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個兒想吃些什麼?”進了雅間,小二關切友上傳)舒嬲鴀澑
文采菁想了想道:“還是跟昨個兒一樣吧。”
“今個兒姑娘來的早,小牛排還剩一塊……”小牛排是他們這次新推出特色菜之一,每天也是限量供應的。
“不用了,還是跟昨個兒一樣吧,今天還是想吃清淡一點的。”文采菁說。
“是。”小二應了一聲,轉身就要退出去,可是,當他走到門口,拉開門的時候,卻意外發現,有個人堵在了門口,是個身材魁梧男子,模樣俊朗,氣質不凡,看着還有些眼熟,像是這裡的熟客漭。
“客官,這裡已經有人了。”這小二以爲他這是走錯門了,便笑着提醒了一句。
那男人沒動,直挺挺站在那裡,只是定睛看着雅間裡頭,好似出了神一般。
小二看着有些不喜,裡頭做的可他們姑娘,雖說出來做生意拋頭露面慣了,可也不能被個陌生的男人這麼盯着吧直。
他伸手輕輕推搡了那男人一下,想要把他從門口擠走,立刻把門關上,擋了他的眼睛。
可是,他這一推竟是沒推動,再推,還是沒動,倒是把那男人身後的隨從給惹惱了,那眼神犀利的,似是能射出利箭。
他嚇的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心下同時一沉,看着像是個練家子呢,不是來找麻煩的吧?
正猶豫着要不要把姑娘身邊的澹臺護衛叫來,他就見另一個小二滿頭大汗的從一旁跑了過來,討好的笑着看着那男人道:“抱歉,客官,麻煩您久等了,雅間已經準備好了,您這邊請。”
那男人冷冷看了他們一眼,不爲所動,指了指眼前這間道:“我就要在這裡吃。”
“客官,這裡頭已經有人了。”兩個小二都記得滿頭大汗。
“我不介意跟人同桌。”男人不以爲然。
兩個小二同時無語。就算你不介意,人家可不見得不介意。
就在他們愁眉不展,不知道該怎麼將這人打發走的時候,裡頭傳出了文采菁的聲音。
“別攔了,讓他進來吧……”文采菁在裡頭說。
“可是姑娘……”兩個小二都很爲難,也不放心,就算澹臺護衛身手了得,可也保不準這兩人不會圖謀不軌。
“讓他進來吧,我認的他。”文采菁再次說道,心裡頭同時無奈的嘆了一聲。她就知道,這人安分了快一年了,估計也到頭了。
一聽說姑娘認識這人,兩小二才悻然讓了路。
當那男人走進門的時候,文采菁已脫了身上的觀音兜,一身輕鬆的坐在那裡,一見他進來,立刻便站了起來,笑着矮身一福,道:“許久不見了,侯爺別來無恙。”
不錯,這男人正是安平侯諶瀚。
諶瀚飛快打量了她一眼,距離上次見她,貌似已有半年。
“你好像長高了。”他莫名吐出一句。
乍一聽到這句話,文采菁頓時一愣,莫名其妙的,怎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雖一時有些無措,不過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謙和的淡淡一笑,直接無視了這句讓她無法作答的話,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道:“侯爺請坐吧。”
諶瀚自然沒有跟她客氣,很快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青杏,給侯爺上茶。”文采菁吩咐了一句,便也做了下來,看着諶瀚笑問:“不知侯爺這次來找我有何事?”
諶瀚摩挲着手裡的茶杯,貌似不已經的擡頭瞥了她一眼,反問:“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文采菁聽着意外的又是一怔,看着他很快皺了一下眉,隨後沉着一笑道:“侯爺應該沒這麼閒吧?”心裡頭卻是忍不住嘀咕了起來:他今天這是怎麼啦?怎麼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諶瀚飛快翹了一下脣,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深深看了她一眼,說:“你倒是挺了解我。”
文采菁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對她露出這麼……這麼……這麼溫和的笑,一時怔在那裡,接着,有些僵硬的扯了一下脣角,咬着後牙根,小聲嘀咕:“鬼才瞭解你。”
她已經說的很小聲了,不過諶瀚的聽力當真是不賴,竟聽到了,不過好像聽的並不真切,還一臉詫異的問她:“你說什麼?”
