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周怡沒有下跪,反而笑看着那小孩子,從小在權利中心長大,這個十王爺有些目中無人了啊!這個就是龍嵐的弟弟?
郡主向十王爺招了招手,“龍翼,過來,別妨礙大人們辦案。”
十王爺指着張周怡,“跪下!”
張周怡笑了,“男兒膝下有黃金,我阿日朗,跪舔跪地跪父母,就是不隨便下跪,即便皇帝,我也不會下跪,何況是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十王爺。”叫她給哪種負心漢玩弄女人的皇帝下跪?下輩子吧!
“你!”十王爺惱羞成怒,“出言不遜,藐視皇族,來人哪!給我將這個人拖出去斬了。”
“龍翼,不得胡鬧。”郡主從桌案後走了出來,拉着十王爺向桌案走去,“這裡容不得你胡鬧。”
“郡主姐姐……”十王爺龍翼不依,但是看着郡主嚴肅的表情,十王爺識大體的沒有再說話,而是跪坐在了郡主身旁的蒲團上。
張周怡向知府大人抱拳道:“死者是被人用牛筋鞭由背後勒死的,然後被人用白綾吊在房樑上。死者脖子上有淤青以及青紫兩種痕跡,一種是造成死者死去的原因,另一種便是死後造成的。人死之後,血液停滯不在流動,最遲在一個時辰之內會出現屍斑,所以生前造成的傷與死後造成的傷是不同的。女子的皮膚較嫩,身上的鞭痕是死者死後造成的。由於死者是清醒着被人勒死,那麼在死之前必定有所掙扎,我在死者的指甲裡發現了兇手的皮肉,還有死者捏在手裡的一片小指指甲。這是死者給我們的證據,她在告訴我們,是誰殺了她。”
有容站了出來道:“柳思豔手背上有四道抓痕,小指指甲斷了,與阿日朗從死者手裡拿出來的指甲吻合。”
知府大人點了點頭,一拍驚堂木,“柳思豔,你可知罪?現在證據確鑿,容不得你抵賴!”
柳思豔看了看張周怡,然後恍惚看向知府大人,“大人,我知罪。”
“你爲何要殺柳思俐?”張周怡問柳思豔,“每個人殺人都有動機,不外乎愛恨情仇權錢色貪,柳思俐是你嬌麗院的姑娘,你要殺她,似乎並沒有理由。”
柳思豔恍恍惚惚的笑了,“是嫉妒吧!我努力了三十年都沒有找到一個肯爲了贖身的男子,而思俐到嬌麗院不到一年,慕容公子就許諾她要迎娶她回家。媽媽死了我做了嬌麗院的老闆娘,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一個自己的家了……哈哈,哈哈哈,這一輩子……”話沒說話,柳思豔竟癲狂的笑了起來。
張周怡搖了搖頭,其實這又是何苦呢?不管做什麼,知足常樂不是嗎?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有她沒有家,想到早晨在街角看到的乞丐,想到以前在非洲見到的瘦骨嶙峋的兒童,柳思豔她並不是最慘的不是嗎?爲什麼人總是那麼不知足呢?
見知府大人的驚堂木又要拍下來,張周怡立刻說話,“大人,你就別再拍了。”
知府大人不解的看着張周怡,“阿日朗公子,這是爲何?”
張周怡道:“大人,我是爲了你好。萬一我身後的百姓哪個有心疾,要是不小心被你的驚堂木嚇得病發,唉,大人,你就誤殺了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