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這些並非當初留我們借宿的那大叔的原話,而是筆者根據時代背景加以整理的)
說到這裡,那大叔抹了抹眼睛,“多好的娃子啊,當時他才五歲,五歲呀…”
這段往事聽的我們即悲憤又心酸。
“然後呢,大叔接着說。”我說道。
“然後,二狗子那個混球子就逃跑嘍…”
大叔告訴我們,這件事當時在方圓一帶非常轟動。很多義憤填膺的山民自發的組織起來,扛着鐵鍬和棍子去找失蹤了的二狗子。可是,翻便方圓幾十裡的山林山洞,都沒有找到,那二狗子就像蒸發了一樣。
就這樣,一直過了好幾年,二狗子失蹤以後,他家裡開始有了歡聲笑語。那女人不僅勤奮,把莊稼營務的好,而且還十分孝順,那孩子也越長越茁壯。可是,上個月的一天,失蹤好幾年的二狗子突然回來了。
開始時村裡人都不知道,只是覺得奇怪,不知道二狗子的老婆爲什麼突然之間又變回了以前那種滿臉憂愁的樣子。直到後來的一天,那孩子透出口風,說他爹回來了,他娘想出山去報警,被他爺爺奶奶給攔住了,因爲那畢竟是他們的親生兒子。老頭跟老太太把兒子藏在了後山荒棄的山神廟裡。
有些多事的村民聽說以後去山神廟那裡看,把二狗子給嚇跑了。這一跑,又不知去了哪裡。直到後來的一天早上,有人發現二狗子家在往外冒煙,幾個人過去一看,嚇的直哭爹喊媽。因爲二狗子一家人全部燒死在了柴房裡,面目全非。其中有一具燒的焦黑的成年男人的屍體,從身形來看,應該就是二狗子本人。
山裡人不懂報警,再加上迷信,普遍認爲二狗子做惡多端,惹怒了山神,放了一把天火把他給收走了,連累着家人也跟着遭殃。石頭村一個年紀最大的老頭兒說,像二狗子這樣的人,死了以後必須把他的屍體擡去祭山神,讓山神知道作惡的只二狗子一人,免得天火連累到村人。
就這樣,二狗子的屍體被擡到了那座山神廟裡,村民第二天集體湊齊了祭山神的貢品,可是,來到廟裡卻發現,二狗子的屍體不見了…
直到七八天以前,才從山外來了兩個警察,二狗子家人的屍體已經被村民給埋葬了。那兩個警察走訪一下村民,做了做筆錄便不了了之了…
“嘿,你們還捨不得走了是怎麼着?”那大叔剛講完,楊書軍便探頭到屋裡,笑道,“快走吧,天已經不早了,我都等急了。那什麼,小冷跟小白,你倆路上再膩歪去,我們都裝看不見…”
我簡直哭笑不得,心說這哪壺跟哪壺啊。
“楊叔,過來一下,有件事跟你說…”
我把楊書軍叫到外面,把剛纔那大叔的話複述了一遍,把個楊書軍聽的牙都快咬碎了。
“他奶奶的,這種畜生都有,死了活該!”楊書軍氣道,“二狗子的父母也真是的,這種不孝子要他幹嘛,如果換做是我要有這樣的兒子,我先把他弄死,然後我再點火自焚…”
我心說,這楊書軍除了跟夢幹上以外,還跟自焚幹上了。
“照這麼說。”楊書軍說道,“二狗子失蹤那幾年躲藏在了那個地下倉庫裡,被你幹掉的那個燒焦的那個人就是他。”
“應該是吧。”我點點頭。
“這他媽奇了。”楊書軍說,“已經被燒死了的二狗子,變成的那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搖了搖頭。
“這混蛋活着時強暴人小姑娘,死了變成不人不鬼的怪物竟然還那麼好色。我那倆侄女在瀑布前拍照,他把爪子伸出來想要抓她們…”楊書軍說。
我皺眉苦笑。
“小冷啊,你什麼想法?”
