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封豬妖放開了它兄弟當康靈豬,而後調轉頭來,對着柳孤雨狂吼。
柳孤雨見狀,往後撤了些,拉開了距離。
那並封豬說是調頭,實則就是將另一隻頭扭過來,兩個腦袋一起對着柳孤雨狂吼。
當康靈豬終於被解救了出來,但是腰椎脊背還是疼楚的很,故而哼哼唧唧的落到豬頭山上左耳峰頂。
他回頭看時,便見並封豬妖正對着柳孤雨齜牙咧嘴。當康靈豬見狀,怕柳孤雨不是對手,生生被並封給吃了,於是忍痛衝了上來,擋在柳孤雨身前,對並封道:“大哥,你就給自己修修德行吧。小心沒有好報果。
並封怒吼道:“我沒有號報果,就是因爲有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兄弟,要不是你,我早吃了這兩個肉-棍,哪裡至於叫他們將我的一隻腳也給打折了。”
當康一張豬臉,愁眉苦臉的道:“這個也不能完全怨我,是你抓住我不放,被人打了。你若是早放過我,豈不沒事。”
並封豬大罵,“少羅嗦,你還當是我兄弟,就滾到一邊去,若是不當我師兄弟,就跟他們一道和我作對就是,你們一起來,我也不怕。”
說罷,並封豬妖在半空中大發妖瘋,狂吼不已,身上的若干剛毛倒立,如同一隻刺蝟一般。
當康見狀,進退兩難。
柳孤雨倒是不甚在乎,慢悠悠的扛着攀天藤鞭,劃過身子,來到當康靈豬的腦袋邊上,一手將當康靈豬的大耳朵翻了起來,便嗅到裡頭一股子難聞的味道。
柳孤雨別過臉去,叫道:“你可以休息了,我來收拾這隻雙頭的怪物。”
當康靈豬聽了這話,有些不信,扭頭道:“你,成麼?”
靠的太近,當康靈豬的聲音動靜太大,將柳孤雨的耳朵震得嗡嗡直響。“小,小點聲。”說完,趕緊用手拍了拍耳朵,還是有些耳鳴,但是他也不管許多了。對當康靈豬道:“我自然成的,你不用管,只是我若是下手狠了,打死打傷你這個怪物似的兄弟,你可別怪我。”
當康靈珠聽了,又是有些遲疑,而後道:“若是你能打得過它,那也請你手下留情,畢竟我兄弟二人,乃是一母同胞,不能坐視不理。它要傷你們,我也不答應,但是你們傷了它,我也不情願。”
柳孤雨拍了拍這當康靈豬肥嘟嘟的身子,笑道:“就聽說你這當康神豬,走到哪裡,哪裡便有福氣,沒想到還挺講義氣。好類,就這麼着,看你的面子,呆會饒他一命。”
當康靈豬聽了,“嗯嗯”了兩聲,而後又哼哼唧唧的往回落到左耳峰頂去歇息去了。
紫靈珠在一旁看這一人一豬的對話,覺得十分可樂,人說話實在,豬說話憨厚,只是氣壞了一旁的並封豬妖。柳孤雨和當康靈豬的對話,簡直就將這並封豬妖視同盤子裡的一碟菜似的,想怎麼擺弄,便怎麼擺弄。
那豬妖雙頭氣的冒煙,大叫道:“你這人棍,誰要你留情,呆會子看我怎麼吃了你。”
說完,並封豬妖一口氣從兩隻腦袋裡吐出五六團黑色妖氣,直衝柳孤雨。
柳孤雨之前就沒怕過這黑色妖氣團的攻襲,而今攀天短鞭在手,更是不怕。
等哪些黑色妖氣氣球襲來,柳孤雨一鞭一個,都給打了回去,其中三四個打的爆裂了,煙消雲散。二三個被彈了回去,險些打中並封豬妖。
那豬妖更加氣惱,身子挺直,怒氣衝衝的直接就朝着柳孤雨撞了過來。
柳孤雨看那豬妖體型如同個小山一般,整個的壓了過來,就好似倒了一座大山一般。柳孤雨哪裡敢正面扛着。他趕閃到一邊,讓過了衝過來的豬頭。而後,他便想竄到並封的身後,予以追擊。
畢竟柳孤雨還是習慣用常理看待對手,想着一前一後,從後頭攻擊,避實就虛。
但是他意識之中,居然忘了,這並封豬有兩頭。當柳孤雨飛身到了他自以爲的並封的“身後”時,那並封后頭的腦袋早等在那裡,血盆大口一口對着柳孤雨就咬了下來。
柳孤雨沒做準備,這一口太過突然,躲閃不及,居然被這並封豬妖吞入口中。
但是柳孤雨畢竟經歷的陣仗太多,全然不懼,被吞入之後,他立刻將手中攀天藤鞭立了起來,而後自己縮起身子。
攀天藤鞭雖然不長,但是被柳孤雨刻意在那豬妖的巣牙處立着,豬妖吭哧一口咬下來,哪裡想到有此一招。
