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有的……?”滿腔悲憤,怒不可遏,死死的瞪着韶遠之,上官雲愁厲聲而問!
“哼,自是。”冷冷的迴應,不帶任何感晴色彩,輕描淡寫的瞟了瞟,看向上官雲愁,韶遠之一臉不屑,眼中滿是濃濃的不以爲意。
“不可能!你不可能!”仍舊糾結在這層關係裡,搖着頭,上官雲愁矢口否認。
而聞言,似彷彿覺得對方不配與自己說話,韶遠之寒眸冷動,並不多願出理上官雲愁。
“南夏的這天,我已經等了太久太久,今日,也終該是我實現夢想的時候了,哈哈--”
猛的一揮手,霸氣而自負!不同於以往溫和親藹的樣子,此時的韶遠之,眼中猩紅,滿是激動的血液加快流動!
“天下我有,盡在我手!天下我有,盡在我手!哈哈哈哈!”
仰天大笑,興奮得意,看着眼前,韶遠之知道上官雲愁等人已回天乏術,所以心中不由的舒爽,暢快淋漓!
“舅舅,事已至此,是不是有些事情……你還該交代一下了吧?我們這麼多人,還都等着想知道真相呢。”
面對猖狂,淡定自若,看着韶遠之,韶蘭傾輕言,而一旁,身爲韶遠之的兒子,但卻始終未得到韶遠之正面對待的韶陌,皺着眉,也同樣想知道答案,“是啊爹,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一回事?呵。”目光瞥了瞥,看過韶陌,最終卻停在韶蘭傾的臉上,韶遠之輕一抽笑,微一挑眼,面帶輕佞口中的慢慢說道:“好,既然是我的外甥女想知道,那我就不妨說了出來,也好讓你們心裡頭明白,以免到了地下……你們還糊糊塗塗,不清不楚。”
再次沒有理韶陌,而是在韶蘭傾身上目光轉悠。微一轉身身,腦中似在回憶,韶遠之開始,一字一句,句句低緩而慢沉:“我給你們,講個故事……”
“四十多年前的南夏國,隨着一聲‘呱呱’落地聲,人們都道是當時太子上官南出生,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其實那一次出生的……並非一人,而是……兩個。”
“南夏先帝上官南,其實一直以來都有個同父同母的孿生兄弟,可是展示在世人面前的,就永遠只有一個--你們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當年南夏先先帝上官無痕,成婚多年膝下皆無一子,直到太子上官南的出生,才一改這尷尬境地,後繼有人。太子上官南,因是正宮嫡出,乃當年榮華先先後所生,一人獨享尊寵,一出生即被立爲太子,無人能撼動其位置!但是,又有誰知道,在那上官南的背後,同時還有一個……上官夏。”
“同時一母所生,有人一出生即爲太子,而有人則被管制,終日幽禁在暗不見天日的房間中,限制自由!呵呵,爲什麼?爲什麼原是孿生兄弟間,差別……竟是會這麼大呢?你們想知道?想知道這其中真相麼,呵。”
微一轉頭,目看向那遠方,記憶的塵封像是被齒輪所帶動,曾經過往,一幕一幕涌現。
“一母同胞,同父同母,爲什麼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哼,先先帝上官無痕,成婚多年無有所出,沒有子嗣,這一切,難道都是偶然嗎?”
“先先帝在位,據說丞相林如一人獨大,手握重權,並且在當年先先後生產時,也同樣陪在左右……”
“常言所道:孿生兄弟者,八九分相似,但是同時,不像的也有很多。上官南,上官夏,他們兩人,一個在天,一個在地,究竟這爲什麼呢?因爲他們,一個長的像父親,一個長的像母親……而像母親者,則從此平步青雲,扶搖直上;而像父者,則終生被困,雖不至備受虐待,但卻永失自由,終不見天日。”
緩緩的話,慢慢道來,韶遠之像講故事般面無所動,面無所動。而聞言,對面上官雲愁憤怒,自覺自己的祖父、祖母被侮辱,氣憤的惱羞成怒,急急大吼,“胡說!你在胡說!什麼孿生兄弟?什麼一個像母親,一個像父親?扯淡,統統是扯淡!朕的皇爺爺就只有朕父皇這麼一個兒子,從沒有什麼兄弟之說!更談不來什麼像不像!這一切,全部都是你在捏造,捏造!”
知道韶遠之一番話的重量,一個“像”字,便足以說明當時榮華先先後的不忠,先帝上官南的血統!所以此時,上官雲愁怎能接受?怎能去接受這樣一個事實?因爲接受的背後,就意味着他的血統,並非出自皇族,而是一個什麼丞相之後,不姓上官,不配上官!
不相信,不相信這居會是真的!震怒中,上官雲愁緊握起雙手,青筋盡顯!
