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相思天涯(2)
梅姨想了一下，又問，“要不喊府中幾個善談的丫鬟婆子來給公主解悶，他們知道這京中趣事兒說起來比白世子和楚世子要有趣得多。”
“也好！”鳳紅鸞點點頭。
不多時府中有幾個丫鬟婆子來了，先給鳳紅鸞見了禮，便合在一起笑着說這京中哪家哪戶的公子和小姐的情事。鳳紅鸞來了幾分精神，女人天生就愛八卦的，她也是女人，雖然不愛八卦，但不妨礙她聽人說八卦找樂趣。
聽了幾對癡男怨女，棒打鴛鴦之後，一個婆子笑道：“京中女子大多攀比富貴，叫我看來最是癡情者還是青郡主和懷郡主。”
那婆子話落，幾個婆子立即點頭附和。
鳳紅鸞雖然來藍雪時日尚淺，但關於青郡主和懷郡主癡纏藍子逸的事兒到是知道，她笑道：“子逸好福氣，不過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要看緣分。”
“可不是？幾日前在紫冰凌之湖，第一日秋試後結尾，皇上問了藍世子的意思。藍世子說無心兩位郡主。據說如今那兩位郡主日日在府中哭呢！可是藍世子也不爲所動，當真是對他們無心。”有一個婆子立即接話道。
鳳紅鸞聞言一笑，眸光微暗，如果若是哭真管用的話，她也想哭的。
接下來幾日，都是如此在房中渡過。
鳳紅鸞一般時候不插話，只是靜靜聽着，那些丫鬟婆子們平日無事就愛坐在一起八卦。如今可算是派上了用場。恨不得將肚子裡面知道的都到給鳳紅鸞。尤其婆子們還會講黃段子，小丫頭們聽了一個個羞的擡不起頭，鳳紅鸞到是聽得有興致。
玉子墨期間來了一次，那時候正是一個婆子講黃段子講了一半。一聽墨公子來了，立即住了嘴，小丫鬟們看向頂着大雪走進來俊美如畫的身影都齊齊羞紅着臉四散而去。
玉子墨走進屋的時候，就看到鳳紅鸞看着他笑。笑得那叫一個難以形容。
大雪下了整整四日，藍雪京城徹底變成了一座雪城。
鳳紅鸞這些天有丫鬟婆子陪着到也沒覺得悶，只是夜晚靜下來的時候，她會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大雪覆蓋了院中的木槿樹。木槿花被霜雪侵襲，已經看不出顏色了，入眼處一片白，如那人清華如雪的白衣。
她看着，一站就是一夜。每日都會自失一笑。從何時起她已經墮落到用人陪着聊天來打發日子了？
藍雪國主只派人送來些宮中好藥，並未傳召鳳紅鸞入宮。藍澈也再沒來公主府。
第五日，大雪終於停了，依然天寒地凍。鳳紅鸞繼續在房中貓着。不過雖然身在深閨，到是沒斷了外面的消息。
據說西涼玉太子清空了太子府三千美人，紛紛傳玉太子對紅鸞公主情有獨鍾；據說東璃璃王殿下一舉娶了四名側妃，都是傾國傾城貌；據說藍雪秋試今年得才子數百名，繼百年來每屆秋試德才之最高，藍子逸天下揚名！被譽爲不輸於天下三公子！
此三件事，大雪擋不住天下譁然的呼聲！
壓在此三件大事下未掀起波瀾的小事也多不勝枚舉。但是獨獨沒有云山的消息，更沒有傳出雲錦的隻言片語。雲錦和鳳紅鸞雲山決裂斷情之後，就像是一夕之間沉寂了一般，如風颳過，尋不到絲毫蹤跡。鳳紅鸞有時甚至覺得她的記憶不過就是大夢一場而已。她的過往生命從來沒出現過那個人。
又過了三日，覆蓋的大雪化去，天色放晴。
鳳紅鸞也終於熬出了蝸居的生活。梅姨給她穿戴妥當，披上藍澈送來的披風，走出了房門。站在院中，看着滿院的木槿樹。木槿花依舊料峭而開，她讚歎，“它到是頑強，堪比紅梅了！”
“這是最耐寒的一種木槿，是接梅樹的根莖而孕育，所以耐寒。”玉子墨正走進來，聽到鳳紅鸞的話笑道。
鳳紅鸞頓時恍然，“怪不得呢！原來是木槿和梅樹的嫁接。”
“嫁接？這個詞新鮮，不過也貼切。”玉子墨一愣。
鳳紅鸞剛要再說什麼，眸光掃見藍子逸走來，笑道：“子逸如今可是揚名了！”
“他早該揚名！”玉子墨也看向藍子逸。
藍子逸走過來，聽到二人說話，頓時苦笑，“我如今恨不得飛去天山之外。以後怕是沒得自由了！”
玉子墨沉默，鳳紅鸞一嘆，對於他們來說其實最想自由，但何其困難！她笑問，“今日得閒了？”
“嗯，今日無事。子逸過來請公主和墨師兄去北山狩獵如何？沒準能給公主打一件冬衣穿，上好的雪狐絨襖，最爲暖和禦寒。”藍子逸看着二人，“馬匹我已經備好了。不知道公主和墨師兄有沒有興致？”
