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顏臉色潮紅,氣息不穩,這樣火辣的開場,那是要圈圈叉叉啊,未及多想。歐陽的手已經靈活的解開了她的裙帶,鬆開她的脣,蘇瑾顏的脣瓣未腫紅豔,灼熱的氣息灑在她的頸上,沙啞隱忍的聲音在耳邊低喃“綺嫣……這次不會再讓你糊弄了……”
性感的聲音,讓蘇瑾顏的心莫名的緊張,糊弄……歐陽是早就知道她一直在下黃粱一夢了!?“你……你都知道了麼……”
歐陽宮澈輕咬着她的耳珠,廝磨着,惹得蘇瑾顏一陣微顫,抿着脣抑制不住就要脫口而出的荒唐聲音,歐陽宮澈在她耳邊,“怎麼會不知道……我倒寧願不知道……”
“我一直以爲,就這樣的等下去。總有一天,你會願意親口告訴我……”
蘇瑾顏心悸了一下,歐陽淡漠的聲音讓她心疼,“歐陽……對不……唔”
歐陽宮澈吻住她。吞下她未出口的道歉,蘇瑾顏沒看見,他低沉的目光,他這輩子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她的道歉,每句道歉都好像一條帶着毒刺的蛇,致命的毒液刺入他的皮膚,卻任是沒有辦法去恨她,這種感覺,讓他難受。
蘇瑾顏心裡愧疚的厲害,被歐陽宮澈摟在懷裡,他沉穩的心跳貼着皮膚。歐陽的手,解開她的衣裙,蘇瑾顏身上一涼,只剩了肚兜褻褲,白玉般嫩滑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歐陽宮澈眼微紅。泛着血絲,英俊的臉龐潮紅,呼吸粗重的看着蘇瑾顏,蘇瑾顏一陣羞澀,輕咬着脣,垂下眼簾,扇子般的睫毛輕顫,小臉泛紅,不均勻的呼吸着,雙手微微護在胸前,修長的雙腿合攏,剎那間的風情,歐陽宮澈的呼吸更重了,聲音極暗啞,“可以嗎……”目光炙熱而耀眼。
蘇瑾顏怔了怔。歐陽宮澈到現在都還在徵求她的感受,他一直都是這樣在意她,保護她,想到她所對歐陽的傷害,微微的心酸。
如果墨澤也如此在意她,哪怕只是歐陽的千分之一,她也……忽然清醒過來,她到底在想什麼!?
不?蘇瑾顏努力的搖頭,她怎麼可以再想起他……她明明早該忘了,擡頭看向歐陽。
歐陽宮澈以從她身上翻身下來,笑的蒼涼“果然還是不行……”下了牀,隨意的拉好了衣服,一步一步的離開,他聽到蘇瑾顏在背後輕聲喚他,聲音裡充滿了愧疚。
她終於回來了,讓他驚喜不已,以爲終於可以擁有,在伸出手去擁抱她,她的遲疑和失神都深深的在他心裡插上了刺,他滿腔的火熱,都好像被刺骨的寒冰,一點一點澆滅了,“啊!”痛苦的低吼一聲,一拳擂在樹幹上,粗大的樹幹搖晃,簌簌聲中落下幾片綠葉,手臂震得發麻,跌坐在樹下,他做的還不夠嗎?無力的垂頭,手指插入發中,誰能告訴他怎樣才能掠奪那女人的心,他要的不是一個滿心愧疚而留下的人。
蘇瑾顏看着歐陽宮澈消失的背影,怔怔的坐在牀上,雙手抱着膝蓋蜷縮起來,一陣無力感襲來,喉嚨一陣乾澀,咬着脣,爲什麼?爲什麼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她不是過的很好嗎?歐陽那麼愛她……
她以爲只要不去想,不留給自己任何想起他的機會,時間就會沖淡一切,擡起頭,看着西牆,那面窗戶已經被她封起來了啊……爲什麼……痛苦漫上心頭,輕聲嗚咽,墨澤……你放過我吧……不要在我的生命裡……腦海裡出現了……
她不可以這樣下去,她會振作起來……決不能在傷害歐陽一絲一毫……絕不!歐陽、你等我、我不會再有任何保留……穿好衣服急急走入夜色中……
“娘娘,這麼晚了,不要再找了吧。只是只耳環,明日再讓奴才們來找就是了。”小丫頭縮了縮衣服,看着主子急急說道,這夜深霧重,再把主子凍着就不好了。
柳若雨提着燈籠俯身四處尋找着,“不行,那是爹爹送我的及菮禮……”咦?那是誰?前面的樹下好像坐着個人影。
柳若雨提着燈籠小心翼翼的上前,一個男人坐在樹下,這麼晚了,會是誰呢?柳若雨伸手搖了搖他“喂……”
男人擡起頭,俊朗好看的臉龐。
“?歐陽?哦不、皇上?”柳若雨微微吃了一驚,歐陽宮澈擡頭看她,眼眶泛紅,手上的血染在烏黑的發上,一貫冰冷的眸子裡卻盡是痛苦憂傷,狼狽不堪,叫人看的心碎。
柳若雨心裡泛起一絲憐惜,“你怎麼狼狽成這樣?”轉念想了想,能讓堂堂風澈冷酷無情的國主狼狽成這樣,恐怕也只有那個塵綺嫣了吧,抿了抿脣,試探着問道“皇后呢?”
