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我滿身都在顫抖。竭力的保持住鎮定,梗着脖子反問道。“你說的是哪個林晚月?蔣夫人嗎?蔣夫人跟我是忘年交,對我很好。要怎麼認我?”
我不知道怎麼還會有第四個人知道我和林晚月的關係。我們之間那麼的明顯嗎?爲什麼蔣東玥蔣德輝跟我朝夕相處都沒有察覺到呢!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男人湊近了一步,月光下他那張玉一般的臉,卻寒如羅剎。“你只要知道。我是個魔鬼,要回來拿走你的喜悅。你的快樂,甚至是你的生命。這就是了。”
男人猛地擡手握住我的下巴。另一隻手擡起來,很詭異的在我臉上撫了一圈。他的力度很輕,他的指甲指甲抵着我的臉皮。這樣的姿勢無關情谷欠,卻讓我害怕。彷彿他只要輕輕一劃,我臉上馬上就要多一條痕跡出來。
我不安的扭了扭。他卻一把將我掐的更緊,像是知道我的心思似的。故意輕薄笑道:“蘇小姐。好漂亮的一張臉。劃花了好可惜。”
我沒敢再動,只直直的看着他,解釋道。“我跟蔣夫人真的沒啥關係,我就跟東玥好而已,先生你這是要幹什麼,你要是不想我跟蔣家走的近,以後我不來了就是。”
退卻了初初的害怕之後,我的態度很穩,就那樣直勾勾的盯着他。
男人與我對視很久,我眼睛一眨不眨,他的眼神也一移不移。許久,他的眼神終於從我身上放開,悠悠嘆道。“你要記得,我可不是霍黎希那樣心軟的人!”
他說着便放開了我,我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隨時要倒下去似的。我暗暗的呼一口氣,禮貌道。“先生,我先回去了!”
他沒有再攔我,只瞟了我一眼,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快速的將我的裙子撕的更破,然後才攬着我的肩膀說:“走吧!跟你一起回去!”
他的表情如沐春風,鋼鐵一樣的手扣着我扣得我很緊,我暗暗掙了掙,掙不動,只好放棄了暴力掙開的打算。
我硬着頭皮跟他一起回到宴會廳,這時候裡面的樂曲已經停了,晚宴也已經停了下來,人羣熙熙攘攘的小貓三兩隻,好像是散場了。
蔣德輝和林晚月正焦急的在場上轉來轉去,看到我們,他的口氣不直覺間就輕鬆了起來:“霍先生,你去哪了?”
霍?他也姓霍?他跟霍黎希是什麼關係?
蔣德輝說這話的時候,大約沒看到他身邊低着頭的我,待他看到我的時候,還看到霍先生扣着我肩膀的手的時候,眼睛都綠了:“霍先生,這是...”
“我與蘇小姐在花園攜手散步,蘇小姐很合我的意,我在本市期間,希望蘇小姐能多陪陪我。”霍先生看了我一眼,愛憐的摸了摸我的臉,輕聲道。“蔣總,這件事你去辦,沒問題吧!”
蔣德輝愣了愣,大約還沒弄明白霍先生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我也吃驚的瞪着他,不說蔣德輝,這事連我都沒商量過,我自己都不知情。
我開始拼了命的掙扎,從前我覺得自己不應該不畏強權應該忍辱負重,可是現在,我更愛惜我的命。
我拼了命的掙扎,可霍先生卻不依,仍舊緊緊的扣着我。我用力掙扎也是無效,待我看到霍黎希路過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了,終於狠狠的咬了男人一口,大聲的朝霍黎希喊道:“阿希,救我。”
這是我第一次在正式場合光明正大喊霍黎希阿希,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搭理我,我在賭,賭他是不是真的要跟我一刀兩斷。
雖然我們現在看似在冷戰,我們之間有解不清的誤會和跨不過的鴻溝,但我仍然希望,在大是大非面前,他應該救我,拉我一把。
霍黎希聽到我的喊聲,眉頭皺了皺,果然還是向我走來,不過讓我鬱悶的是沈云溪也跟着過來,兩人的神色都有點怪異。
霍黎希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流連了一圈,在我被撕碎的裙子上停留了片刻,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只走上前去,對着那個姓霍的男人淡淡道:“哥,你這是要做什麼?”
