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預防來這裡的女客受到騷擾,酒樓專門做了隔間,至於雅間是男女不拘,反正有錢你包下了,整間雅間都是你的,更不可能受到別人的騷擾。
趙婉婉真的想不到,就連女跑堂這樣的主意,居然也想出來了,看來自己這趟來對了。趙婉婉笑着道:“雅間吧。”反正那個老妖婆有的是錢,自己替她省來做什麼?到最後,不也是白白給那個老妖婆花用掉,倒不如自己用了舒心。4633832
趙婉婉點的那間是個地勢極好的雅間,可以看到下面的街道,聽到那些小販的呼喝聲,隔着窗戶,也能大致瞧出外頭的情況。綠煙將黃花梨木桌子上擺着的菜單遞給了趙婉婉,趙婉婉順手接過來,這菜單也做得極爲別緻,繪着各式糕點的大致模樣,然後在周邊繪上一朵朵淡雅的小花,分外的賞心悅目。翻開菜單,趙婉婉的手微微一抖,這裡頭有不少糕點,都是前世的她愛吃的。比如說鳳梨酥、雲片糕、還有栗子糕等。來到這個時空,她不是沒有吃過吉祥酒樓的糕點,可這些別人瞧着陌生的糕點,卻是第一次看到,因爲平日吃的那些糕點,都是其他人熟悉的糕點,而不是這些來自現代的糕點。
一炷香不到的功夫,就有一個穿着白綾衫子青緞裙的小姑娘走了進來,手裡端着黑漆描金山水圖的盤子,上頭放着熱騰騰的糕點。她將糕點一一放到趙婉婉的面前,趙婉婉給綠煙使了一個眼色,綠煙掏出一個小荷包,裡頭有着銀裸子。
那個姑娘面露喜色,隨即就問道:“不知道小姐有什麼吩咐?”
果然,在酒樓裡呆久的人,比尋常的小丫頭有眼色多了。趙婉婉捻起一塊糕點道:“我想問下,你們這裡的糕點,是誰做出來的?我瞧着這樣式,與尋常的糕點不大相同。”
那個姑娘有點爲難,不過,她還是壓抑不了對銀裸子的那點貪念,於是低着聲音道:“都是掌櫃做出來的,聽說,廚房上的那幾個人也是跟掌櫃學着做的,旁的,小的就不清楚了。”
掌櫃?難道就是穿越者麼?趙婉婉覺得自己的心在跳動,越跳越快,不是有句話說,人生有四喜,他鄉遇故知就是一大喜事。
趙婉婉霍地站起身,想要跑出去,被紅纓攔住了,紅纓道:“小姐,你不能出去,外頭的人三教九流的,什麼都有。你一個小姐出去了,只怕會惹來那些人的窺視。”
綠煙也急急上前道:“紅纓說得對,有什麼事情,還請小姐忍耐一下。”
趙婉婉聽了這些話,心裡頭壓了一股邪火,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爲什麼穿越的時候,自己不穿越成一個男人?那樣的話,憑着現代得來的知識,加上自己的頭腦,一定比這間酒樓的老闆混的還風生水起。
綠煙見趙婉婉的臉色沉着,暗暗給紅纓使了一個眼色。紅纓也不是那等沒有眼力勁的,急忙上前斟茶賠禮道:“都是奴婢的不是。掃了小姐的興致,還請小姐恕罪。”
趙婉婉掃了她一眼,心裡頭再有火氣,也不會在此刻發出來。畢竟這邊是外頭,發了火,露了自己的行跡,要是被人宣揚一下,自己也休想得一個好字。
紅纓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沒有把小姐得罪徹底。
趙婉婉望着桌上那些精美的糕點,瞬間失去了胃口。她站起身,望向了窗外,看着人來人往,她的心底有了一抹渴望,幾時,她能夠完全自主自己的命運?不再被人挾持,也不再被人管束,自由自在的,愛怎麼來,就怎麼來,多好啊!——
就在趙婉婉沉浸在自己思緒的時候,一個女子的哭聲劃破了街道的喧鬧,衆人都停下手裡的活計,望向聲音的來源。
只見有幾個痞子模樣的男子,拖着一個穿着青布比甲的女子往前走,嘴裡還罵罵叨叨:“不就是一個黃花閨女,真把自己當成烈女了麼?你老子娘欠我們錢,你就得去青樓接客還債…”
那個女子死活不肯走,淚流滿面。而她的身後跟着兩個顫巍巍的老人家,一見到衆人堵去了那幾個潑皮的去路,立即跪下磕頭道:“大爺,請你行行好,寬限一些時日,那些銀子,我們一定想辦法還上了。”
多麼熟悉的橋段,以前在電視裡經常看到的情節,如今就在趙婉婉的面前如實上演。
趙婉婉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幸虧老天爺開眼,若是自己投胎到這樣的人家,豈不是比眼下的處境更糟糕麼?人人都說,比較纔有幸福,趙婉婉若不是和那個女子比較,就不會覺得如今的生活不錯,不過,她一旦和蘇絳脣比較,就又覺得自己的生活,實在是不如意。卻不曾想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牢籠,蘇絳脣的生活,難道就真的那麼開心麼?
和化花花面花荷。其中一個潑皮擡起一腳,踹向了其中的一個老漢,老漢年紀大了,怎麼經受這樣的腳力,當即倒到了地上。婆子立即放聲大哭,罵那些潑皮:“你們這些爛了心腸的東西,遲早老天爺都要收了你們去…”
帶頭的潑皮冷笑,不理會老太婆的罵罵叨叨,拖着她的女兒直往前走去,卻在半路上被人擋住了去路。
潑皮擡眼一看,想不到,擋住去路的是衣着華麗的貴公子。只見這位公子,戴着一頂如意金冠,兩邊的鬢角垂下紅色絲絛,俊眉斜飛,薄脣微微抿着,如墨般幽深的眼眸裡透着一絲不耐與冷意。
潑皮也不是沒有眼力勁的,急忙側身讓路,誰知道,那位錦衣公子不但沒有走,反而對潑皮道:“放她走!”
潑皮傻眼了,今日走的是什麼運道?居然遇到一個多管閒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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