鳳紅鸞偏頭看玉子墨，玉子墨笑着點頭，“也好！”
三人擡步出了院門，果然藍子逸早已經備好了三匹寶馬，馬鞍前備有弓箭、水袋、乾糧。鳳紅鸞翻身上馬，動作行雲流水，拿起弓箭看了一眼，笑道：“不錯！”
“北山從北城出去十里。”藍子逸想着這樣英氣清華的女子纔是鳳紅鸞。
“嗯！”鳳紅鸞點點頭，雙腿一夾馬腹，駿馬當先離開。
藍子逸和玉子墨對看一眼，一左一右護在鳳紅鸞身側，三匹馬向着北城門而去。大街上一派榮華，似乎比數日前更熱鬧了，到處都是喜慶的氣息。三匹馬一路駛來，大街上行人識得三人紛紛恭敬退避讓路。
鳳紅鸞目光看過一家家店面，客滿盈門，家家生意好得不行，她轉頭疑惑問藍子逸，“今日什麼日子？買東西不要錢？”
藍子逸低笑，“沒想到公主也有迷糊的時候。”
玉子墨看着鳳紅鸞鮮少迷糊的樣子目光溫暖，笑着提醒，“還有幾日就過年了。”
鳳紅鸞恍然，看着大街上很濃的節日氣息，那些來來往往置辦東西的人可不就是在買年貨嗎？無語半響，她笑着嘆道：“我在混日子，快被日子將我混了！”
藍子逸和玉子墨聞言沉默，看向她的目光充滿心疼憐惜。
鳳紅鸞不以爲意，打馬向北城門馳去。
距離北城門還有幾丈遠之時，突然從左側路口衝出幾匹同樣騎裝打扮的人。當先二人是白灼和楚楓，他們身後跟着兩名面容姣好的女子，其中一人身穿粉色頗顯英氣，另一人身穿淺綠色略顯嬌柔。身後是一隊僕從。看一行人騎裝打扮，顯然也是要去狩獵。
鳳紅鸞被迫勒住馬繮，想着趕得真巧，偏頭看藍子逸，嘴角微勾。看來今日熱鬧了！
“白灼、楚楓拜見公主！”白灼和楚楓看到鳳紅鸞怔了片刻，連忙過來見禮。
“免禮！”鳳紅鸞淡淡一笑，“你們也出去狩獵？”
“今日天色轉晴，帶着妹妹出來散心。”白灼看了藍子逸一眼，後者面色清淡地端坐在鳳紅鸞旁邊，他心裡一嘆，對着身後盯着藍子逸看的青郡主、懷郡主道：“你們快過來給公主見禮！”
青郡主和懷郡主轉過頭看向鳳紅鸞，兩雙美眸齊齊現出驚豔的神色，隨即猛地看向藍子逸，青郡主道：“逸哥哥，你不喜歡我二人，可是因爲喜歡她？”
“青兒，不準對公主無禮！”白灼立即喝道。
“哥哥，你看他離公主這麼近，明明就是喜歡公主！”青郡主看向鳳紅鸞和藍子逸並排挨在一起的馬，男子清逸卓絕，女子傾城風華，她眼圈發紅，“原來我們喜歡你十多年也不及她。難道你們早就認識？比我們還認識的早？”
鳳紅鸞想着她和子墨的馬挨着也是近的，偏偏這倆女人只能看到藍子逸和她近了。
“子逸只拿兩位當妹妹，從未涉嫌男女之情。”藍子逸面色淡淡地看着二人。
“可是我們並沒有拿你當哥哥。”青郡主大聲道。
懷郡主眼圈含淚，點頭附和，“我們沒拿你當哥哥！”
“我不喜歡兩位妹妹，即便勉強娶了也是害了你們。你們……好自爲之吧！”藍子逸不想糾葛，對着鳳紅鸞道：“公主，墨師兄，我們走吧！”
鳳紅鸞點點頭，打馬繞過幾人，她並沒有覺得藍子逸拒絕兩個美人有什麼錯。正如藍子逸說，他不愛，勉強娶了也是害了她們。玉子墨也深有同感，也打馬離開。
“你不是有云少主嗎？你這個女人憑什麼變心這麼快？雲少主不要你，你憑什麼來跟我們搶逸哥哥！”青郡主忽然大喊了一聲。
鳳紅鸞頓時蹙眉。她何時要搶藍子逸了？
“住口！”白灼臉色一白，大怒喝止。
“哥哥，我又沒有說錯。你看逸哥哥就是喜歡她！而她這個女人本來就是朝三暮四，她不是還有西涼的玉太子嗎？雲少主不要她再去找玉太子不就得了？天下多少男人喜歡她，她憑什麼還不知足來搶逸……”
“住口！”白灼揚手，只聽“啪”一聲脆響，打斷了青郡主的話。
青郡主伸手捂住臉，不敢置信地看着白灼，她是他的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平時最爲護着，從來不對她動手，頓時委屈含淚道：“哥，我沒說錯！難道你也喜歡她？”
白灼臉氣得都青了，“胡扯什麼？給公主賠罪！”
“我沒說錯！”青郡主捂着臉搖頭，神情倔強，“別以爲我不知道，那日你和楓哥哥從公主府待了半日，你回來笑……”
白灼鐵青的臉霎時煞白。楚楓立即怒喝：“來人！送兩位郡主回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