歐陽宮澈身子一僵,乾澀的開口,“有酒嗎?”
“啊?”柳若雨一愣,看了看他手上的傷,遲疑着點了點頭“有。”
蘇瑾顏光着腳就急匆匆地出來尋找歐陽宮澈,歐陽現在一定很失望,恨死她了,歐陽,等我,這次換我來找你吧。
光裸的雙腳在冰冷的地板上劃出道道傷痕,夜色深的陰沉,終於看到樹下的歐陽,狼狽的樣子讓她心中一悸,歐陽……剛要出來,就看到與歐陽說話的柳若雨了。
腳步一頓,看着自己傷痕累累,滲着血絲的腳,沒出去,還是等柳若雨走了在過去吧。
可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歐陽居然站起身跟着柳若雨走了……蘇瑾顏錯愕的微微啓脣,頓了頓,不做聲響的跟了上去。
柳若雨看着跟在身後面無表情的歐陽宮澈,嘆了口氣,回到了她和姐姐柳若蕊的寢宮,蕊妃早已在殿外等候,見柳若雨回來,忙走上去握住她的手“怎麼這麼晚啊,擔心死姐姐了……”瞥到柳若雨身後的的歐陽宮澈,驚訝的看向了柳若雨,柳如雨沒說話,直直回了房間,蕊妃上前“皇上……您……這是怎麼了?”歐陽宮澈手上的傷口還不停的淌着血。
歐陽宮澈冷冷的說“出去!”蕊妃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又看看渾身冷漠的歐陽宮澈,微微嘆了口氣,退出了房間,關上了門,倚在門上……自己求之不得的寵愛,妹妹得到也好吧……苦笑,緩緩向自己的寢宮走去……
“額……”柳若雨看看歐陽宮澈,有些手足無措,“嗯、你先坐。”柳若雨指了指板凳,自己走向牀邊,托出了一隻一隻大箱子,鄭重的打開,裡面整整??的擺放着十個小罈子,想必裝着的就是芬芳的醇酒。
柳若雨拿出一瓶,“這個,是我孃家的特產,烈焰酒,酒性濃烈,醇香可口,只是,尋常人啊,喝上一口酒醉了,我自己偷偷帶上了一箱珍藏,想我孃的時候就喝一小口……”
柳若雨微微哽咽了“酒還有這麼多呢……可是……我卻再也見不到我娘了,來……我陪你喝……”用力擦了擦眼淚,倔強掩飾道“這屋子真悶。”起身打開了窗,冷冷的夜風吹來,刺激着她的眼淚,她站在窗前,抿着脣努力剋制。斤尤協才。
少女倔強難過的樣子,突然觸動了歐陽心裡的某一角,柳若雨對於歐陽是不同於其他妃子的,她還帶着稚氣,加上宮外的搭救,柳若雨可以常忘了規矩的對他自稱“你,我”,他也是不追究的。
斂眸,這時的柳若雨讓他想起了某一時段的自己,少年時也曾這麼倔強着一個人硬撐着一切,上前,第一次對塵綺嫣以外的女人伸手,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柳若雨怔怔的看着他。
而立在院外的蘇瑾顏,卻清清楚楚的看清窗裡發生的一切,當歐陽宮澈伸出手,像無數次拭去自己的眼淚一樣,溫柔的擦去柳如雨的眼淚,蘇瑾顏傻傻的呆在了原地,赤裸的雙腳,被夜風吹的麻木,帶着鈍痛,她張着口,半天發不出聲音。
她太清楚,又似乎不清楚,這意味着什麼……冷風灌進眼耳口鼻,一點一點帶走身體的溫度,悶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看見,窗裡的雨嬪,也是那般年輕美好,單純迷人的眼眸,肩膀從某個角度,攏成讓人憐惜的弧度,就好像……她最初的模樣……
“不是喝酒嗎?”歐陽宮澈澀澀一笑,坐在桌前,打開一瓶,一陣酒香散發在空中,的確是好酒,揚起頭狂飲起來,一瓶罷,眼眶泛紅,喉頭一陣火灼般的刺痛。
柳若雨呆了“從來沒有人像這樣喝過烈焰酒,它的酒性可是十分兇烈呢。”
歐陽宮澈沒有說話,沉默着,一瓶接着一瓶,沒嚐出酒的香味,只知道烈火般的液體,一道道的燒過喉嚨,直燒到胃部,燒到眼淚奪眶而出,“這酒的確辣。”只有喝了酒,他纔敢把累壓在心裡的眼淚,肆無忌憚的發泄一次,胃裡像着了火,在身體裡痙攣着,這樣,心就比較不會難受了吧。
柳若雨完全看傻了,歐陽宮澈把最烈的酒,當清水般,一瓶一瓶,瘋狂的灌着,眼淚似乎被酒辣到薰出來,直喝到眼睛失去了焦距,開始低聲呢喃。
“塵綺嫣,你爲什麼不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