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幻總總團總,。這日中午,紫玉風塵僕僕往蘇府走去,卻在半路遇到了在趙婉婉身邊服侍的綠煙,綠煙將她拉到一邊,低頭說了幾句,把紫玉嚇得一跳,沒有想到老太太竟會如此對付碧水。
紫玉心不在焉的進了府,等到了蘇絳脣的院子,把其他丫鬟遣了出去,方將綠煙的話細細的說了一遍。
蘇絳脣聽了,微微皺起眉頭,關於這件事,她也有耳聞,不過母親已經壓下這件事,自己就沒有必要在母親面前說起,如今,聽紫玉的意思,這老太太要將這件事鬧大。心思微轉,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道:“綠煙和你說話,身邊有沒有其他人在?”
紫玉奇怪了,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能在旁人在的時候,可她沒有想這麼多,搖搖頭道:“綠煙是偷偷溜出府的。”
蘇絳脣微揚着臉,緩緩道:“綠煙冒了背主的嫌疑給我們報信,你說,她圖的是什麼?
紫玉更加疑惑了,是啊,綠煙這麼做,到底是爲什麼?蘇府沒有給她任何好處,也沒有人對她好?爲什麼她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報信?圖的是什麼?
紫玉正要問,見蘇絳脣已經閉上眼睛,歪在榻上假寐起來。
她吞下滿肚子的疑問,走出蘇絳脣的屋子——
“以後,你就住在這裡。”蘇錦不緊不慢道,“這是我唯一可以幫你的。”
站在蘇錦面前的,是一個乞丐打扮的女子,她身材嬌小,雙眉如柳葉彎彎,一雙明眸波光流動,一點都沒有乞兒那種悽楚之色,“謝公子活命之恩。”說話的,正是葉禮最小的女兒,葉曼娘。
蘇錦微垂眼眸,活命之恩這個詞真的可笑,要知道,她的父親,就是死在他的刀下,不過,除了趙大海,這件事也無人知道,而她跟趙大海之間,是死仇,絕對不會有化解的那麼一天。
“好了,你該歇息了,我走了。”蘇錦什麼都不想多說,對於眼前的女子,他不過是一時的憐憫,當然,也不排除將她當做一個活棋子,或許,總有那麼一天,他會用到這個女子也說不定。
葉曼娘想出聲挽留,話卻在喉嚨裡吐不出來,從他救了她開始到現在,他都是冷着一張臉。這讓她不禁想猜測,眼前的男人,若是不冷着一張臉,常常笑,想必會傾倒每個見過他的女子吧?一想到這個,她的心又酸又苦,如今孤苦無依,她想要和這樣優秀的男子成爲一對,比登天還難——
黑夜如期的降臨,蘇府的各個院子都逐漸點上了燈籠和蠟燭。4633832
蘇絳脣將最後一本賬冊收好,見站在一旁的珍珠露出疲憊的神色,就道:“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珍珠強打起精神道:“不行,今晚奴婢值夜。”
蘇絳脣微微皺眉,居然忘了這茬,於是她道:“那你去幫我拿一碗燕窩粥過來。”值夜的丫鬟都是睡在外間了,可她現在還不想睡覺,珍珠自然也不能先躺下。
見珍珠走了,蘇絳脣就轉身進了內室,將內室的一幅畫移開,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密室,蘇絳脣用鑰匙快速的打開密室的鎖頭,然後將藏在袖子裡的銀票塞到一個匣子裡,然後再鎖上那密室,將畫放回了原位。
等做完這一切,蘇絳脣回身,訝然的發現身後站着一個男子,不過,她並沒有驚呼出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幾年不見,蘇錦完全變了樣子,身材變得更加挺拔,白淨的臉已經曬成了小麥色,棱角分明的五官讓他多了一絲男人味,如黑寶石一樣耀眼的眼珠,此刻看來是如此的高深莫測。
蘇絳脣在他的凝視下,逐漸鎮定下來,對着他露出一抹淺笑道:“珍珠去了廚房,很快就回來了。”雖然他變了,可是她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來,或許是第一次見面的印象太深刻了。
蘇錦還是默不作聲的,望着蘇絳脣的眼眸逐漸變得深沉起來,當年那個稚嫩的女孩,如今已經變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青絲如一匹上好的黑緞盤在頭上,綰成了瑤臺髻,用赤金鑲寶石的點翠大發釵牢牢定住,鬢邊再戴一隻金累絲嵌珠寶的垂珠鳳釵,那五彩的垂珠,隨着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着,十分的引入注目。皮膚細潤如暖玉般柔膩,櫻桃小嘴邊微微揚着一抹笑意,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着,帶着幾分狡猾,幾分聰慧。由於是晚上,她就穿了一件淺碧色遍地纏枝蓮夾綢長襖,和一條白色繡花百褶裙,令她整個人看上去,更加清雅飄逸。
蘇錦不禁喉頭一緊,他終於知道,爲什麼這些年來,他可以對女色視若無睹,實在是眼前的女子太勾人了,令他每每面對其他的女子時,總忍不住做個對比,到最後,那些千嬌百媚的女子,在他眼裡就如庸脂俗粉般令人厭煩。
蘇絳脣的臉上微微浮起一抹紅暈,這些年,蘇錦是頭一個跟她面對面獨處的男子,雖說沒有發生什麼,可她難免心虛,與陌生男子共處一室,這要是傳了出去,只怕蘇家的顏面就掃地。此刻,她不禁暗暗惱恨珍珠,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也不回來,可她又不敢喚其他丫鬟進來,這要是走漏了風聲,毀的可不是一個人的清譽。
強壓心裡的不安,她對着蘇錦道:“不如,你去隔壁候着,如何?我等珍珠回來了,喚她過去就是了。”
蘇錦攏起雙眉,似乎有點不滿意蘇絳脣的態度,蘇絳脣也不敢多說什麼,心裡卻焦急得不得了,萬一等下哪個不長眼的丫鬟要是闖了進來,她到時候真的是跳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