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和太子一起去狩獵,安思則與顏貴妃留了下來。
兩人一副相看兩厭的樣子,不過好在顏貴妃並沒有爲難安思。
“安家被太子妃拖累了,你得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現纔是。”顏貴妃還很好心的提點她。
“多謝娘娘提點,奴婢明白。”安思自是不將顏貴妃放在眼裡了,這一路過來,太子的目光一直都追隨着自己,她自然是知道的。
也隱約覺得在這狩獵場會發生什麼的!
她就等着那一天呢。
顏貴妃笑意就更深了。
夜色瀰漫,老皇帝和太子一前一後下了馬,大步向行宮走來。
安思忙上前去替老皇帝解了披風,眼角餘光卻看向了北冥弦。
此時北冥弦一身戎裝,倒是俊逸非凡,威風凜凜。
更讓安思無法移開視線,心潮澎湃了。
“皇上,外面冷,喝些酒水吧。”顏貴妃依在皇上的懷裡,不斷的給他端酒送菜。
這一幕倒不讓人覺得意外,這幾日顏貴妃都是這樣纏着老皇帝,而且天冷,勸老帝喝些酒也屬正常。
北冥弦也喝了幾杯,雖然這次出來沒有旁人,用膳時,仍然是小心翼翼的樣子。
他兩次險些失去太子之位,這一次定會鞍前馬後,不敢有半點異樣的表現了。
只是他看着立在老皇帝一旁貌美傾城的安思時,仍然隱隱心動,甚至想着,趁着不在宮裡,晚上衆人休息後可以偷腥……
幾杯酒下肚,老皇帝也有些醉眼朦朧的樣子,眼睛卻不斷的看向安思。
北冥弦當然也看出了端倪,有些心驚。
“天氣冷,安思也喝些酒水吧。”韋德柱很隨意的說道,一邊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行宮裡雖然也點了炭火,卻不比宮中,的確寒意很重。
安思猶豫了一下,的確有些冷,抱着肩膀謝了韋德柱就端起來喝了幾口,果然覺得腹胸舒服了一些。
便將一碗酒都喝下了。
老皇帝用過晚膳後,便坐在桌前看摺子。
這是老皇帝幾十年來的習慣,不管出去哪裡,都要批閱摺子。
這些韋德柱都是清楚的。
顏貴刀等了就是這個機會,很適時宜的退了出來,太子爲了不讓老皇帝再疑心,甚至不再碰奏摺,所以也退了出來。
天色漸晚,韋德柱便安排安思留下來了。
離開前,換了薰香和炭火,將門也順手關了。
安思倒不疑有他,她是御前奉茶的,在宮裡也經常伴着皇上批閱奏摺。
只是站着站着就覺得頭有些暈,輕輕皺了一下眉頭。
而一直在批閱奏摺的老皇帝卻覺得熱氣撲臉,讓安思將炭火挪得遠了些,還是酷熱難奈,看着安思蹲在那裡小心翼翼挪動炭火的背影,竟然吞嚥了一下口水,更覺得身體裡熱浪翻滾了。
這幾日他時常看着貌美的安思,就有些心動,卻是想到朝中的動盪,就壓下了心思。
畢竟安夏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只是此時大腦有些混沌,壓不住身體裡的熱浪,猛的放下奏摺,大步走向了安思。
他雖然年歲大了,卻是顏貴妃在酒里加了料,想壓都壓不住的慾望直涌上大腦。
“皇上……”安思本就有些眩暈,此時一回頭見老皇帝臉色泛紅,雙眸炯炯,有些不正常,忙站起身來退了一下。
因爲安思也喝了一些酒,小臉紅彤彤的,更惹人憐愛。
此刻皇上更是氣血上涌,一轉手將安思抱在懷裡,大步向屏風後面的矮榻走去,根本不管安思的掙扎的叫喊,翻身就壓在了身下……
此時顏貴妃與北冥弦正站在長廊的盡頭。
韋德柱去給皇上整理睡榻了。
天色很暗,北風呼嘯,顏貴妃攏了一下狐裘大衣,看着北冥弦:“太子要爲大局着想,不要因爲一個女人迷失了自己。”
這話自然是針對安思了。
她可是在點撥北冥弦了,畢竟他們現在是同一條戰線上的。
她即使對面前的這個男人再失望,也不想輕易放手。
“你管的太多了。”北冥弦卻沒有給她好臉色,他們不過是合作關係。
這天下本來就是他的,必然不會讓任何人握在手裡。
“太子要改變主意不成?”顏貴妃一直也無法拿捏住北冥弦,此時眉眼一厲,聲音都低沉了幾分。
她不怕變數,不過要在她安排好一切之後才行。
“當然不是。”北冥弦哼了一聲:“安夏在哪裡?”