文采菁彎起嘴角,假笑着說道:“我沒說什麼,侯爺聽錯了。”緊接着,便很快轉移了話題,免得他繼續糾纏下去,“到底有什麼事,侯爺還是快說吧,別耽誤了要緊事。”
“最近你可有小蔡公子的消息?”諶瀚看了她一眼問。
果然是爲了小蔡公子來的。文采菁聽着心裡頭一個咯噔,很快爲難的搖搖頭:“最近都沒聽到小蔡公子的消息。”說着,深深看了他一眼,試探着問:“難道……侯爺有了小蔡公子的消息了?”
“嗯……”諶瀚低低應了一聲,聲音聽着挺醇厚。
他竟然能得到一個不可能存在的人的消息?這是怎麼回事?文采菁驚得目瞪口呆,過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侯爺……真的有了小蔡公子的消息了?”
諶瀚看着她,眼中很快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笑意,點點頭說:“不錯。”
文采菁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看着他,問:“既然王爺已經得了小蔡公子的消息了,爲何還要來找我?”
“沒什麼,就是想請二姑娘幫我留意一下。”諶瀚說。
文采菁腦子一時打結:“留意一下?留意什麼?”
“自然是小蔡公子。”諶瀚看了她一眼說。
“你讓我幫你留意小蔡公子?”文采菁眉頭一緊,“怎麼留意?我又不知道小蔡公子在哪裡?”
“我已經得了消息了。”諶瀚道,“最近小蔡公子已經在京城出現了,只是他行蹤飄忽,暫時還不知道他在哪裡落腳。”
“這不可能。”文采菁笑着搖頭,不肯相信,桌下,放在膝上的手因爲緊張已緊緊的握了起來,“一定是你們弄錯了。”
諶瀚眉頭一挑,望着他問道:“你爲什麼這麼肯定說不可能?”
“因爲……”文采菁開口正要說,注意到諶瀚灼灼的眼神,似還含着絲期待,心裡頭就不由打了個突,這個傢伙不是又打算詐她的話吧?想用同樣的手段對付她可是不可能成功的。
“因爲什麼?”諶瀚見她不說話,便追問。
哼,我纔不會上你的當呢。
文采菁瞥了他一眼,在心裡哼了一聲,認定他這麼說一定是黔驢技窮,又要想來詐她的話,他們怎麼可能找得到小蔡公子的蹤跡。
於是,她原本緊張的心情慢慢鎮定了下來,淡定的笑着看着諶瀚說道:“因爲,如果小蔡公子來了京城的話,一定會來找我爹爹的,可他從來沒有來過,一定不再京城。”
“可是我的人說,確實見到小蔡公子出現在京城了,模樣可是你跟上次給我的那張畫像一模一樣。”諶瀚強調說。
那張畫像都是假的,笨蛋,真以爲我那麼好騙嗎?文采菁不屑的在心底罵了一聲,面上笑盈盈道:“可小蔡公子向來不以真面目示人,怎麼可能會有跟那張畫像一模一樣的人出現?一定是你的人搞錯了,侯爺。”
“是嗎?”諶瀚皺起了眉,一副將信將疑的模樣。
“是。”文采菁重重點頭,安慰他道,“不過侯爺你放心,若小蔡公子真的出現在京城,讓我發現了,我一定會盡快通知侯爺的。”
“你會嗎?”諶瀚一臉懷疑道,“之前,你不是一直都不希望我找到小蔡公子嗎?”
