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這裡的目的是不同的嗎?關於這個問題方楚當然可以給出肯定的答案,雖然尚不知玄果應徵林家差事的真實目的是什麼,但很顯然跟方楚的目的是截然不同——方楚最初到林家應徵的原因,只是想要調查玄果與古瘸子暴斃之間的關係,卻不曾想在誤打誤撞之下越陷越深,現在已經到了不便脫身的地步。
如果能再有一次選擇的機會,方楚大概不會選擇主動來趟這潭渾水了。幾天前林家鎮上古瘸子的暴斃要和眼下的這些麻煩事相比,很顯然後者的處理難度要高出了許多。方楚尚未想清楚該以怎樣的態度來面對荊伯庸,在這個節骨眼上玄果卻又突然表示要跟自己聯手應對,局面似乎正在朝着越來越複雜的方向發展。
方楚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這地方究竟是怎麼個狀況都還沒完全弄明白,現在就談利益什麼的,未免還太早了一些。我看你也不是一心貪圖錢財的人,能不能說下你參與這件事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對不起,關於這一點我沒什麼可告訴你的。”玄果搖搖頭道:“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所要做的事情與你完全無關,也絕對不會觸及到你的利益。”
玄果這話無疑已經承認了他參與此事的確有着其他不爲人知的目的,但他不肯主動吐露實情,想必再追問下去也是無果,方楚話鋒一轉道:“那我換個問題好了,你對荊伯庸虛與委蛇的目的是什麼?”
“這個問題就算你不主動提起,我也
會對此加以說明的。”玄果對於方楚的這個問題並沒有再採取迴避的態度,而是很爽快地解釋道:“在來到林家鎮之前,我不認識荊伯庸,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而且我相信他也並不認識我是誰。方楚,我想你的情況應該跟我差不多吧?”
“我的確也是第一次聽說修法界還有荊家這個宗派存在。”方楚點點頭應道。
“我們會去林家應徵,並且通過測試合格,這個過程其實說起來都應該屬於偶然事件,並不是荊伯庸或者我們倆的其中一人提前刻意安排的,對吧?”玄果繼續用誘導的口氣問道。
方楚這次想了想之後才點頭表示同意,不過在心裡他其實並不贊同玄果的這種說法——如果前面的應徵,測試這些環節屬於偶然的話,那麼花長德的死可絕對不是什麼偶然了。只是方楚一直都沒能弄明白玄果在這個過程中究竟耍了怎樣的花招而已,而且對這事困惑不解的不止方楚一人,還包括荊伯庸在內,所以到目前爲止都還沒有人站出來對這件蹊蹺的事情表示異議。
思及至此,方楚猛然醒悟過來,荊伯庸也明知花長德的死另有內情,肯定對玄果談不上什麼信任,剛纔他肯許下豐厚的報酬,只怕也未必真是出於對玄果的賞識。以玄果的頭腦來說,肯定也不會相信荊伯庸真的會青睞自己,否則又何必在測試的時候把他判爲不合格?
這中間種種的糾葛說穿了其實並不複雜,只是方楚一直在考慮荊伯庸所許諾
的報酬太過豐厚,卻忽略了原本早就該注意到的細節。想通了其中關鍵之後方楚主動反問道:“你的意思是荊伯庸和你我素來沒有交情,也談不上什麼瞭解,以今天所承諾的報酬來說實在有些不正常,我這樣理解沒錯吧?”
“你說的沒錯,但不僅僅是這樣,我想說的還有另外一層意思。”玄果沉聲說道:“荊伯庸既然以前根本不認識我們,到林家應徵也是我們自願上門而並非他引誘去的,那他爲什麼會早早準備好了足以讓我們動心的條件?不管是雪蓮玉液還是五行清虛甲都已經絕跡的寶貝,現在修法界就連知道這兩樣東西確切信息的人都不多見,對於我們這兩個無名的後生晚輩來說,荊伯庸的準備是不是也太周全了一點?”
方楚搖頭道:“你懷疑的不是沒有道理,但別忘了,荊伯庸並沒有拿出相應的實物向我們展示,他就算承諾得再多,也有可能只是空頭支票而已。”
“空頭支票?”玄果嘴角忽然揚起一絲輕笑:“如果我告訴你,荊伯庸開出來的條件很可能不是空頭支票呢?或者我換個說法好了,荊伯庸開出的條件雖然未必能在事後兌現,但他所說的這些東西卻真的是客觀存在的,你會怎麼想?”
“你的意思是,荊伯庸手裡可能真的掌握着雪蓮玉液,五行清虛甲這樣的寶貝?”方楚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不止這樣兩樣,可能還有更多的好東西。”玄果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裡也多了一分熱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