可是,微微而笑,一點兒也不在意,漫掛起顏色,轉過身去,目光所掃向四下,韶遠之毫不在意,繼續自顧自的說着,往下而道:“同生哥哥高高在上,藏在暗處,弟弟卻只能默默而望。也許是出自於憐憫吧,他這個見不得光的孽子,居然沒有被殺掉,而是一直被幽禁着,不見天日。”
“時間一天天的過,轉眼就過去了十年。原以爲日子就永遠會像這樣的繼續下去,但誰知柳暗花明,山窮水復,就在那一年,丞相林如奉命訪大豐,在那裡……發現了個驚人的消息。”
話,說到此,微微而笑,目光轉向韶蘭傾,似乎的停留,韶遠之深意,在那通透的視線中,彷彿遙遙的,似看到了什麼人。
“世上之大,無奇不有,親生兄弟間有可能不似,但是非親非故的兩人,卻又可能出奇的相似。那一年,丞相林如訪大豐,竟是意外的發現大豐定遠侯韶護的長子韶遠之,居然與他那見不得人的兒子相似?!真是天可憐見,天意弄人!於是乎,一個深遠的計劃便在他腦中構成,一舉兩得,一石兩鳥--一來,可以幫他解決那身邊不定時的炸彈;二來,他可以通過此舉,從中去獲得些什麼……”
閉上眼睛,微有一頓,話到此處,韶遠之微停,那感覺,像是在回味什麼,追憶,懷念。
“大豐定遠侯韶護,鎮守邊關,戰功赫赫,是大豐絕世無雙的戰神,無人敢動其右!可正也是這樣,就註定了他戎馬一生的生活,駐守在外,並不歸家。”
“韶護的夫人,當年早逝,府中只留得一雙兒女,因無人照看,只託付於府上管家。有道是,‘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既然原本的韶遠之,長相像上官夏,那麼最終,他又怎可能逃得一死呢?於是那一年秋天,韶遠之本尊被人溺死埋屍於紫煙瀑布邊,而上官夏--這個從出生以來就見不得人,見不得陽光的人,便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入住定遠侯府,從此以後,他作爲定遠侯韶護的兒子,接受了原本屬於韶遠之的一切,他的名分,他的地位,他的將來,他的一切……一切。”
輕挑着眉,緩緩述說出這其中始末,面色鎮定,無有太多的表情,韶遠之目光清炬,一處一處,將所有人的反應看在眼裡!
震驚,不敢置信,懷疑,無法相信!聽到這消息,所有相關的人都不自覺的搖起了頭,血色全部褪盡,僵硬愣怔的站立着,雷擊電劈!
“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我爹是韶遠之,大豐兵部尚書韶遠之,如假包換,絕不可能是什麼南夏上官夏!不可能,這不可能--!”
從低吟到激動,從激動到咆哮,再從咆哮到嘶吼,韶陌不敢相信這全部都是真的!這不堪忍看的事實,這鮮血淋淋的真相!震的他不能呼吸,不能,也不想再呼吸!
“不,不是,這不是……”
後退着,不自覺的後退,所有人都不是傻子,一如韶遠之話中所述:他的到來,害死了原本的韶遠之,害死了韶蘭傾原本的舅舅。而他--韶陌,作爲那個人的兒子,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該如何自處?是還屬於韶家之人?還是應該和他的爹爹一樣,冠上原本的姓氏--上官?!
不知道,他不知道,複雜,激烈,矛盾,對抗!在他的心頭,如今匯成了一股難以訴說的感覺,叫囂的在他體內奔騰,放肆的在他心頭撞擊,撞的他體無完膚,擊的他體無完膚,痛不欲生!
痛,很痛,錐心刺骨的痛!彎下腰,雙眼空洞,耳邊只不停的回想着剛纔韶遠之所說過的每一句話,上官夏,韶遠之,上官夏,韶遠之……
是誰?上官夏是誰?韶遠之又是誰?而他韶陌,在這個世界上,又算是誰?!
不清楚,雜亂一片,搖着頭,努力的想弄清楚這一切!可是越弄,韶陌就越發現他弄不清楚,心中彷彿似憋了一塊大石頭,悶悶的,壓的他喘不過氣!
“你,你……”
開口連自己也弄不清自己要說什麼,混沌之際,韶陌剛欲開口--而這時,韶蘭傾清麗的聲音響起,彷彿料定一切,沒有驚奇,也沒有意外,篤定斷定的發問道,清晰瞭然:“你代替韶遠之,將大豐國的一切信息傳送到南夏,你上官夏身爲南夏不可示人的皇子,在大豐國開始了你新的生活,探子,奸細,細作,眼線,所有事1情你都做,包括……毒害我的外公,韶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