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隔壁家的婉婉啊,你不是和她最要好的?若是成了你二表嫂,日後多親近,就跟一家人似的。”大太太想到這樣的情景,眉頭都舒展開來了,趙婉婉是個孤女,宋子俊娶了之後,未必對官場有助益,反倒是自己兒子,有了岳丈和舅子的提攜,日後想謀個一官半職,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何況,嵐姐兒娶進門來,自己也是一個婆婆了,身邊多了人服侍,老太太看在自己是婆婆的份上,日後也不會隨意甩臉子給自己瞧。想到此處,大太太的笑容越發燦爛了。
蘇絳脣故作驚訝掩住嘴巴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沒有聽說?其實,婉婉表姐素來是能幹的,嫁到外祖母家裡頭,定能幫舅母你分憂。這真真是喜事一樁。”
大太太本來是很高興的,可聽到蘇絳脣說趙婉婉是能幹的時候,她的笑容逐漸消失了。她被二太太壓了幾十年,好不容易熬到出頭的時候,怎麼可能會讓二房的媳婦再有機會壓上自己?一想到趙婉婉嫁進去,會給自己造成了威脅,大太太就真的笑不出。對嵐姐兒,她是有點了解的,那是一塊榆木疙瘩,你把針扎進去,哼也哼不出一聲,這樣的媳婦,日後怎麼幫助自己掌管家事。越想,心越往下沉,大太太從期盼這件親事能成功,到後來,壓根是不想這件親事成功。可是請宋氏出面幫忙的人是她,如今,她想反悔,似乎也不大好,正猶豫之間,蘇絳脣給她遞了一個臺階下去。“娘,你的生肖和表妹的生肖相沖。若是表妹大喜的日子,你豈不是不能參加?”蘇絳脣這句話,像是關心宋氏去不了酒宴的樣子,其實,間接告訴了大太太,宋氏不適宜去說親。
“都是我糊塗,沒有問清楚底細,就上門叨擾了姑奶奶,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姑奶奶,你就好生歇着,不送了。”說完,大太太就自顧自地走了。
宋氏見狀,衝着女兒苦笑,怎麼攤上這樣的親戚?說起來,她都覺得丟臉。
蘇絳脣見大太太急匆匆走了,就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過,這些事情,與她都無關,她自然也不會插手。端起桌上的茶吃了一口,蘇絳脣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趙婉婉和宋子俊的親事能不能成,她壓根不在意,她現在這麼做,無非是給趙婉婉使絆子,出出惡氣罷了。可蘇絳脣卻沒有料到,她的無心之舉,卻間接成全了趙婉婉。
大太太請了一個媒婆去說這門親事,果然被趙老太太嚴詞拒絕了。後來,趙老太太還上宋府要公道,宋老太太逼於壓力,不得不答應,納崔雪華爲貴妾,當然,趙老太太也讓步了,畢竟是醜事一樁,就按着宋府的意思,等宋府的人定了正室,娶了正室,然後再擡崔雪華進府。不過,趙老太太也是個狡猾的人,她怕留着崔雪華,會給宋子俊上門的藉口,早早安排人,將崔雪華送到離宋府不遠的院子裡頭養着——
畫舫上,一片歌舞昇平,絲竹靡靡之音,太子一邊飲着酒,一邊看着面前的舞姬妙曼的舞姿,他的身邊一左一右還坐着兩個妖嬈的美人兒,不停的幫他斟着酒,魏振笑道:“爺,這裡的歌舞姬,在平洲是數一數二的,爺難得來一次,今天可一定要不醉不歸。”
太子微笑道:“魏大人說的不錯,這裡果然不錯。”
魏振心頭一喜,這幾日,他可是變着法的想要伺候好眼前的這位,無奈他卻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害得魏振也是整日裡提心吊膽的,這可是尊大佛,若是惹得他不高興,自己一家可是難有安穩日子過。
想到此,他便站了起來,端起酒杯道:“爺,讓下官敬您一杯,這些時日多蒙爺照顧,下官感激不盡。”
太子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照顧?自己照顧了他什麼,許了魏麗娟一個貴妃的身份嗎?那不過是爲了換取等價的利益罷了,不過太子自然不會說什麼,端起酒杯朝他隨便的舉了一下,便一飲而盡,魏振放下杯子,忙又拿起酒壺,來爲太子斟酒。
就在魏振彎下腰,遮擋住了太子看舞姬跳舞的視線的同時,那舞姬雙眼陡然閃過一絲寒芒,伸手在自己的舞裙裡一掏,手中便多了幾枚暗鏢,在魏振直起身子的時候,那飛鏢就朝着太子的方向直直射過去,太子閃身一躲,躲過了飛鏢,可魏振卻嚇傻了,那個飛鏢貼着他的面飛過,差點就射到他了。那個美豔的舞姬見事情敗露,就朝着身邊最近的護衛攻過去,那護衛被突入其來的變故給震到了,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直覺得手腕一麻,那劍就脫了手,被舞姬劈手奪了去。那舞姬飛快舞着劍花,朝着太子的面門刺過去。旁邊立刻有護衛高聲呼叫起來,太子當機立斷,順勢推開魏振,拿起桌上的酒杯,舉手一擋,長劍堪堪刺入酒杯中,上好的白玉酒杯瞬間就成了碎片,飛散在船板上。
業專說言小站說站。在畫舫中伺候的幾名侍女尖叫亂躥,慌亂中桌椅茶盞紛紛倒地,魏振摔在牆角,摔的七葷八素的,只聽外面幾聲響,隔着窗子,魏振看到從水中跳出來了十多名黑衣人,手中都拿着明晃晃的兵刃,紛紛跳上船來,魏振反應過來,立刻高聲喊道:“來人,快來人,保護公子。”
畫舫外傳來了兵器相接的聲音,魏振立即躲在了桌子底下,希望自己運氣好一點,能躲過這一劫。不知道什麼原因,那些護衛並沒有抵擋多久,就節節敗退。太子早就看出其中有問題,聯想到上船之前,那些護衛曾經吃過的東西,暗暗叫糟,這分明是遭了人家的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