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你似乎是知道一些內幕消息了?”方楚從玄果的語氣神態中嗅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似乎玄果對於荊伯庸的承諾不僅僅是停留在缺乏信任的程度,而是另有所圖。
“內幕消息倒是說不上,只是從目前所知的這些情況來看,我忽然聯想到了某件事情。”玄果話鋒一轉道:“我雖然是小地方出來的人,眼界見識都不算開闊,不過對修法界的情況多少也有點了解,從來就沒聽說過江淮這邊有個傳承超過百年的荊家,而且看起來還並非平庸之輩。以荊伯庸的本事,在修法界居然一直都碌碌無名,而且他所施展的法術也看不出究竟屬於何門何派,你難道不覺得這有些奇怪?”
“奇怪當然是有一點,但修法界本來就能人異士輩出,隱於民間的高人也很多,厲害的人未必出名,出名的未必厲害,這道理想必你也能想到。”方楚對於玄果的說法並不十分贊同,在他看來像荊伯庸這樣的能人在民間深藏不露並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情,用來解釋荊伯庸的情況未免有些牽強了。何況荊伯庸也曾提到過他荊家先人在百年前因爲陰靈一事而被別的修法宗派聯合打擊過,在那之後荊家後人隱姓埋名一心尋求翻身的機會,當然是不會在修法界有什麼顯赫的名聲了。
“你說的這種情況我當然也想到過,不過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玄果搖頭道:“本來我也是和你一樣
的想法,但剛纔從荊伯庸那裡出來之後,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方楚,你可曾聽說過修法界有‘聚寶盆’這個說法?”
聚寶盆?方楚下意識地剛想回答說聚寶盆這東西只是傳說而已,哪可能真有人煉出這樣的法寶來,但心底卻是有某根弦忽然被觸動了一下——玄果所說的“聚寶盆”,可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那種“聚寶盆”,而是另有所指。
玄果看到方楚欲言又止的神情,點點頭道:“看來你也已經想到了?”
方楚面露遲疑之色道:“你所說的‘聚寶盆’,是指修法界已經消失很多年的那個宗派?”
“‘聚寶’這個宗派據說是以收集天下各種奇珍異寶而聞名,而且他們所收集的這些東西,絕大多數都是與修法一途相關,比如說各門各派的獨門法器、輔助修法的靈藥,甚至是某些密不外傳的功法。”玄果說到這裡冷笑一聲道:“修法界各門各派一向都是敝帚自珍,把自家那點東西看得比命還重要,哪能允許有人像集郵一樣收集他們的寶貝!傳說‘聚寶’當初一夜覆滅,就是被有心人尋了個由頭,修法界的各個宗派聯合找上門去抄了他們的老窩!”
玄果說到這裡一下提升了音調:“如果把這些結合我們現在所知的情況,方楚你應該能夠想到些什麼了吧?”
“你的意思是說荊伯庸有可能就是已經消失的‘聚
寶’一門的傳人?”方楚這次可是真的吃了一驚,這個消息若是屬實,在修法界將會造成的影響只怕還在“陰靈現身”之上。
玄果的這種猜測,的確是可以很契合地跟荊伯庸的情況聯繫起來。與荊伯庸所說的家門遭遇相類似的是,‘聚寶’一門在修法界的銷聲匿跡同樣也是在百年之前,其原因同樣也是因爲攜有某些不爲人所喜的東西而被各個宗門聯手圍攻。而今天荊伯庸對兩人所許諾的條件無一不是貌似已經絕跡的獨門法寶,這樣的信手拈來的確讓人有理由相信荊伯庸手裡所掌握的好東西恐怕遠遠不止他許諾給二人的這些。
當然,還有一條很重要的理由是方楚沒有辦法忽視的:百年之前的林家是江淮一帶數得上號的鉅富商賈,如果‘聚寶’背靠這樣的豪門大家,那對其收集各種寶物的行爲的確是能起到很大的助力。如果這種合作關係恰好又被掩飾爲主人與管家的關係,那似乎迄今爲止所有的疑問都可以由此迎刃而解了。
如果這個推論真的屬實,荊伯庸手裡掌握着多少寶貝暫時還不得而知,不過由此卻不難聯想到另外一件事——荊伯庸和林家耗費如此之多的人力物力財力在荊廟村這地方尋寶,所要尋找的東西恐怕也不僅僅只是像他們所聲稱的那樣而已。
埋藏在荊廟村某處地下的,極有可能是足以讓整個修法界震撼的寶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