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在他身邊,真的不合適。”趙子昂站在我身後,望着鏡子裡的我。嘲諷的說道:“雖然你身段不錯,臉蛋也不錯。但這個世界上漂亮姑娘多的是,玩玩就夠了,何必非要是你?你這個人不夠格,出身一般,黑歷史不光彩。而且學識什麼的也還一般。什麼都不懂。別人嘲諷你的時候,你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去反擊。你這樣的女人,待在阿希身邊是不行的。”
“就憑榮家的背景。我有幾條命可以死的?你說我不行。那你知道如何反擊嗎?”我冷笑着瞟了趙子昂一眼,不甘示弱的問道。
趙子昂似乎是沒聽懂,怪異的看了我一眼,很快便回過神來。懶懶道:“不管怎麼樣,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不是真心的愛阿希,你只是找一個能給你好生活的跳板,你跟榮梵有牽扯,這是必然的事。”
“是嗎?這些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我望着趙子昂。冷笑道:“你跟我說這些。不怕阿希回頭跟你生氣要打你?”
霍黎希脾氣的確暴躁,跟趙子昂關係雖然鐵,卻也是一言不合就打起來,趙子昂像是被我戳中痛處,心情頓時很不好,他冷冷的瞅了我一眼,冷漠的說:“你還真當自己是個角色。”
而接下來的事實卻證明,在霍黎希心中,我的確就是個角色。哪怕有人當他面泡我,我也還是個角色。
看吧,這個世界人人都道表子無情,戲子無義,果然沒有人相信我們會喜歡上一個人,更別談說愛一個人了,我很想告訴趙子昂,我也是人,我有些有肉,我也有心的,也會疼,我也會真心實意去愛一個對我好的人,更渴望被人愛,被尊重,可是,我不想說,不願意說給不懂自己的人聽了。
我搖搖頭,懶得再看趙子昂:“我跟榮梵沒有關係,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這樣,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隨便你了,反正離開了北京我就跟你沒關係,也不需要向你證明什麼。”
趙子昂的尊嚴被挑釁,驟然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重重地捏着我,彷彿要把我的下巴活生生給掰下來,他俯視着我一字一句道:“你給我聽着,最好乖一點,別做出什麼危害阿希利益的事,也不要存不該想的妄想。大家都以爲阿希的性子暴躁狠厲,可我知道,他也缺愛,怕傷害,很缺愛。所以,我警告你,你要是真的做出什麼危害他的事情,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捏着我的下巴,我說話相當費勁:“趙少,謝謝你的提醒了,不過這僅是我們之間的事,儘管我認識阿希時間不算很長,但我自問對他真心,也明白他不喜歡別人插手自己的事情。”
“去!”趙子昂不屑地嗤笑:“你算什麼東西,也配來威脅我。”
他鬆開手把我甩在一邊,我真想上去給他抽上兩巴掌,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他終究是霍黎希的兄弟,而我也鬥不過他。
我整理了下自己褶皺的裙子,從趙子昂的身邊繞過去,這次他倒是不再難爲我,只是在後面意味深長地說了句:“蘇爾,除了錢,不要奢望更多,否則你會死的很慘,這是我的忠告。”
趙子昂對霍黎希的關心真的太多太多了,要不是我親眼見到他身邊也帶着女孩子,恐怕我都誤以爲他是個gay,暗戀着霍黎希呢,不然怎麼會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那麼敵視我,又那麼偏袒關心霍黎希呢?
趙子昂的話是狠了點,我聽着有點不舒坦,可那又如何呢?這樣的話我還聽得少了麼?我是喜歡霍黎希,我愛他的人和他的錢,同時又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該想的不想,我知道。
我從洗手間回到了包間,趙子昂仍是那花花公子的樣子,抱着身邊的真真吻得正歡,這種人變臉變得真快,跟霍黎希一個德行。
我還被他講的話影響着,人家早就換了另一張面孔,這些人都帶無數張面孔來對人,唯獨我傻乎乎的之戴着一張面具對着所有人,怪不得誰見着我,都認爲我是好欺負的主了。
我在霍黎希的身邊坐下,他撇頭看我,目光落在我的下巴上,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半眯,銳利的視線落在我的下巴問:“你下巴是怎麼回事?”
我呵呵地笑了兩聲,擡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隨口胡謅道:“我剛纔上洗手間不小心滑了一下,撞到了。”
他清雋的眉眼帶着凜然之色,那看得讓人悍然,他挑起了我下巴似笑非笑的反問:“你告訴我,自己是怎麼撞出個手指印來了?”
我乾癟地笑了笑,可那笑真的很無奈,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讓他不要再胡鬧下去了,可他根本不買賬,他徒然加重了音調,言簡意賅地命令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頓時間,氣氛一下子就靜了下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我的身上,我說也不是,不說也不說,我可憐兮兮地望着他,希望他能看在我楚楚可憐的樣子,那就不再追究了。
但他從來就是個性子很橫的人,他想要弄明白的事情,肯定要弄明白的,我和他就那麼僵持着,不知如何是好呢?
趙子昂放下了懷中的女人,站起身來,淡定的說“我做的!”
