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猛虎宴

“怎麼樣?”綽昂轉頭看看何昂,“有沒有興趣去瞧瞧?”

“我要去我要去。”

何鈞還沒有開口,何真卻先大叫大嚷起來。

“好吧,我去。”何鈞不得已,只好答應。

於是,綽昂便讓管家安排了兩輛馬車,自己帶了何萱母子坐在前面一輛車裡,又讓何鈞帶着莫蔚母子,坐在後一輛車中,穿過繁華的街道,朝宗贊府而去。

馬車在宗贊府門前停下,綽昂和何鈞剛一下車,便有奴僕出來,接他們進府。

邁進門檻,卻見是一個好大的花園子,各色花卉爭奇鬥豔,當中是一條筆直的甬道,甬道盡頭連着石階,沿石階而上,是一座華麗的殿堂。

院落是新修的,完全仿造中原的造型和格局,故此讓何鈞覺得分外地親切,他攜着兒子的手步入堂內。

“哈哈哈,”原本坐在主案後的男子站起身來,大笑迎出,“南原大王大駕光臨,真是幸會,幸會,快請,快請。”

宗贊親自將兩人引至桌案後坐下,這纔回到案後,拍響手掌,立即有數名奴僕,各自擡着桌案魚貫而入,全羊,全雞,全鴨,全魚。

“諸位,”宗贊舉起手裡的杯子,“這隻瓷杯裡裝盛的,乃是專程從中原運來的葡萄美酒,味甘冽,今日與諸位同飲。”

衆人紛紛舉杯,仰頭喝下,隨即席上響起一片嘖嘖嘆聲。

“上菜。”宗贊又一擺手,立即有僕從們捧着刀叉,分好了肉,捧在手裡,一一送至賓客們面前。

“歌舞助興。”宗贊又拍拍手掌,立即有一隊胡姬旋舞着飄來,衣香鬢影,令人沉醉。

“奇怪,不是說猛虎宴嗎?怎麼盡是美酒佳餚妙歌曼舞,卻不見猛虎?”

有賓客發出議論之聲。

宗贊聽在耳裡,不由哈哈一笑:“看來,有人捺不住性子了,既如此,來人,請猛虎。”

胡姬們退入屏風後,未幾,驀然聽得一聲虎嘯,整個殿堂震得簌簌直抖,屋上的瓦不停地往下掉。

十二個壯漢合力,擡着一隻巨大的籠子行至階下,“咚”地一聲將籠子放到地上,衆人定睛看時,卻見那籠中確實束着一隻猛虎,花斑皮毛,兩眼圓瞪,前爪搭在鐵欄上,用力地抓撓着。

“好一隻猛虎,不知宗贊打算如何?”

“我也正爲難呢,如此巨虎,實屬罕見,倘若以凡俗之法宰了,怕是暴殄天物,若是放它歸去,卻又心中難捨,故此想問諸君,有何法子可制此物?”

“未知宗贊大人,是打算讓它死呢,還是讓它活?”

“當然是活虎,一隻死虎有何價值?”

“此虎如此巨大,每日裡只怕要啖肉數十斤,飼養它也是一件十分困難之事,況且俗語有云,養虎爲患,早晚必生事端,故此小人覺得,不如將此虎移去東郊獵場。”

“說得對。”立即有賓客表示贊同,“應當將此猛虎移往東郊獵場,只有在那裡,猛虎一可交配繁殖,二可使獵場中的野物更加活躍,三來嘛,說不定哪天大汗喜歡,也去看看這隻虎。”

“對,對。”賓客們紛紛表示贊同,然而宗贊卻未置可否,反轉頭看着何鈞,“何先生,你的意思呢?”

何鈞原本只是個陪客,未料宗贊居然點出他的名姓來單問他一個,不由感覺奇怪極了,但仍然十分鎮靜地答道:“在下也覺得,剛纔的建議甚妥,甚妥。”

“你也覺得妥當?”

“是。”

“那便這樣吧。”宗贊微嘆,“只是從此以後,再也見不着此種猛虎了。”

正說着,那猛虎忽然一聲長嘯,竟然硬生生撞翻了鐵籠,一躍而出!

堂上賓客衆皆變色,紛紛大叫大嚷着,或閃避或興奮,宗贊也是吃了一驚,卻並不慌亂,反掣起桌上的短刀,擡手便擲了出去!