他沒有爲我說一句話,不過卻自然而然的把我擋再身後,自然而然的將我一拉護在他背後,久違的安全感襲來,我心裡雖然仍然忐忑,但到底也是安定了不少。
“霍少,這事應該你來拿主意纔是,畢竟,霍先生是你哥,而蘇爾,是你...”蔣德輝是個人精,眼見霍黎希已經來了,趕緊將這個難堪的選擇權交給了他。
“蘇爾?蘇爾是我的什麼?”霍黎希表情淡漠的打斷了蔣德輝的話,他面無表情的瞟了我一眼,只一眼便轉過頭去,冷冷道:“難不成每一個睡過的女人我都得管?這樣下去我家豈不是成難民營了?”
他面色嫌棄無比,講話也十分的難聽,他目光只在我身上停留半秒便移開,嫌惡道:“更何況,纔跟我分開便跟別的男人牽扯不清的女人,我憑什麼又要管?”
他高昂着下巴,他仍然是耀眼奪目的天之驕子,而我卻緊咬雙脣雙腿發軟的站也站不穩了。
這是我第三次找他示好,我還是失敗了。
第一次,我問他是不是記得我的生日,他卻說他只是來送禮。
第二次,我邀請他跳舞,他拒絕了我,轉頭卻又跟沈云溪跳得開心。
第三次,這一次,他再一次傷害了我,他用他的無情把我傷得徹底,他深深的把我踩在腳下,我捧着我破碎的心,再難翻身。
傷過我之後,他臉上沒有任何不良反應,他仍然是左擁右抱意氣風發的天之驕子,而我,我只能將我的脣咬破,指甲陷進肉裡,打落牙齒往嘴吞。
“哥,你想怎樣都隨你吧!”霍黎希這樣說了一句,轉身便走,不再多看我一眼。他向前走了兩步,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頭來,陰測測看了我一眼,笑道:“這妞不錯哦,什麼姿勢都能配合的。”
他哈哈哈張狂笑着遠去,不知怎的,傻傻站在這裡的我忽然也很想笑。
我扶着牆,笑得泣不成聲。
場面一時間有些沉默,霍先生看了我一眼,寒如冰的眼神冷漠的直至我心底。他忽然捉住了我的手腕將我拉向他,他的脣向我貼過來,男性的灼熱讓我覺得不爽彆扭的要推開他,他卻忽然反手一推,十分的用力。
“我忽然發現我對你沒興趣了。”他搓了搓手像剛摸了什麼髒東西要彈掉灰塵一樣,他漫不經心的從口袋裡拿出塊白色的手帕來擦了又擦,擦完後他將手帕放回兜裡,看了我半響,最終還是放開了我。
他經過我的時候,特意絆了絆我的腳,這樣巨大的力道,我穿着高跟鞋站的並不穩,摔倒在地上。
兩大門神都走了,屋子裡的人心也漸漸的活絡了起來,蔣東玥正要將我拉起來的時候,卻指着我的裙襬問:“蘇爾姐,這是什麼?”
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我這纔看到,我的裙襬已經被撕的不像樣了。今晚發生的事太多,剛剛又被虐到,我都快把這茬給忘了。
我暗叫不好,心裡饒是再苦,也只尷尬笑着:“在花園的時候摔了一跤,可能是掛破了,沒事啊!”
“我怎麼覺得,這不是掛破的,而是手撕的啊!”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沈云溪,慢悠悠的這麼說了一句。想到花園裡那一幕,我覺得十分難堪,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我忽然想清楚了霍先生爲什麼要將我的裙子撕的更壞,哦,他肯定是看我不順眼,故意要讓別人誤會我陷害我罷了。我忽然有點後悔我一開始就跟他撕破臉皮,我也搞清楚了臨走時候霍先生脣邊的那一抹微笑是幾個意思。
我不知道霍先生爲什麼看我不爽,但看在他們都姓霍的份上,我知道,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他們霍家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得不說的事,不然霍黎希不會這樣對我的,恩,一定是這樣。
蔣東玥恨恨的瞪了沈云溪一眼,將我拉了起來,將我拉去她的房間:“姐姐沒事啊,掛破了就掛破了唄,我們現在去我房間換一條。”
我在蔣東玥臥室裡枯坐了好半響,我覺得我現在一定都不想出門,我覺得我幾個月的堅持,和我所有的尊嚴與臉面,都在今晚被踩到腳底下,消失殆盡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我覺得不能再這樣子下去,我洗了把冷水臉定了定神,心情稍微恢復了一點。
我說我要回家,林晚月卻滿臉擔憂的不讓,她要留我在這睡,她說太晚了。
她備好了客房我也沒有再堅持,我現在心情糟糕要一個人確實還擔心出事,所以我順從的留在了這裡。
洗了澡,我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在暗黑的夜裡我睜大眼睛望着窗簾上斑駁的樹影,哀哀慼戚。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我剛想睡去,卻在此時聽到了敲門聲,一個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