文采菁做了個捧心的手勢,擺出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樣,說道:“見侯爺如此鍥而不捨,我也深深被感動了,決定幫侯爺這個忙。”雖然這話是她自己說的,可是一說完,她就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太噁心了。
諶瀚好似也哆嗦了一下,輕咳了一聲道:“既然二姑娘願意幫忙,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有勞姑娘了。”
見慣了諶瀚兇狠的模樣,忽然見他這麼客氣起來,文采菁反倒有不適應起來,僵硬的撇撇嘴笑笑說:“侯爺太客氣了,這些本來就是我該做的。”
“若姑娘幫我找到小蔡公子,我必會重謝的。”諶瀚看着她,模樣挺真誠。
文采菁不好意思的笑着揮揮手:“侯爺太客氣了,重謝就不必了,小小的意思一下就成了。”
諶瀚看着她,脣角彎了彎,眸中很快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那我就靜候姑娘佳音了。”
隨後,兩人一起吃了飯,雖各懷鬼胎,但還一直維持着表面上的平和,所以,一頓飯吃的還算平順。
吃完飯,諶瀚就告辭離開了。
“侯爺……”一出香溢居,胡八就緊跟到了諶瀚身側,有些迫不及待的問,“您打算什麼時候引文姑娘去見那位爺?”
“引她去見那位爺?”諶瀚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我沒打算要引她去見那位爺。”
胡八聽着不解的皺起眉:“不引她去見那位爺如何能拆穿她?”
“就算不引,她也能見到那位爺的。”諶瀚脣角一勾,似笑非笑的說,“就算引她去見了,她也有的是藉口撇清關係。這世上無奇不有,兩個人雖沒關係,長得一模一樣也不是不可能。”
胡八徹底被他攪糊塗了:“那侯爺這次特意來找文姑娘,到底是爲了什麼?”
諶瀚微眯了一下眼,眸中一道精光轉瞬即逝
“我要她來求我。”他說。
胡八愣在那裡,跟在侯爺身邊這麼久,他忽然發現,他對侯爺其實一點兒都不瞭解。
諶瀚一走,一直在旁邊戰戰兢兢的青杏便着急的問起了文采菁:“姑娘,你說這安平侯爺打得是什麼算盤?他們當真找到了那張畫像上的人?”
文采菁哼了一聲,道:“那怎麼可能?那張畫像上那人的模樣本來就是我信口胡謅的,怎麼可能會有真人?他那又是想要詐我的話呢。哼,我哪有那麼好騙。”
青杏卻顯得有些惴惴不安:“若當真有這麼一個人怎麼辦?”
“別胡思亂想了,這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文采菁瞥了她一眼,非常肯定的說。
兩天後,在街上的一次驚鴻一瞥,她才發覺,自己那麼絕對的說辭顯得有些可笑了。
這天同樣是個大晴天,陽光燦爛。
午正剛過一刻,她剛吃完飯從香溢居出來。
因爲吃的太飽,她並沒有記着去奶茶鋪子喝奶茶,而是慢慢在街上踱着步子,一邊閒逛,一邊消食,一邊跟青杏和澹臺興哲隨意聊着天。
“對了,興哲,昨天也收到敏敏給你寄來的信了?”她隨口問起。
“是。”說起妹妹,澹臺興哲一直裝深沉的冷硬臉上浮起了笑容。
“又追問你成親的事了?”文采菁笑問。
“……是。”澹臺興哲臉上黝黑的膚色好似加深了些,顯得有些尷尬。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該成親了,要不要給你兩個月的假,讓你回家成親去?”文采菁一邊往前走着,一邊笑着隨口說道。
她原本以爲,澹臺興哲立馬言辭拒絕的,可沒想到,等了一會兒都沒見他有反應,便忍不住奇怪,難不成,興哲也有了要娶妻的念頭?
她奇怪的轉頭向澹臺興哲看了過去,卻意外撲了個空,咦?人呢?人怎麼不見了?
剛纔就跟在她身後兩步遠的青杏和澹臺興哲竟然同時失蹤了。
她立刻擡頭四下張望了一下,很快在身後十幾步遠的地方發現了他們,只見他們跟傻了似的,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們幹什麼呢?”文采菁奇怪的皺了一下眉,迎了上去。
“姑娘,你看……”青杏忽然擡手指向前方。
“看什麼看,前頭有什麼好……”文采菁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瞬間驚住了。
靠,怎麼會有這種事?妾本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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