短刀劃過一道長長的弧線後,正中猛虎的右眼,頓時鮮血長流,猛虎吃痛,頓時仰天長嘯,震得屋瓦紛紛跌落,繼而朝離它最近的一個侍衛撲過去,侍衛抽出腰刀本欲砍向猛虎,卻被猛虎一爪掀翻在地。

猛虎喉嚨裡發出一聲聲低嘯,左眼之中滿是蕭殺恨意,正欲俯身咬斷侍衛喉嚨,衆人但覺眼前一花,猛虎跟前已經多了個人,雙手架住猛虎的兩條腿,與之搏鬥。

猛虎奮力掙扎,嘯聲越漸嘶烈,然而那人兩手卻有如鐵鉗一般,讓猛虎無法動彈。

一聲巨吼之後,猛虎張開嘴便向那人咬下,衆賓客紛紛變顏變色,均以爲這次完蛋了,誰知卻聽砰一聲響,那人奮臂將猛虎揪翻在地,猛虎前額撞在鐵籠上,一陣眩暈,當場昏厥。

堂上頓時歡聲雷動。

侍衛們趕緊上前,將那隻昏厥的猛虎給擡進籠子裡,小何真衝出大堂,一把將何鈞抱住:“阿爹,你真棒!”

何鈞把他抱起來,親親他的小臉蛋,然後抱着他走回堂上。

“想不到何先生竟身懷絕技,卻不知是師從哪位高人?”

“請恕在下無可奉告。”何鈞猶豫了一瞬,還是決定隱瞞事情的真相。

賓客們微覺失望,紛紛迴歸原座。

“夫君。”莫蔚湊過來,黛眉微微顰起,顯然對方纔的事,略覺生氣。

“讓夫人擔心了。”何鈞握了握她的手,低聲解釋道,“適才救人心切,也沒有思考,就這樣衝上去,還請夫人見諒。”

“你啊,就是愛逞能。”莫蔚微微嘟起嘴。

“下次不會了。”

“喝酒,大家喝酒。”宗贊再次舉起杯子,轉移衆人的注意力,賓客們這才紛紛停止議論,仍然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

眼瞅着快黃昏,賓客們才紛紛告辭離去,宗贊卻單留下綽昂,綽昂便讓人先護送何鈞夫婦離開。

送走最後一名賓客,宗贊才同着綽昂進了書房。

“宗

贊大人,可是有要事同我商議。”

“是。”比莫宗贊定定地看着他,“汗王打算對中原用兵,所以讓我先跟你透透氣。”

“對中原用兵?”綽昂吃了一驚,隨即下意識地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爲何我全然不知?”

“你看這個。”

比莫宗贊將一封信柬遞給他,綽昂接過看了,面色微變,不過旋即很快平靜下來:“這算什麼?無稽之談爾,豈能當真?”

“無稽之談?倘若事情是真的呢?”

綽昂沉默。

“眼下居安,也必須時時思危,中原目前看似一片散沙,但中原的人太多了!其中只要涌現一二英才輩,便足可逆轉整個乾坤!”比莫宗贊說着,從桌案後繞出,一步步慢慢地踱着步,“我東剌不單失去了進攻中原最好的機會,而且反會被中原所覬覦,既然早晚必有一戰,爲何不主動出擊呢?”

早晚必有一戰?

“可我覺得,中原和東剌,是可以和平平存的。”

“和平?並存?”比莫宗贊倏地轉身,“你這樣認爲?”

“是。”綽昂眉頭輕輕皺起,“至少目前,我沒有看到,中原會對我東剌,構成任何的威脅!”

“可嘆,真可嘆,你身爲東剌的南原大王,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的話是事實,”綽昂身形挺得筆直,絲毫不退讓,“縱然中原和東剌之間有一戰,那也絕對是三十年之後的事!而現在的東剌,根本不能戰!”

“爲何不能戰?”

“你忘記了?”綽昂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我東剌自建國以來,大多數時間都是四分五裂,各個部族之間你爭我奪,你搶我殺,牧民們卻苦不堪言,他們希望過上穩定的生活,希望有自己的帳篷,有自己的妻子和兒女,這就是一個普通牧民最大的願望,可是你呢,卻想挑起兵釁!打仗是要死人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宗讚的眼神也有些陰戾,“可這,也是汗王的意思,汗王主戰!”

“我去和汗王說。”綽昂言罷,轉頭便走,卻聽比莫宗贊在後面陰沉沉地道,“難道王爺就一點不擔心,自己的祿位嗎?”

“嗯?”綽昂霍地擡頭,恰恰對上比莫宗贊那雙冷銳的眼,很冷,真地很冷。

“我,會細加斟酌的。”綽昂說完,調頭而去。

回府的途中,綽昂一直在想這件事,越是想,心裡越是像賭了個疙瘩似的。

他和比莫宗贊雖同廷爲臣,但彼此之間並無私交,但從前,也沒有任何齟齬,而今日這場猛虎宴,卻似乎像是比莫宗贊故意爲他所設,只是爲了震懾他似的。

到底是誰,授意他如此呢?難道,是燁赫?