攀天藤鞭雖然是以老藤揉制而成,但是卻是極其堅硬的攀天藤的老藤。即使有些彈性,卻也堅硬無比。
故而就彷彿在那豬妖的牙口中,立了一根石柱一般。
豬妖沒想過許多,只是心中惱恨無比,想着要一口將柳孤雨咔嚓咬成兩半,故而用力極猛。這一下將那藤鞭也咬的彎了一彎,不過僅此而已。
而後那攀天藤鞭由於自身韌性,居然重新還立直了起來。豬妖適才用力過猛,兩顆巣牙承受不住巨大的豬妖上下頜的咬力,和那藤鞭的頂力,早將兩顆堅牙摸出了兩個口子。而藤鞭的反彈之力,更引動了兩顆堅硬巣牙往兩邊錯位,只聽啪嘰一聲,一顆巨大的牙齒,居然生生給蹦了下來。痛的豬妖嗷嗷亂叫。
柳孤雨乘此機會,猛地竄出了豬妖的巨口,在半空中,只覺得身上溼漉漉,臭烘烘的,難聞之極。
原本紫靈珠看他被吞了,嚇了一跳,趕緊衝過來,想要和那豬妖拼鬥,救出柳孤雨,就連底下的當康靈豬,也十分擔心,打算重新上來解救他。
但是就在紫靈珠衝到那豬妖后面腦袋不遠處時,忽然見豬妖大嘴一張,一個人竄了出來。
紫靈珠知道是柳孤雨逃出來了,她心中高興,趕緊一腳點在豬妖身上,而後一個箭步跟上了柳孤雨。
但是稍微靠近些,便聞見柳孤雨身上滿是豬妖嘴裡的臭液,薰的紫靈珠趕緊躲到一旁,大笑道:“你也有今天。”
柳孤雨鬱悶的道:“氣死我了,士可殺不可辱,你乾脆吃了我得了,弄我一身溼臭,和那靈丫頭上次被老鼠吞了一般,真是氣死我了。”
紫靈珠原本還覺得柳孤雨渾身上下臭烘烘的,十分有趣,但是聽他居然說起當日她被鼠母吞入肚中的事情,當時情形,和此刻極其相似,太過噁心。那是紫靈珠平生的奇恥大辱,不願聽人提起。
故而此刻柳孤雨忽然舊話重提,紫靈珠一股火氣就冒了出來,“你自己被弄髒就算了,怎麼又埋汰起我來,活該你被大豬給吃了得了,枉我還那麼關心你。
柳孤雨實則也並非有心要逗弄紫靈珠,他此刻的情形真的和上次紫靈珠被吞時相若,故而才說了這話。
他也顧不得紫靈珠的責怪,自己飛到一邊,用力抖了抖身子,儘量將身上溼漉漉、黏糊糊的豬口水抖掉,但是一時半會,不好好洗上一洗,哪裡弄得乾淨。
但是就在此刻,對面那雙頭大豬,嘴裡崩掉了牙齒,痛的厲害,沒處發泄,又對着柳孤雨發起瘋來。
雙頭大豬妖猛地朝柳孤雨衝了過來,這回柳孤雨吸取教訓雖然躲閃,卻並不繞到那大豬的背後。
而是就地上下翻飛,躲開那大豬的攻擊,而後反手貼近那大豬,對着大豬的肥肉身子,猛力用攀天藤鞭抽打,抽的那大豬皮開肉綻。
但是大豬妖皮超肉厚,柳孤雨一連幾十鞭下去,打在豬妖身上不同的地方,哪怕一鞭一條血痕,那大豬妖也不過哼唧一身,而後又是渾身橫肉亂抖,腳蹄亂踹,長鼻亂拱,尾巴亂甩,就連四隻蒲扇大耳,也跟着唿扇唿扇的拍人。
柳孤雨也險些被擦着了幾下,一旦被擦着了,也是皮開肉綻,疼痛不已。
一人一豬,鬥在一處,都是渾身鮮血淋漓的,看起來都慘的不行。
柳孤雨和那大豬纏鬥,一邊鬥着,一邊心道:“若是長此下去,不是個辦法,打蛇打七寸,須得想個法子,將這大豬最弱的關鍵之處給它一下,叫他俯首就戮纔好。不然這樣蠻幹,不知要鬥到幾時。”
他一邊鬥着,一邊觀察着這雙頭巨豬的弱點,看着看着,被他看出些門道。
這雙頭大豬,其餘地方,跟尋常的大豬無異樣,只是身子大了許多。唯獨兩邊身體交接之處,似乎有一條縫隙一般,從皮膚上看,其色也比其餘地方黑黝黝的顏色要淺些。彷彿那大豬,就是靠着這條縫隙將兩個身子黏貼在一處一般。雙頭豬妖的兩截身子,全然相同,兩個腦袋,兩對前蹄,都十分對稱。扭腰發力,似乎都是從那拼接之處發出。
柳孤雨看的準了,心道,“這妖物怪異之處,定然有些名堂,我就專門對着這裡下手,看它可受得了。”
想到便做。
柳孤雨等哪大豬再次對着自己衝來之時,縱身向上飛起,而後落在那雙頭豬妖的腦袋上。
柳孤雨一刻也不停留,順着豬頭,豬頸一直跑到那雙頭豬的脊背處,看準了兩個豬身合縫之處,舉起攀天藤鞭,一鞭便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