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明顯的不屑令楚凌躍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砰”的一拍桌子厲聲喝道:“大膽!居然敢對本王無禮,你活得不耐煩了嗎?別以爲你是隱衛的首領,本王就不敢對你怎麼樣!你敢以下犯上,本王大可殺了你,另外派人接替首領之職!你該不會以爲隱衛少不得你吧?”
面對他的怒氣,秦錚卻面不改色:“珩王這話說錯了,隱衛不是少不得我,而是少不得狼王。有狼王纔有隱衛,沒有狼王,也就沒有隱衛了。”
這話更是令楚凌躍勃然大怒,咬牙說道:“本王就不相信!沒有了三皇兄,本王一樣可以讓隱衛發揚光大,比現在更加所向披靡!”
楚凌躍冷笑:“珩王既然有這麼大的本事,那就不如直接去組建一支比隱衛更加所向披靡的隊伍好了,何必要來撿這個現成的便宜?”
這句話無疑戳中了楚凌躍的痛處,令他的眼中閃過了濃烈的殺意:“住嘴!你這個該死的奴才!對本王說出這樣的話,看來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來人,把他給我拿下,亂棍打死!”
一聲令下,他的人還未動手,數名隱衛已經刷的將秦錚護在了中間,沒有人說話,但他們的目光卻冷厲如刀,明明白白地寫着幾個字:誰敢靠近,殺無赦!
楚凌躍此番不曾打算動手,因此只帶了幾名隨從。原本以爲楚凌雲的真實身份已經暴露,這些人此刻必定羣龍無首,正等着他這個如同救世主一般的人物從天而降,解救他們於危難之中,並且想當然地認爲由他來接管天狼和隱衛是順理成章的事,所有人必定都會對他感激涕零。
誰知道事實竟然與他想象的完全相反,這些人不但毫無感恩之意,反而對他冷嘲熱諷,這還了得?
可是他的隨從一看隱衛擺出來的陣勢,哪裡還敢靠近,一個個都不自覺地連連後退,早就嚇得變了臉色。
看看隱衛這壓人的氣勢,再看看自己的隨從膽小如鼠的樣子,楚凌躍氣惱不已,厲聲喝道:“你們想幹什麼?想造反嗎?還不給本王退下!”
這一次,站在最前面的狼歌開了口,只不過吐字如冰:“珩王沒有權利處置隱衛之中的任何一人,而且所有的隱衛都不可能另投在珩王的麾下,珩王不必白費心思了,請回。”
“你們、你們……簡直是反了!”一個小小的奴才都敢給他下逐客令,楚凌躍當然越煩惱羞成怒,咬牙說着,“你們這羣不開眼的東西,狼王明明是個孽種,你們還跟着他幹什麼,被人恥笑嗎?本王是不忍心看你們身首異處,纔給你們這個機會的,你們不要不知好歹!”
端木琉璃目光一寒,淡然開口:“珩王,你若再有一個字辱及凌雲,別怪我不客氣。”
楚凌躍一愣,怒火刷的一下就躥了上來!然而端木琉璃跟這些奴才畢竟不同,還指望着她拉攏端木世家的幫助呢!
深吸幾口氣拼命壓下腹中的怒火,楚凌躍勉強擠出一絲自認爲溫柔的笑容:“琉璃,我知道你此時必定難過得不得了,所以你說什麼我都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三皇兄的事真的已經不可改變了,你就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好不好?”
端木琉璃懶得再跟他多說:“你要說的小事說完了嗎?還有什麼?”
楚凌躍咳嗽一聲:“暫時沒有了,我要接管天狼和隱衛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你們也不要再負隅頑抗了。秦錚,本王知道你是隱衛的首領,你儘快呈一份隱衛的名單給本王,不得有誤。”
秦錚冷冷地看着他,彷彿在看着一個跳樑小醜:“沒有那個必要,我說過沒有人會另投在珩王麾下,珩王若是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出來!”
一聲令下,大廳之中突然多了數十名黑衣人,只不過個個黑巾蒙面,只露出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
挑脣一笑,秦錚接着說道:“珩王,這些便是隱衛當中大大小小所有的首領,他們可以代表所有隱衛的意見。”
既如此,自然不能失了面子,楚凌躍清了清喉嚨,揹負着雙手站起身,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很好,你們的身手本王一向很瞭解,而本王方纔說的話你們應該也聽得很清楚了,從今日起,本王就是你們的新主子,只要你們盡心盡力爲本王辦事,本王是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
所有人都靜靜地站着,沒有人說話,彷彿將這位不可一世的王爺當做了一團空氣。
楚凌躍正感到顏面大失,秦錚已經淡淡地說道:“我方纔雖然說過沒有人會另投他主,但是我也絕對不會妨礙你們奔向大好的前程,現在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願意繼續追隨狼王的,站到王妃身後,願意更上一層樓的,站到珩王身後,而且立刻就可以跟着珩王離開,我保證絕對沒有人會阻攔。”
楚凌躍看着衆人,臉上帶着勝利者纔有的微笑,彷彿已經看到所有人都嘩啦啦站到了自己的身後。他就不信了,這些人的腦子又沒有問題,怎麼會寧願跟着一個孽種?
