消退,已經是朗朗白日了。
可是也僅限於此了,她無法得之他們要將自己帶到哪裡,心中不安,可是臉上仍是面無表情。
另一邊的女孩子也坐了起來,緩緩的靠近了她,神情怯怯,再配上她那如水的眸子,張瑗直嘆,尤物啊尤物,很好奇她長大後的模樣。
張瑗並不動,扭頭看着她,想知道她要做什麼。
眼見張瑗神色疏淡,可是並未表露出拒絕或者厭惡的意思,那個女子靠近了張瑗,垂首在她的耳邊,悄悄低語,“你也是被拐來的麼?”
張瑗想了想,算起來好像是自己自投羅網,可是面對着一個全然陌生的人,她不想解釋那麼多,也就點了點頭。
那姑娘又湊過來,繼續開口,“我叫林容,你呢?”
腦中轉了個圈,張瑗也湊近了她的耳邊輕語,“我叫金媛。”
林容聽到之後,又說道,“阿媛,我好怕,我想回家,我們會被弄去哪裡啊。”說完泫然欲泣。
張瑗聳了聳肩,悽然說道,“我也很怕,我不知道我們會去哪裡,我從沒有出過遠門。”
眼見那林容還要再說話,馬車猛地一停,她們兩人一個趔趄向着前方倒去,同時,那個凶神惡煞的臉又探了進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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