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嘶——你們不送我,我,我就自己回~”
“你爲什麼非要回去?”
“我、我、我認牀……”蘇瑾顔牽強的說。
歐陽宮澈終於奈何不了蘇瑾顔,一路上如捧珍寶般小心翼翼的抱着她,的確是很溫暖的懷抱。
“嫣兒,還疼嗎?”司雪衣緩緩開口,眉眼裡全是疼惜,“不疼的,雪衣,不、不怪你。”蘇瑾顔艱難的說。
“朕會找出刺客的,你別亂動。“歐陽宮澈看着面色憔悴的蘇瑾顔,拿起旁邊的藥碗,小心的喂到蘇瑾顔的嘴邊。
蘇瑾顔愣住了,歐陽宮澈不是一向大男子主義嗎?不是說九五之尊,不會爲一個女人留心嗎?這暴君今天居然屈尊抱她回來還喂她吃藥!?呆看着歐陽,一臉的不可思議。“暴、暴君、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動着脣,嗓子乾澀的發疼。
“你護駕有功。”歐陽有些僵硬的說,蘇瑾顔翻了個小小的白眼,護駕有功就獎皇帝喂粥!?嗓子疼得不想開口,天色漸晚“我、咳、我困了。”
“那睡吧。”歐陽依然守在牀邊。
他不走!?那墨澤來怎麼辦?“皇上日理萬機、咳咳咳…”無力地咳着,全身無力,只剩胸口悶疼。
“澈,你走吧,明早還要上朝,這裡有我就行。”司雪衣端過熱茶,歐陽宮澈看了看他,終是走了出去。
“嫣兒,喜歡上澈了?”
“怎麼會!?”蘇瑾顔驚呼。
“不然怎會捨命擋劍。”司雪衣眸中似乎夾雜着一些不明的情愫。“我、咳咳……”剛想開口又咳了起來,司雪衣忙過來幫她順了順氣,“呼~雪衣,我……哪裡是我要擋的,我、我是被人、推出去的…”蘇瑾顔費力地解釋,開什麼玩笑,爲暴君擋刀?難道她是跟乾隆微服南巡的夏紫薇?我去~她娘可不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擋刀?她自己都沒活夠。說起來,忽然就想起,昏迷之前,那個雲妃還撲上來把刀往進送了送!想起來就一陣惡寒,驚魂未定,真是蛇蠍女人!三番五次的陷害她。怒由心生,一口悶氣衝的胸悶“咳咳…咳咳咳……”
窗外突然傳來了打更聲,司雪衣臉色突變“心竹,照顧好嫣兒,我明日再來。”匆匆離開了笙然殿。
蘇瑾顔舒了口氣,都走了“心竹……你、把窗上的木條拆了,然後、退、退下吧。”
三日了,歐陽宮澈每日裡下了朝都帶着奏章來她笙然宮,蘇瑾顔的臉色卻越發失望。
“小姐,你不高興?皇上,可從未在哪個娘娘身上多留一點意呢,現在皇上每日都在咱們宮裡,小姐難道不知道,這簡直就是從未有過的恩賜,如今這宮裡大大小小嬪妃娘娘們,可都羨慕的紅了眼。”心竹看着滿臉失望的蘇瑾顔,疑惑的問。
蘇瑾顔低了低頭,她都懂,看着坐在書桌前認真批閱奏章的歐陽宮澈,時而微微皺眉,俊朗的五官,冷傲的氣質,再迷人又怎樣?她心裡滿是那雙神秘的紫眸、邪魅的笑容。她只愛墨澤啊。
歐陽宮澈似是感覺到她的目光,擡起頭,眼神一柔“有哪不舒服?”
“沒有……”她柔弱的說,這幾天歐陽確實對她好的沒話說,那般冷酷的君王,如今這般的照顧她,不動容是假的,她不是感覺不到歐陽宮澈的感情,棘手的是她有愛的墨澤了……
“如果早些出現的是你,我一定會無法自拔的愛上你……”蘇瑾顔看着眼前優秀的男人,喃喃出口。
“你說什麼?”歐陽看着她。
“呃?沒、沒什麼、”
歐陽宮澈放下奏章,揉了揉眉心,走到牀邊,輕柔的摟過蘇瑾顔“渴嗎?”蘇瑾顔驚,想了想沒推開他,“不渴……”僵硬的倚在他懷裡,偷偷的擡頭,歐陽宮澈眉頭微皺,一臉的疲憊,從下朝一直坐在桌前忙到現在,一定很累吧,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眉間輕按着“累了吧?”
歐陽宮澈微愣,眉宇稍鬆,握着她的是手,眼眸柔和下來“恩。”似是無辜的抱怨,蘇瑾顔忍不住嗤笑,現在的歐陽,就像個大孩子。
“笑什麼?”
“恩~我在想,暴君笑起來是什麼樣子?”