綽昂的心不由突突一陣亂跳。

在綽昂看來,燁赫是位好君主,非常賢明的君主,御下也算是開明,但他似乎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再賢明的君主,那也是君主,是君主都會有自己的逆鱗和底線,那都是觸碰不得的。

想着想着,綽昂心中忽然突突一跳——昔年在綏州城下,燁赫曾爲何鈞所擒,對於年少氣盛的燁赫而言,這確實是一樁奇恥大辱,雖然長久以來,燁赫都不曾有什麼表示,但俗話說,君心難測,倘若燁赫要對何鈞清前帳,怕只怕——

綽昂越想,越是覺得自己顧慮得有理,回到府中,便立即找到何鈞,要他再次帶着莫蔚母子離開王廷,而且最好是回中原去。

對於綽昂前後態度劇烈的變化,何鈞心中不是不生疑,而是隱隱地揣測到了什麼。

他倒也沒有再停留,而是帶上莫蔚母子,立即收拾馬車走人了。

“阿爹。”小何真趴在何鈞的膝頭上,仰頭看他,“你是不是很不開心?”

“嗯?”何鈞伸手摸摸他的小腦袋瓜。

“綽昂叔叔……”小何真吸了吸鼻子,“他趕我們走,那我們是不是沒有家了?”

“別亂說話。”莫蔚把他拉過去,抱在懷裡,她看得出來,現在何鈞心裡確實有些疙瘩。

“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猛虎宴,綽昂的暗示,一切的一切串連起來——何鈞心中驀然巨震——是燁赫將對中原用兵!

他怎麼就沒想到呢?那個溫文可人的太子,那個看似毫無殺傷力的東剌汗王,真是那麼好對付的人嗎?從他平定東剌內亂,順利登位,選用賢才,整頓軍備,哪一招哪一式,不是一個英明君主的決策?

而此時東剌的國力確實蒸蒸日上。

可是他們,缺少一個出兵的理由啊。

在東剌的這些日子,何鈞也看得很清楚,東剌的牧民們只想過上穩定的生活,貴族當中少數主戰,多數安於現狀。

只是,以燁赫強悍的性格來看,他若執意要對中原動武,是不愁找不到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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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燁赫對中原動武,他的目標是什麼?他想得到什麼?

倘若兵釁一起,首當其衝的,仍然是綏州城,那麼,自己現在是立即趕到綏州城去,仗義向守軍呈言,要他們小心,還是?

現在兵鋒未起,倘若自己茫然去前奏,只怕一方面起不到任何的效果,另一方面,反而會被旁人摁上“謊報軍情”的罪名,那麼,他不如先去綏州城,找個地方安靜地住下,然後再做打算。

主意拿動,何鈞立即駕着馬車,前往綏州城。

“阿爹,”何真透過窗簾,看着外面的景色,“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綏州。”

何鈞簡單地答道。

日末時分,他們到達了綏州城。

從外觀上看去,這座邊城和五年前並沒有什麼兩樣。

五年。

只是五年,但這五年裡,卻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多得讓何鈞逐一去回想。

馬車在城門外被攔了下來。

“做什

麼的?”

“進城探親。”

“親戚是哪一家?”

“文華巷巷口賣豆腐的李小四。”

“放行。”

馬車進城之後,何鈞找到一位原來的熟人,賃了間院子,讓莫蔚母子倆住下,自己出來,在大街上閒逛着。

“這不是何統領嗎?”

“何統領。”剛巧幾個士兵從酒肆出來,看到他立即湊過來,熱情地招呼道。

何鈞細看了一下,但見都是昔時衝鋒營裡的士兵,故人相見,有許多的話要聊,故此便一起進了酒肆。

“何統領,您這些日子去哪兒了?您知道嗎?我們可是真想你啊。”

“是啊,何統領,你怎麼一去,就再沒有音信了呢?”

“我在東剌。”

“東剌?”士兵們一聽,都怔住了。

“對了,現在綏州誰領軍?”

“怎麼?何統領還想再進軍營?”

“那倒不是,”何鈞搖頭,“我如今已經閒散慣了,不再受軍營的約束,只是——”

何鈞很是猶豫,論理,他一個小老百姓,確實管不到軍營裡的事,而且也不妥當。

“何統領不必猶豫,”一個士兵接過話頭,“統領想問什麼,直說吧。”

“綏州軍現在的情形如何?”