我想了想說,“二狗子一家人當然不會是被天火給燒死的,我想留下來查查,畢竟,他的家人是無辜的。還有就是,二狗子爲什麼會死而復生變成那麼一個東西,我也想查查…”
“行,聽你的,找我舅舅楊念生的事不急。”楊書軍笑道,“大叔我呀,又能多吃幾頓醃肉嘍。”
“那走吧,讓屋裡那大叔帶我們去那山神廟裡面看看…”
回到屋裡,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向風他們。小晴一聽說不走了,高興的手舞足蹈,興奮之下語無倫次,竟然說自己本來就結婚一年多都生不出孩子,再這樣不停的走下去,肯定子宮都會爆掉…(雷翻衆人)
我被小晴的話雷的差點吐血,這小晴不只一驚一乍,有時說出的話也沒心沒肺,特別雷人。正準備回她幾句,小晴的話頭卻轉到了我跟白小姐身上,說我倆既然有了‘姦情’,乾脆留在這裡隱居,做一對不老的神仙夫妻,將來生養一堆娃娃。白小姐臉紅紅的戳了她一下,兩個人笑作一團。
“好了,別鬧了。”我咳了一聲,“正事要緊,大叔,麻煩你帶我們去那座山神廟裡面看看。”
那大叔老實忠厚,雖然疑惑我們爲什麼要去那山神廟,卻也沒問原因,二話沒說就領着我們出了門。小晴雖然不願走路,但也不願一個人留下,忍着‘子宮爆掉’的危險隨同我們前往。一旦安靜下來,那隻黑狗又變成了白小姐的貼身護衛,寸步不離的跟着她。
白天的石頭村和夜晚看起來截然不同,加上剛下過雨,到處都是一種清新盎然的樣子。樹葉鮮綠,青草扶搖,石路光淨,磨碾整潔,就連那些倒塌的石頭房子,因爲雨水的清洗,都顯得可愛了起來。我們這才知道,昨天來時的路上,楊書軍沒有誇大其詞,這裡遠離塵世,的確是一個適合隱居的好地方。
“大叔,那二狗子的家在哪裡,先帶我們去看看吧。”我說道。
那大叔說,二狗子的家緊靠着後山,自從一家人都被燒死以後,那裡就成了禁地,就連村裡爲數不多的那些留守在家的小孩子都不敢去後山玩兒了。
石頭村臨山而建,呈南北走向,村前和村西被密林環繞,村東和村後各有一座山。石頭村僅靠着東邊這座山,不少房子建在山崖上,村後那座山距村子則有一段距離。
我們跟隨那大叔出了村子,迎面便是一片梯田。層疊而上的莊稼一片新綠,其間點綴着不少孤墳。田下,一個弓腰駝背的老頭兒正趕着咩咩叫的羊羣吃草。
繞過那片梯田,眼前出現一座高山,擡頭望去,雲霧繚繞。山頂的高處,隱約有一座小小的建築,看起來只有火柴盒那麼大,便是那山神廟了。一條蜿蜒而上的石徑通往山頂,遠遠望去,仿若一條連接雲空的天梯。
“媽呀,這爬上去不得累死啊。”小晴咋舌道。
那大叔指着近處一座宅院告訴我們說,那裡就是二狗子的家了。
那宅院非常簡陋,柵門已經壞掉了,門前有一棵粗壯的老樹。那大叔猶猶豫豫,戰戰兢兢的隨我們來到院中。只見院子裡一片雜亂,並且生長着青草。看向那正屋,正是那張閤家照背景裡的屋子。
我來到屋前一處地方,對向風他們說,這裡應該就是這一家人當年照相的地方了。那大叔告訴我們說,不時會有一些揹着相機的人到村子裡來,給村民拍照。
“哪一間是燒死這一家人的那柴房啊?”楊書軍問。
那大叔指着一間偏屋,滿臉恐懼的說,“就是那一間。”
我們看過去,只見那間屋子的門已經被村民用石頭給封堵住了。我和向風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說了句,拆。兩個人便走過去動手拆封門的石塊。
那大叔終於忍不住了,又急又怕的道:“俺的個娘嘞,你們拆這些石頭幹嘛?”
“大叔別怕。”我說道,“我們只是進去看看。”
“老天爺呀,親孃嘞,你們膽子也忒大了…”
我暗暗好笑,心說,比起除邪煞鬥鬼怪來,這有什麼好怕的。
很快就拆出一個可以容人進身的大洞,我當先擡腳跨了進去,把那大叔念阿彌陀佛的聲音拋在了外面。隨後,楊書軍和向風也跨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