容德的話,他自然是信的了。
現在機會難得,他當然要弄清楚了。
“還在惦記那個女人?”顏貴妃的臉色大變,沒想到北冥弦突然問起了安夏的事情。
對安夏,她可是恨之入骨了。
“你若真的劫了她,最好早些送回官府。”北冥弦見顏貴妃的反映如此強烈,更反感了。
看來,容德的話十之有九是真的了。
一時間他對顏貴妃的防備更深了幾分。
能避開御林軍和鐵騎衛,更堂而皇之的出了皇城,這可不是一般的手段。
說罷,轉身就走。
留下顏貴妃一個人站在那裡,氣得臉都歪了。
天剛矇矇亮。
老皇帝折騰了一夜,睡的很香,懷裡抱着安思。
此時安思還在垂淚,一臉的委屈,這對她來說,打擊太大了,她怎麼也沒想到一次御駕隨行,會毀了自己的一生。
這一次,真的毀了。
她再努力再想耍手段,也無法接受太子了。
推開還在熟睡的老皇帝,安思一個人走出了行宮,外面寒意襲人,她卻不覺得冷。
現在沒有安夏與她爭了,她依然輸了。
不過她也是聰明人,在寒風中站了一會兒,就掩了情緒回去侍奉老皇帝更衣了。
對於如此乖巧的安思,老皇帝自然是滿意的。
再加上現在的安思,眉眼間更多了幾分嫵媚風情,讓老皇帝無法自拔。
那種嬌媚,是顏貴妃都沒有的。
回到宮裡,老皇帝一道聖旨,安思就住進了華陽宮。
賜封蘭妃。
只比顏貴妃差了一品。
“娘娘好手段。”藍嬤嬤一臉獻媚的笑着:“那位啊,現在還在哭呢。”
在外人看來,安思可是榮寵不斷了,只有安思自己知道,她已經毀了,一輩子就這樣毀了。
正說着話,北冥弦大步走了進來。
“都是你乾的好事!”北冥弦大聲喝道,他到現在才知道在行宮發生的事情。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顏貴妃安排的。
藍嬤嬤嚇了一跳,沒想到太子就這樣衝了進來,這可是錦繡宮。
若是讓老皇帝知道,他們二人都別想活了。
此時的北冥弦青着臉,眸底森寒,對顏貴妃他已經失望透頂了。
一件件,一莊莊,都顯出這個女人的心狠後辣和不擇手段。
“是!”顏貴妃也不避諱,大方的承認:“她本來就應該是皇上的女人,你打錯主意了。”
一邊揮退了藍嬤嬤。
示意她守在殿外。
宮裡眼線衆多,他們的確得加倍小心。
“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北冥弦咬着牙,銳利的黑眸迸射出數道凜冽的寒光,直直瞪着顏貴妃。
他對安思也不是單純的喜歡,他只是需要安書成和趙家的勢力。
那日安思的話還在耳邊,他的心有些痛。
雖然朝中有半數大臣支持他這個太子的,可是因爲罷黜太子之事,大臣們的反對聲太強烈,讓老皇帝無奈之下收回旨意。
卻也因此讓老皇帝忌憚太子,這幾日正在不動聲色的削弱着他的勢力。
更將太子一黨的官員罷免的罷免,撤職的撤職,當時對廢太子表現最強烈的已經隨便找了個理由發配邊關了。
WWW¸тtkan¸¢ 〇 太子羽翼剛剛豐滿,就被折斷了。
他當然也要爲自己再鋪路了。
安書成和趙太尉絕對是絕佳的選擇。
只要娶了安思,這兩方勢力就會站在他身後了。
現在全都毀了,根本不用再惦記了。
“當然有好處了。”顏貴妃上前一步,媚眼一笑:“對太子也有好處哦,這樣的狐狸精只會讓太子誤了正事。”
北冥弦一臉嫌惡的推開了撲進懷裡的顏貴妃,冷眼瞪着她:“你以爲你比她乾淨嗎?”
一邊大步後退。
讓顏貴妃一瞬間臉上就沒了血色。
“這一切是爲了誰?你不要逼我,否則你一點好處都沒有。”顏貴妃發瘋一樣怒吼。
就因爲她的放不下,纔會一次次的被北冥弦如此侮辱。
“哼!”北冥弦不要再糾纏下去,他現在知道韋德柱也給顏貴妃辦事了,心下震驚,更明白,這個女人比以前精明瞭,也更狠了。
能一擊就擊中敵人的要害。
皇后聽說安思住進了華陽宮,也氣得發瘋,將手邊能摔的東西都摔了,雖然安思瞎了一隻眼睛,卻是背後站着安家趙家,這樣就夠了。
現在她的如意算盤又落空了。
“來人,傳太子來見本宮。”皇后砸完之後,喘着粗氣,一手捂着發痛的心口,大聲說着。
爲了能從上次的事件中摘除自己,皇后已經忍了很久了。
現在,卻是忍無可忍了。
這一次北冥弦沒有借酒消愁,恨意讓他越來越清醒,讓他知道自己現在缺的是什麼。
來見皇后的時候,他已經掩了所有的情緒。
母子二人在坤寧宮商議了一個晚上,直到三更天,北冥弦才離開回了東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