然而緊跟着他便看到,所有人都呼啦啦地站到了一個人身後是不錯,可惜那個人卻不是自己,而是端木琉璃。
看到這一幕,他先是一愣,跟着刷地變了臉色:“你們,你們都瘋了嗎?”
“沒瘋。”秦錚笑了笑,“我們若是選擇跟你,那才真的是瘋了。”
這樣的羞辱楚凌躍如何受得了?他突然一咬牙,雙手已經緊握成拳,眼中更是有一道赤紅的光芒一閃而過,而他的瞳孔也跟着變得火紅,彷彿兩團霍霍燃燒的火焰!
意識到情況不對,秦錚立刻開口:“快!保護王妃!”
隱衛齊齊答應,轉眼間已經將端木琉璃護在了中間。而看到楚凌躍如今的樣子,端木琉璃的腦中卻如電光石火般閃過了一些什麼!
不過他們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僅僅是片刻之後,楚凌躍的眼睛便恢復了正常。急促地喘息了兩口,他突然皺了皺眉頭,不自覺地擡手抓住了心口的衣服冷聲說道:“秦錚,你藐視本王,罪該萬死,不過本王一向不是好殺之人,又愛惜你們這些人才,所以願意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不妨好好考慮考慮!明天本王再來聽你們的答覆,到那時如果你們依然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本王心狠了!”
扔下幾句話,他迅速離開了,秦錚卻跟着皺了皺眉說道:“王妃,他剛纔的樣子絕對不正常!”
“我知道!”端木琉璃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隱隱的擔憂,“我只希望,事實並不像我想象的那樣……”
“他應該在練什麼邪功。”藍醉突然開口,說得十分肯定,“你們聞到了嗎?剛纔他試圖發動攻擊的時候,身上便有一股異樣的味道散發了出來。”
秦錚不由吃了一驚:“練邪功?他的功力早就被王爺給廢了,而且照理來說絕對沒有恢復的可能,怎麼會……不過你還別說,方纔好像是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傳了過來,我倒是沒想到來自於他。”
一邊說着,他揮了揮手,示意隱衛都退了下去,順便撇撇嘴,加上了一句:“開什麼玩笑?讓我們跟着他?也不撒泡尿照照,他到底哪個地方比得上王爺一星半點?哪怕是那張臉,也不知道比王爺難看了多少倍,我瞧着就想吐!”
狼歌點了點頭:“是很難看,而且所有人都認爲,咱們之所以跟着王爺,只是因爲看中了他最有可能登上皇位,殊不知那根本就不重要。”
秦錚讚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回頭看着藍醉:“藍公子剛纔說珩王在修煉邪功,那你能看出來他練的是什麼邪功嗎?威力會有多大?”
“暫時還看不出來。”藍醉搖了搖頭,“不過邪功大都是一柄雙刃劍,有利也有弊,控制好了可以發揮出巨大的威力,一旦控制不好便容易遭到反噬,死得慘不堪言。”
秦錚不由點了點頭:“看來珩王也是拼了,知道走正常的途徑已經不能恢復功力,便乾脆鋌而走險。”
“不能讓他繼續修煉下去。”端木琉璃突然開口,“很明顯,他的功力是被凌雲廢掉的,一旦他練成了邪功,第一個要對付的自然就是凌雲!”
“對對對!”秦錚連連點頭,“我們必須儘快把王爺救出來,想辦法阻止珩王!不說了,我立刻去調查王妃讓我調查的事!”
不只是他,所有接受了任務的衆人都已經等到了蘇天寧派來的援兵,便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藍醉轉頭看了端木琉璃一眼:“琉璃,你剛纔說希望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樣,你是不是已經知道珩王在修煉什麼邪功了?”
端木琉璃沉默片刻,繼而搖了搖頭:“我猜到了一些,但是不敢確定,你等下!”
說着她站起身進入內室,不多時拿着一本書出來,放到了藍醉面前:“你看這個!”
藍醉低頭一看,封面上寫着四個大字:鳳靈寶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