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一陣靜謐,龍嵐想了想道,“他知道煙花樓的暗號,用這個東西,與我交換了十兩銀,三十斤米和油鹽醬醋各五斤。”
“哦?”皇帝忽然來了興致,“這個東西至少值個千兒八百兩,他卻只換了這些東西?”
“看他的穿着打扮,應該是個落魄書生。”頓了頓,龍嵐又道:“連鞋子都沒有,但是卻身着金絲帛.”金紗帛,京城內最貴的紗帛!
“你有問他原因嗎?”皇帝皺起了眉頭,看着龍嵐的眼神裡透着困惑。
“他說……”想到他說的那個原因,龍嵐嘴角依舊有些抽搐,“他餓了。”
空氣忽然有些凝固,皇帝嘴角抽了抽,看向絲帛上的字,都說字如其人,明明看起來這麼清泊灑脫的字跡,原因怎麼可能如此荒謬?而且,以他的學識,怎麼可能餓?就算在山野鄉村,隨便教人識字,或者幫人寫寫書信,也不至於餓着吧?
與此同時,張周怡在皇宮外繞圈,不是她找不到路回去,她可以沿路返回!而是……一出煙雨樓,她就感覺有人跟蹤!
好吧!她的職業是特.警臥底,看得出來也不稀奇,好吧!跟蹤就跟蹤,可是,她怎麼比得了古代輕功?怎麼甩得了古代高手?帶着小乙,張周怡無語得快要哭出來了!再這麼累下去,她不保證她能不能翻牆回去!
索性,張周怡就慢悠悠的走,她得保存體力回去,他既然不敢出來,那就是沒有想要要她的命吧?
“下個月十五廟會很熱鬧呢!”抓住張周怡的頭髮,小乙在張周怡耳邊道:“不知道小丫會不會還在廟裡?”
張周怡一愣,隨即笑了開來,“怎麼?思春了?”敢情還愛上了一個廟裡的‘尼姑’?
小乙沮喪的喃喃道:“我不能罔顧兒女私情,我是大將軍。”
張周怡嘴角抽搐,她知道,螞蟻是婚飛羣體,在飛行中或者飛行後交尾,‘男方’交尾後壽命不長,作爲一個工蟻領導者,它不能任性。
“別想太多了,自己選擇的,就不要後悔。”張周怡對小乙道,也在對自己道。
暗一緊皺着眉頭,他這麼閒閒的逛着是什麼意思?
“跟了這麼久,兄臺該出來了吧?”張周怡在重複走了四條大街後,在一個轉角停下腳步,她不得不停下,天空已經漸漸泛白,如果鈺軒醒來找不到她就糟糕了!
暗一渾身一震,他沒想到被她發現了!他對自己的輕功和隱藏能力一直很有自信,他怎麼可能發現?
“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下個月十五,在下自會再來拜訪!”張周怡說完,趁着暗處的人正在怔愣中閃身躲藏起來。
暗一回過神來,趕緊追了上去,大街在漸漸泛白的天空照映下,黑暗中透着絲絲詭異。
張周怡笑了,快速向皇宮而去。
笑話,她一個國際特.警,就算跑不過人家,她也躲得過吧?記得當初爲了學會隱蔽之術,她和一個日本忍者在熱帶雨林裡和毒蛇賽跑,在深海中與鯊魚比閉氣,練就了超乎一般自然界所有生物的隱蔽之術和超乎忍者的忍耐力。
暗一怔怔的站在大街上,他不認爲有人能夠在他跟蹤的時候發現他!更不認爲有人的輕功能夠快過他!並不是他自負,這是江湖上公認的事實!可是,現在他不得不承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暗一輕輕皺眉,轉身向皇宮而去。
只是,相同的地方確是不同路,張周怡該慶幸的是,她走的是後宮,而暗一走的是前殿!否則,她怎麼可能躲得過暗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