“不要叫朕暴君。”歐陽皺眉,蘇瑾顔忙捂住嘴,她忘了,歐陽最忌諱她叫他暴君了,咦~這次怎麼不兇了?“在你眼中朕是暴君?”歐陽宮澈皺眉。蘇瑾顔吐吐舌頭,心裡生出一絲小內疚,歐陽宮澈的勤政她是看見的“誰讓你使用暴力了。”
“暴力?”歐陽宮澈眯了眯眼。
“你別不承認!三番四次把人往牀上摔,你敢說沒有!?”蘇瑾顔擡頭趁機抱怨,一股小野貓的樣子,歐陽莞爾,脣角輕勾,就那輕笑,耀眼的讓蘇瑾顔暫停了心跳,“你…你笑了……”蘇瑾顔呆住。歐陽宮澈也有些錯愕,不再說話,低頭親在了她的額頭上,額頭突然傳來如同羽毛般溫熱柔軟的觸感,蘇瑾顔睜大了眼睛,慌忙輕輕扭過臉,往起坐了坐“嘶——”牽動了傷口,一陣劇烈的疼痛。
歐陽扶住她“你別亂動。”
蘇瑾顔看着他,微微皺眉緊張的樣子,暴君也沒那麼討厭~看了他一眼,躲在他懷裡沉沉睡去,等了那麼久,今晚,怕是也等不到那個男人了。
“小姐……”心竹輕呼。
“怎麼了?”蘇瑾顔躺在牀上,胸口還在疼。
“小姐、你看。”心竹推開窗,一枝桃花別在窗外,蘇瑾顔一驚,猛地坐起“呃——”傷口裂開,疼的她咬牙,看着手中桃花,眼淚忍不住下來了,他來過了、他來過了、一定誤會了……怎麼辦?她等了他那麼久……怎麼辦……
“小姐……”心竹忙來扶“呀、小姐,傷口又出血了,我去叫司太醫”
“皇上駕到——”歐陽宮澈走進了,坐到牀邊,見蘇瑾顔一動不動坐在牀上掉眼淚,一怔,攬她入懷“怎麼了?”
蘇瑾顔仍是沒反應,只是看着桃花發呆。
“澈?”司雪衣看着早在的歐陽宮澈。歐陽宮澈擡頭“雪衣?你來幹什麼?”
“心竹說嫣兒的傷口裂開了。”死雪衣拎着藥箱坐在牀邊,歐陽宮澈這才發現她胸前的衣襟已經殷紅一片。“都說了不要亂動,怎麼不聽話?”
“歐陽宮澈,你回凜澈宮好不好?”蘇瑾顔抹了抹眼淚擡頭,歐陽皺眉“怎麼了?”
蘇瑾顔搖頭“不要呆在這裡,不要……”
一旁的心竹突然跪下“皇上息怒,娘娘是不想皇上勞累,外面大臣也會誤會您沉迷酒色……”
蘇瑾顔忙點頭“對、對。”
歐陽宮澈聞言舒眉“沒事。”
蘇瑾顔忙看向雪衣求救,雪衣微怔,還是開口“澈、嫣兒有傷,你在她也安不下心養傷。”
歐陽宮澈冷冷的看着蘇瑾顔,看的蘇瑾顔一陣心虛,半響“你不想朕在這兒。”
“我、我、不是……”蘇瑾顔無措。“朕走便是。”歐陽宮澈眸中帶着熾怒,轉身走出了笙然宮。“歐……”蘇瑾顔輕呼,算了,還是不要再解釋了,垂下頭,“你幹嘛!?”一聲驚呼推開司雪衣觸及到她腰帶的手。
“上藥。”
蘇瑾顔一陣尷尬,司雪衣淡淡的看着她“你身上有沒有胎記?”
“沒沒有啊、怎麼了”
“不要亂動,你的傷口會撕裂的。”拉好她的衣衫,輕聲叮囑,眸中閃過一絲複雜。
蘇瑾顔托腮,每次不管多大的傷,在雪衣手裡,都以飛速癒合“雪衣,我真懷疑,是不是老天看到有個神醫在我身邊,所以時不時就讓我受傷。”(某作者:哈哈哈、沒錯沒錯,就是我,擁有美男,是要付出代價滴!!!)
司雪衣笑“是你時不時受傷,老天才派我在你的身邊。”
“對啊~所以雪衣,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吧。”蘇瑾顔不好意思的擡頭,每次受傷、闖禍、總是雪衣忙前忙後及時解救她,沒有他,她、早不知死了幾次。
司雪衣還是笑,只是眸子卻不覺蒙上一絲陰暗“說不定、很快、這個世界上,便再也沒有司雪衣這個人了、就如同——從未出現……”
“雪衣~你、要走了麼?”
“誰願意離開?誰費盡心機想要留下?誰會在天亮後醒來?誰會永遠醒來……”擡頭看天,語氣談的幾乎聽不見,命運的齒輪、可以往回到嗎、可以、停止轉動嗎……
“雪衣、太深奧了……”
“你不用多想了、好好養傷。”司雪衣輕笑,背起藥箱離開了,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有一種寂寥的感覺,雪衣、到底是怎樣的人?她看不清他、他好像無時不刻,總是笑着,那笑容、漂亮、和善、溫柔、寂寥、落拓……
歐陽宮澈站在練武場裡,一拳打在石柱上“啊!”他是瘋了嗎?那樣放下身段,爲了一個女人忙前忙後,左右照顧,放下所有至尊身份,換來就是這樣的下場!?他真是太傻了,怎麼能爲一個女人這樣!?這不是他歐陽宮澈,他不會在做這樣的傻事。
已經十五天了,蘇瑾顔的傷口結痂,落下,卻始終沒等到窗外有什麼動靜,看着窗前的明月,蘇瑾顔一把掃落插着那株桃花的花瓶,踩個稀爛,他不在乎她、她何必這麼等、她纔不是什麼海枯石爛的夏雨荷,閒着沒事等一輩子怨一輩子,泄憤的使勁踩着那株梅花“去死吧!什麼墨澤!統統見鬼,我蘇瑾顔憑什麼等你!我纔沒沒那麼閒!”
“好痛……”蠱惑的聲音響起,墨澤倚在窗前,捂着心口,魅惑衆生一副哀怨的樣子,眸中卻閃爍着邪媚的笑意,擡頭輕喚“好不容易擠出時間來看你、怎麼這樣踐踏我的心意~”
蘇瑾顔一驚,欲走過去,轉念一想,收回腳,轉身走回了桌邊。
“想我了?”墨澤揚起一個邪魅的笑,坐下來拿出一個錦盒“看看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