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的眉頭微微一皺,望向了婆子的目光就帶着一絲不善,那婆子身子一縮,垂下頭不敢直視蘇錦。
蘇錦淡淡開口道:“這是孫嬤嬤,我母親跟前的舊人。”
“孫嬤嬤早。”說着,蘇絳脣就衝後頭的紫玉使了一個眼色,紫玉上前,遞給孫嬤嬤一個大紅盤金繡如意紋荷包,裡頭裝着一個金裸子。蘇絳脣見那孫嬤嬤接了荷包,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卻沒有謝賞,心底閃過一絲詫異。回頭望着蘇錦,見他用眼神安撫着自己,似乎要自己別放在心中,蘇絳脣就將這件事情丟開,既然嫁進來了,這府裡頭的事情,也不是一時半刻的就能清楚的,於是對蘇錦道:“別讓母親久等了。”
蘇錦嗯了一聲,然後繼續往前走。
一進了花廳,蘇絳脣掃了一眼,就見到花廳上首坐着一個婦人,那婦人年紀大約三四十,略圓的臉龐,一雙黑眸熠熠有神,身上穿着一件大紅色繡萬字不斷頭紋褙子,配着一條緋紅色的繡卍字紋的馬面裙,手中戴着一對碧玉鐲子。
見到蘇錦進來了,急忙起身道:“我的兒,你爲什麼不多歇歇?守着那點子的規矩做什麼?左不過吃一杯茶,早一點遲一點,又有什麼打緊。”
蘇絳脣在一旁聽了,微微一怔,有點不大明白蘇錦的母親意圖是什麼?若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不像,若是說心疼兒子,蘇絳脣又不明白了,敬一杯茶,又有什麼好辛苦的。就在這個時候,蘇太夫人轉臉望着她,道:“你就是絳脣吧。日後都是一家子的,千萬別拘束,就當這個家,是你自幼長大的家。”4633832
蘇絳脣聽了此話,笑笑道:“絳脣嫁進來,就是蘇家的人。以後,自然是夫家爲先。”這句話不軟不硬,卻說明了自己的立場。
蘇太夫人聞言,臉上露出一朵燦爛的笑容,道:“我真真好福氣,娶到如此賢德的媳婦。”
蘇絳脣的眼裡閃過一絲詫異,這蘇太夫人實在是太出人意料的。興許蘇錦也察覺到蘇絳脣的疑惑,就對着蘇太夫人道:“娘,我們還是先敬茶。”
蘇太夫人這纔想起了這麼一回事,趕緊肅着一張臉,做回了自己的位置。蘇錦牽着蘇絳脣走到她的跟前,就有兩個丫鬟拿着大紅繡福祿壽綾面蒲團放在了蘇錦和蘇絳脣的跟前。
蘇絳脣見這兩個丫鬟看了自己幾眼,才施施然退下去,讓蘇絳脣的心底升起了一抹惱火。鎮遠侯府的丫鬟,怎的如此不懂規矩?
再望向了自己的婆婆,像是沒有看見似的,蘇絳脣就有點不明白,這就是她的下馬威嗎?不過,此時也不是和婆婆較勁的時候,她跪下來,跟着蘇錦端過一杯茶,舉着遞到了太夫人跟前。
太夫人吃了一口蘇錦的茶,給了蘇錦一個大紅封,然後道:“以後振興鎮遠侯府就靠你了,你須謹記,鎮遠侯府是以忠義傳家的。”
蘇錦點點頭,道:“孩兒謹遵母親的教誨。”
蘇太夫人又拿起蘇絳脣的那一杯茶,也跟着飲了一口,然後對蘇絳脣道:“以後,家裡頭的事務都辛苦你了。”
蘇絳脣聽了這話,望向了蘇錦,蘇錦衝着她一笑,然後示意她說話。蘇絳脣立即答話道:“兒媳謹遵母親的教誨。”
蘇太夫人也給了蘇絳脣一個大賞封。蘇絳脣這纔開口道:“兒媳在家裡做了一點針線,還請母親笑納。”敬茶的那一日,作爲兒媳婦是要送婆婆幾件衣衫,一來,就是讓婆婆看自己針線功夫,二來,就是像婆婆表示,以後兒媳婦就是婆婆身上穿的衣衫一樣,知冷知熱。三來,這衣衫穿出去了,若是得了別人的讚揚,既是婆婆的體面,也是兒媳婦的體面。
蘇太夫人望着托盤裡頭的衣衫,摸了摸,然後嘆道:“真是好料子,我們家,許久沒有穿過這麼好的料子。”
這話一出,蘇錦的臉色暗淡下來,蘇絳脣更是糊塗了,鎮遠侯府還差這點料子?
蘇太夫人將衣衫放下,笑着道:“你的針線功夫不錯,以後,我這個兒子交給你,我也放心。我老了,這府裡頭的事情,糟心的很,也理不了,還要你多多費心。”
“兒媳省得。”蘇絳脣硬着頭皮答應下來,心裡道,這太夫人看着溫和,到底是真的溫和,還是在蘇錦面前裝出來的?
“好了,時辰差不多,早膳都擺好了,我們一起過去吃吧。”蘇太夫人起身,蘇絳脣急忙跑到她跟前,攙扶着她,蘇錦也在另一邊攙扶着。太夫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看了蘇錦,又看了蘇絳脣,心道雖是一個商賈人家出身的,倒也是一個識大體的。
裁幻總總團總,。早膳早就擺好了,蘇絳脣不敢落座,服侍着蘇太夫人,蘇太夫人讓蘇絳脣布完幾道菜,意思一下,就擺手道:“你坐下吧,都是一家子,不用拘束。”
蘇絳脣弄不清楚太夫人的意思,望向了蘇錦,蘇錦點頭示意,她這才大膽坐下來。初來乍到,作爲一個新媳婦,蘇絳脣不想被人拿捏住把柄。
兩個人吃完了早膳,就向太夫人告辭了。走出太夫人的屋子時候,蘇錦道:“你現在也應該瞭解我孃的性子吧。”
蘇絳脣搖搖頭,笑着道:“不過是一個時辰的功夫,哪能瞭解?不過,母親這個人看着就親切,一點長輩的架子也沒有。”這是試探,畢竟,屋子裡頭的那個女人是他的母親,她不想在頭一日就說錯話,惹了自己的夫君對自己有微詞。
“唉,就是這樣才麻煩!”蘇錦扔下這句話,往前走去。蘇絳脣快步跟上去道:“怎麼了?”
蘇錦見其他的僕婦都落了一大截,就低聲對蘇絳脣道:“這府裡頭的下人,你防着一點,我母親耳根子軟,性子又綿軟,你以後,要多費心護着一點。”
蘇絳脣聞言,微微詫異,蘇錦竟會對她說出這番話?蘇錦又牽起她的手道:“珍珠的性子,就是隨了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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