這三個字,無疑於在本就兵荒馬亂的戰場扔了一個重型炸彈,狼藉一片,後果慘烈。
霍黎希嚯地站起來,撈起自己酒杯徑直就往趙子昂的臉上潑酒,他的手法又準又狠,那酒準確無誤地潑到趙子昂的臉上,一滴酒都沒有浪費掉。
大家都呆愣住了,他倆關係很鐵的,簡直就比霍黎曙這個親兄弟還要親,竟然也會鬧掰?
趙子昂像是習慣了似的,不以爲然地抽起茶几的抽紙優雅地擦拭着自己的臉,平靜地問:“你發泄夠了嗎?”
霍黎希猛地衝上去拎着趙子昂的領口,宛如被激怒的獅子,大聲怒吼:“你他媽閒的蛋疼沒事幹了是嗎?老子的事,你少管!”
趙子昂對於暴怒的霍黎希,神情平淡,風淡雲輕地說:“我他媽就是不忍心你戴綠帽子,我看着就噁心。”
霍黎希揚起手就給趙子昂狠狠地一拳,狂躁地咆哮:“你胡說什麼,什麼綠帽子,老子的女人有沒有戴綠帽子,老子還不清楚嗎?別以爲老子對她冷淡了,就可以任意欺負了!”
趙子昂慢條斯理地擦了下嘴角的血跡,不怕死地接着說:“你清楚?我看你就是心裡清楚,面上才裝作不在意罷了!你都到處都帶着這個女人,難道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說你閒話,人家都講你霍大少爺上了那麼多女人,玩過那麼多女人,越玩品味越低,養什麼女人不好,非要養了個出來賣的女人,你聽着心理舒服嗎?反正我不舒服。”
霍黎希重重地踹了趙子昂一腳,揚手又要揍他,其他幾個人趕緊伸手攔住下來,畢竟終究大家都是朋友。
霍黎希人是被攔住了,但他怎麼會輕易就讓認輸,他指着趙子昂惡狠狠的說:“我他媽心裡高興,我和蘇爾的事,不要你管。我不管別人怎麼看我,我就是喜歡她,就是要她。”
一下子我成了耙子的中心,我更寧願自己變成了透明人,偏有人朝着我遞眼色,讓我去安撫霍黎希。
我走上去又拉了拉霍黎希的胳膊柔聲說“我們回去吧!”
我的聲音裡帶着梗咽,當趙子昂當着那麼多人的說我出來賣的時候,尤其是當着霍黎希的面的時候,我就算再能忍,也是不算太高興的,我想霍黎希或許比誰都明白,我倆是怎麼湊到一起的。
我感覺到了無形中有一個巴掌狠狠的拍下來,我不想再呆在這裡,一分鐘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霍黎希轉頭看向了我,他擡手摸了摸我眼睛,我伸手把他的手拿下來,索性湊上去小心翼翼的舔的眼皮,他的聲音透着難得的倦意:“好,我們回家!”
他牽着我的手大步地往前走,完全不顧別人的異樣眼光,我不似霍黎希,做不到擡起頭裝出趾高氣揚的樣子,只是低下頭跟在他的屁股後面,兩個人一路沉默地回了我們自己的別墅。
回到別墅,我去廚房幫他調了蜂蜜水,他卻不喝,陰沉着臉在沉思。
“蘇爾,我是相信你的。”他湊近我,心情似乎好了點,含混不清地開了腔:“我明白的,給你膽子你也不敢給我戴綠帽子,什麼顏色你都敢,就是綠色的你不敢。”
他藉機一把摟了我,眉眼間盛着滿滿的笑意和寵溺,忽然他俯了頭撬開我的脣便攻城略地的,他的嘴巴李有蜂蜜水的味道,甜甜的。
他邊吻着邊摸着我的後背,又往前摸,我對他簡直是無語了,這種時候,他都有這種興致,不過他雖吻的勁興,卻懂得分寸,並沒有推到我。
他離開我的忍不住在我鼻尖啄了一下,擡手撫着我的臉頰安撫道:“你不要聽趙子昂胡說八道,你就是我的寶貝,老子就要寵着你,他們看不慣,就讓他們看不慣,氣死他們。”
事情怎麼會那麼簡單呢?否則上次榮盛壽宴霍徵爲什麼又要打他一巴掌?
可是,我拿眼前的這個男人一點辦法都沒有,我搖搖頭,在最應該快樂的時候,承接了他的吻。
我不知道一切是怎麼開始的,我只知道等我發覺的時候,我們已經擁抱在了一起。
我情不自禁地伸長脖子,親了下他的臉頰,這種動作太自然而然了,彷彿我都練習過無數遍,早就熟練了。他錯愕地回頭看我,我們目光相對,彷彿有火花在空中燃燒,發出滋滋咋咋的響聲,電光火石之間,我們都移不開眼了。
記不清是誰先主動,兩個人的距離慢慢的拉近,鼻子碰在了一起,相當默契的移了移,嘴脣密切地貼合在一起,這刻,我才發現兩個人的脣線是那麼的搭,我們的脣如同左右手重疊,那麼合適,彷彿我們的脣天生就是來吻對方的。
那種你情我願的吻,異於強取豪奪,強取豪奪是如同威士忌,強勁地灌入咽喉,而深情的吻如同醞釀已久的葡萄酒,香甜柔軟,讓人迷戀其中,我覺得一朵朵蓮花在舌尖綻放開來,美得我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