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阿日朗,真真是個人才。”龍昊點了點頭,看向龍嵐,“我已經吩咐赫連待會兒到阿日朗家宣旨嘉獎,賞他百兩紋銀。”
捏緊手中的皮毛,龍嵐道:“赫連,我跟你一塊兒去。”
赫連雲皺眉,宣旨嘉獎這樣的小事兒怎能勞駕瀾王爺,“這事兒你就不用去了吧?我去已經是給了他天大的面子了。”
皇帝搖了搖頭,“弟弟,你去也行,讓他知道我們多麼看重他。”
赫連雲和龍嵐對視一眼,齊齊拱手,“微臣(臣弟)告退。”
皇帝擺了擺手,轉身坐回書案蒲團上,重新拿起書案上的竹簡。
出了宮門,赫連雲和龍嵐策馬向城南民巷而去。到了張周怡家院門前,兩個人翻身下馬,站在院門外剛準備敲門,就聽到了院內嘹亮的歌聲,“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復開疆
堂堂大尨要讓四方來賀——————”
悠揚婉轉之中帶着豪氣干雲,卻又隱隱含着一股憂傷,爲那些不能夠馬革裹屍的將士們而傷心。
赫連雲與龍嵐都微微一怔,他們都上過戰場,知道戰爭的殘忍,有國纔有家,要保護自己的國自己的家,殺戮是無法避免的。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有戰爭就會有傷痛,這也是無法避免的。
“好!好好!這……這首曲子好!”有容有些大舌頭,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世間戰亂四起,百姓流離失所,只可惜我空有一身抱負,卻報國無門,真真是無能啊!。”
張周怡一隻手拎着酒罈子,一隻手搭在有容肩上,“人各有志,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樣樣都是爲國爲民。你自卑?自卑個.屁啊!當好你的仵作,讓蒙冤的死者得以安息,你就是好樣的!”
“阿日朗,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麼了?不就是這個理兒!”張周怡仰頭抱着酒罈子猛灌自己一口酒,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無奈,“冤案從何而來?你比我更清楚!一個有正義感的仵作,可以讓世間少多少枉死之魂?枉死者瞑目,生者得以安寧,正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所以,兄弟,你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等於是在報國了!你說,你是不是也爲國爲民了啊?百姓在田間勞作,讓大尨人有可食,促進大尨發展,是不是也爲國爲民了?”
有容歪着頭想了想,以拳擊掌,“對!阿日朗你說得太對了!我曾一直爲自己沒能參軍而意志消沉,聽你這麼一說,好像不參軍也沒什麼!我一樣是爲了我的國家我的民族做了事啊!”
“那是當然的了!來,有容,把這一杯酒乾了!”張周怡倒了兩杯酒,將一杯遞給有容,“難得遇到這麼談得來的人,有容,你是我的知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