“哎,”士兵們嘆了口氣,“原來統領想打聽的是這個,那就是三個字。”

“哪三個字?”

“更黑了。”

何鈞沉默,他原本在軍中呆過一段時日,故此對軍營的情形半點不陌生,倘若綏州軍還是老樣子,東剌突兀殺來,後果可想而知。

思及此處,何鈞不由深深地看了士兵們一眼,士兵們被他瞧得毛骨悚然,繼而互相對視,似乎自己頭上突然長出來兩隻角似的。

“何統領,”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道,“咱們知道您是個高人,有什麼事,不妨明言。”

“是啊。”士兵們紛紛附和。

何鈞嘆了口氣,用指尖蘸了茶水,在桌上一筆一劃地寫了四個字:小心東剌。

士兵們一看,頓時瞭然。

“我不便多坐,先去了。”何鈞說完,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待他離開,士兵們便開始熱烈地討論起來:“看何統領這欲言又止的模樣,難道說,東剌會立時打來嗎?”

“一時半會兒可能不會,但是——”

其中一個士兵多長了個心眼,回去之後每天夜裡總是掖一把刀在枕頭下。

他的預感是正確的。

因爲半個月後,一個漆黑的夜晚,東剌大軍忽然衝殺而至,不廢吹灰之力便衝開了綏州的城門,許多士兵在睡夢之中,已然做了刀下亡魂,而那個枕戈待旦的士兵,卻浴血衝出,逃得性命。

更難得的是,這個士兵逃得性命之後,並沒有流亡,而是奔至最近的衡州,向守備示警,守備大驚,一面傳令立即整軍備戰,另一面立即將軍情上報朝廷。

東剌來了!

平靜了五年的邊城,再次燃起滾滾狼煙,而京城之中,高官顯貴們卻或者互比豪奢,或者坐擁美妾。

綏州兵敗?

綏州離京城太遠了,遠得讓權貴們不屑一顧!

丟一個綏州算什麼?大衛朝多的是千里沃土,於是東剌騎兵一路橫掃數十個縣郡,搶得大批財物美女之後揚長而去。

直到此時,各地頻頻傳來的戰報,才真地震動了那個在深宮之中錦衣玉食的男人。

他叫皇帝。

是大衛皇朝最高的統治者,也是決定這塊土地上無數人命運的人。

丞相連夜進宮,稟報說:“皇上,東剌打來了。”

皇帝放開懷中的美人,從錦帳裡微微探出頭來:“打到哪兒了?”

“已經回去了。”

“那不就結了嗎?”皇帝幾乎暴怒了,將一個枕頭扔出來,“你沒事拿朕開涮啊?”

丞相拾起枕頭,恭恭敬敬地放在一旁,然後屈膝跪地:“微臣告退,以後不會再驚擾皇上的美夢。”

這位丞相離去時,聽到的,是美人一聲嬌吟。

“我軍進中原後,一路勢如破竹,竟未遭遇半分阻攔,連下數十城,這是洗掠回來的物資清單。”

侍衛降階,從將領手中接過清單,上呈御前,燁赫打開清單瞧過,脣邊淡淡勾起幾絲冷笑。

兩軍對陣,兩方的皇帝相隔千萬裡之遙,或許終其一生,他們都不會有見面的機會,但這樣的兩個人之間,卻偏偏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勵精圖治,野心勃勃的東剌君主,對陣安享逸樂的中原帝王,結果會如何呢?

“大汗,依此情形看,我軍可長驅直入,直取大衛都城元京,擒住大衛皇帝,那麼中原數十萬裡錦鏽河山,將盡爲我東剌所有。”

“慢。”燁赫豎起一隻手掌,示意他噤聲,然後徐步下階,“事情,不會如此簡單。”

“汗王?”將軍表示不解。

“中原的皇帝好糊弄,可是朝中仍有一批幹練之臣,草莽中更是多英傑之輩,倘若我軍再入中原,必定會遭遇他們的全力阻殺。”

“面對我東剌鐵騎,再多的阻撓又有何用?不過螳臂擋車耳。”

“對,扈八將軍所言有理,大衛的正規王牌軍尚且不堪一擊,草莽之人又能如何?”

“你們不能大意,試想想,我東剌自建國以來,和中原大國之間的征戰,不下百起,有哪一次,是可以獲得全勝的?中原有很多蠢材是不假,可中原太大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有的鳥只會呱呱亂叫,有的鳥卻能一飛沖天。”

“那,大王的意思是?”

“三路人馬,分別進攻交州,泰州,泉州!”燁赫擲地有聲地道。

“末將領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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