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一聽這話,也不好頂了去。
上首的商老夫人揮了揮手。
“沒有啥事,就都各自回了各處去。”
衆人起身,向着上首的老夫人蹲身行了個大禮後。便都開始散去。
董氏留在了最後。
“娘。”
商老夫人擡手止了她。
“你也別勸了,老二昨日說了,讓我們收斂着點,那二院的的孃家兄弟,已經快上得京來考武弟了。雖是不怕了那低賤的商戶之家去,但也別做得過火了。”
“娘啊!”
董氏急得不行:“這嫁進了商家,便是商家婦去,憑得那孃家有了天大的本事,也作不了這外家家事的主去。”
商老夫人瞪她一眼。
“你懂個什麼?個蠢貨,這要是不中;倒也罷了,這要中了武弟,憑了洛家的錢財去,想要高升;那就不會是難事。”
董氏不屑的冷哼:“現下天下太平的,這武夫無用武之地,憑得再多的錢財,又能得了多大官去。多少人棄武從了文。咱府中二叔不就是個例子。”
“你要不會說話,就給我閉了那你那嘴去。還不給我滾出去!”
董氏一句話戳痛了商老夫人的心窩,這不能繼了祖業本就是罪過了。這還被人拿着出來說道,往傷口上灑鹽。這叫商老夫人如何能不發了火去。
董氏被商老夫人吼得縮了一下脖子,再不敢造次的陪着滿臉笑。
“娘,我……我這不是無心之失嘛,媳婦再不敢……再不敢了……你也彆氣着了。”
“還不給我滾了出去。”
商老夫人“碰”的拍了一下茶几。
董氏嚇得連連後退。
“走……媳婦這就走……”
說完後,匆匆的行了一禮,便快速的轉過花廳屏風,消失在了這正廳之中。
商老夫人胸口尤自起伏着,這時守在門外的的管事婆子。陳媽媽走了進來。她是跟着商老夫人身邊十多年了,自商府敗落,家奴散盡,只她孤身一人,不捨離了主家。商老夫人見她甚是忠心;便也留了她在身邊,這十來年的苦盡甘來,也升了她做了這福安居的管事媽媽來。
陳媽媽走到老夫人跟前給她順着氣。
“怕是憑白的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的。還是寬寬心的好。”
商老夫人沒有理會,只一雙利眼直直的盯着花廳的那處屏風處。
其實昨天商影來福安居,說得不單單是那二房兄弟的事。
還有就是拿二房嫁妝給老大買官一事。
當時的情景,商老夫人還很是清楚的記得。
商影黑着一張臉。話語雖沒有不敬之處,但處處透着不滿。
“原是取她,母親就打着利用的用意,這大哥買官之時,花了人大筆的嫁妝。這是她自願拿的。如今母親不顧他人意願,做那搶奪之事。可有顧過孩兒,這身爲堂堂七尺男兒的自尊?”
見她瞪着雙眼。似要噴火的眼睛。商影只是不緊不慢的再次開了口來。
“兒不想,每次回到後院,便是一雙鄙夷之眼看着,兒能做到自力根生,大哥也可。如果靠着錢財一步一步買官上位。終得一天會翻了船去。”
商老夫人聽罷這話,把手中茶盞向他扔去。商影不躲不閃;仍那茶水打溼了衣袍。
商老夫人大吼道:“他是你大哥,你便是如此不顧他的死活麼?”
商影依舊不鹹不淡的平穩道。
“這不是不管大哥死活,而是讓他收斂點,朝中最近並不平靜。”
一句話成功的堵了商老夫人的嘴。
“這話是何意?這是說景王靠不住了?”
商影並沒有回答她的問話。
“那壽禮的事,母親還是別在提了,還有就是。那婦人的孃家兄弟,不日便會上得京來考武。到時怕是會來府上叨擾;看她。畢竟洛家除了錢財之外,並不是表面看到的那般沒用。”
說完,便對着上首的商老夫人行了一禮。
“兒子該說的都已說完,母親若是再無它事,兒子便去到前院處理事物了。”
見商老夫人並沒有回話。便整了下衣袍,走出了花廳。
從福安居出來的董氏,猶自覺着不甘心去。吩咐婢女一聲。便向着二房的院落走去……
待行至二房的青雅苑時,見院門那兩扇紅漆木門緊閉着。
使了個眼色,讓婢女上前去叫門。
身邊作青色衣裙,叫青花的貼身侍女上前。對着那紅漆木門。
“咚咚”連敲數下。
這時聽
得那守門的婆子,扯了嗓子問道。
“誰呀!”
“是我們大奶奶,前來拜訪的,煩請媽媽開個門。出來迎了大奶奶來。”
裡面守門的婆子,頓了一下。似找人通報什麼的。
不過盞茶的時間,門後便響起一道脆聲的女聲。
“大奶奶,我們二奶奶說,她正在關禁閉,這一個月之內是不見任何人的。說這是二爺吩咐的,她不能違背了去。煩請大奶奶回去吧!”
董氏聽後,雖不滿,卻又無可奈何。吼了貼身婢女青花一聲。
“還不快跟着,沒眼力介的東西!眼睛是長頭頂了不成?”
青花有些委屈的紅了眼。董氏則還不解氣的說道。
“還有臉哭了,個下賤東西,說你是看得上你……憑得給臉不要臉。”
只聽得外面“啪”的一聲響。
婢女哭着磕頭的聲音響起。
“奶奶,婢子錯了……婢子再不敢了……”
內院裡的綠纓,聽罷那指桑罵槐的話音。有些氣急的跑去跟正在樹下,吃着糕點喝着花茶的宛清說了。
宛清只是不在意的笑了笑。
“任她發泄發泄吧!她也是急了。本奶奶理解着呢?”
綠纓有些沒頭沒腦,胡媽媽笑着嗔她一眼。
“小小妮子不懂就別問,去做你該做的事去。”
“哦!”綠纓傻傻的點了點頭。宛清看得好笑不已。
“果然是小女孩子啊!看着真是好玩呢?”
胡媽媽嘻笑着嗔道:“小姐說得你好似多大一般,不過十八的年紀,正是好年華呢?”
宛清笑着沒有接話。
在這時空是十八歲的身子,可那個時空已是快三十的心智了。
挽翠院竹林的偏角處。春娘聽着身邊侍女的回話。托腮思索了一會。扯了個笑來。
“看來,又有好戲了。”
而挽翠院正院。柳如媚看着綠荷端來的蓮子羹。柳眉挑起,在綠荷放下的一瞬間,伸手便推掉在地。
“啪”
綠荷嚇得躲了一下,那一碗蓮子羹便由此破碎,四下濺開。
綠荷嚇得跪了下來。
柳如媚一個上前。甩手就給了她一巴掌:“賤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