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遠正與紅葉聊着安夏的過去,有人報說,夫人來看側夫人了。
倒讓紅葉僵了一下,她還沒有去看正室夫人,卻讓正室夫人來看自己,這可是被捏住了把柄了,一邊求救似的看像魏思遠。
自從安夏被押進天牢然後逃出法場事,紅葉一直都留在了東宮,最初是北冥弦不讓她離開,後來,安夏也進宮做了宮女,紅葉自然也無法離開,就一直留到了現在。
前些日子,北冥蕭要徹底的換一批宮女太監,才發現紅葉的存在。
然後,將她送來了將軍府。
在北冥蕭看來,魏府的人都很寵安夏,那麼她身邊的丫頭自然也不會吃什麼苦。
沒想到,一進來,就成了魏思遠的側室。
相對來說,魏思遠更喜歡紅葉多一些,總比一個心思叵測的司馬霏雨好的多。
“沒事的,有我在,不用怕,她不敢將你怎麼樣。”魏思遠眯了眸子,有些不快的說着,的確他也沒想到這個司馬霏雨還打上門來了。
但是以他對安夏的瞭解,想來紅葉也不是吃虧的主兒。
能在宮裡無災無難的活到今天,紅葉也已經練出來了。
面對一個司馬霏雨,不會太有難度的。
最重要的,魏思遠會給她撐腰。
“我先避避。”魏思遠邊說邊走到了屏風後面,嘴角上揚,帶了一抹笑意。
看到紅葉,他似乎覺得看到了安夏。
十分的親切。
對她也很是溫和。
紅葉點頭,便起身去迎接司馬霏雨了,她也明白,這位東離的公主不是什麼善類,自己得小心幾分。
司馬霏雨倒也是一臉的笑意:“你就是紅葉姑娘吧。”
“夫人,是紅葉不懂禮,沒有去看夫人,還讓夫人跑來這裡。”紅葉裝得十分柔弱的樣子,讓兩個丫頭左右攙扶着,卻是畢恭畢敬的樣子。
說出來的話,更讓司馬霏雨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此時司馬霏雨上下打量着紅葉,論貌美,紅葉是遠遠不有司馬霏雨的。
不過,只因爲司馬霏雨之前的那些舉動,讓魏思遠對她只有恨意沒有愛意。
“這說的是哪裡話,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姐妹相稱,姐姐知道你身體不好,特地來看一看。”司馬霏雨面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心裡卻冷哼着。
她不知道紅葉的底細,所以也不能輕易出手,必須先探探虛實。
“姐姐,請坐。”紅葉說着,便坐在了下首,十分懂禮的樣子。
更是讓下人趕緊送茶過來。
她畢竟是新來的,而且還是側室,給正室上茶是再正常不過的,下人將茶水一端來,紅葉就堅持着給司馬霏雨敬茶,只是樣子太過柔弱,端着茶杯的手都微微顫抖着。
不過司馬霏雨並沒有阻止她,雖然她不想翻臉,可是規矩得立。
更得讓這府上的人明白,她司馬霏雨纔是正室!
司馬霏雨只是挑着眉頭,眯着眸子,高高在上的揚着頭,等着紅葉屈膝行了禮,才擡手去接茶杯。
“啊……”只是紅葉太過柔弱了,手上一個不穩,將一杯熱茶打翻,更是一滴不漏的灑在了司馬霏雨的身上!
“夫人,對不起,是妾身蠢笨,夫人不會爲這點小事就懲罰妾身吧,夫人如此大人大量,妾身感激不盡……”紅葉不斷的道歉。
司馬霏雨氣的直跳腳,想要發火,卻看到紅葉這般,無法發怒,更聽到她的話
後,臉色更青了,這紅葉根本就是在耍自己呢。
太氣人了。
只是紅葉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也不能怎麼樣,好在茶水不燙,只是她的樣子有些狼狽罷了。
擺了擺手:“算了,沒事的,你先休息,我還有事,回去了。”
夾着尾巴逃走了!
司馬霏雨一離開,魏思遠便走了出來:“的確有你家主子的風範。”
笑得那叫一個開心。
紅葉小臉一紅,低了頭:“多謝王爺誇獎。”
她這點手段,的確是從安夏那裡學來的。
只是安夏的手段,她可能一輩子都學不完的。
“不過,這個女人傲氣的狠,吃了虧,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小心一些。”魏思遠還是提醒了紅葉一句,眼底多了幾分暖意。
他不是一個冷情之人,其實他最初也打算好好對待司馬霏雨的,只是這個女人太讓他失望了。
天香樓裡,安夏看着手中的信件,眸色微涼,顏樅月沒什麼精神的坐在一旁,費清然則站在那裡等着安夏。
這是東離那邊的消息。
“看樣子,東離想在除夕那天動手了。”安夏將手裡的信撕掉,沉聲說着。
費清然點頭。
除夕那日,將士們會放鬆警惕,他們容易混水摸魚。
倒也真夠辛苦的。
顏縱月這才擡頭:“司馬華雄的野心太大了。”
“你有什麼好辦法?”安夏則看向顏縱月,最近他們二人極少在一起商議什麼,在知道他還對自己抱着一線希望,安夏就想躲着他了。
絕對不能讓他有一絲希望,對他對自己都不是什麼好事。
“這個……”顏縱月看了看窗外:“或者可以拉西陵下水。”
“西陵一直都想保存實力,會輕易下水嗎?”安夏覺得可能性不大,就算顏縱月已經取得了西陵帝王的信任,這件事一旦他諫言,可能會將之前的努力付之東流。
顏縱月卻笑了笑:“你可以親自出面,說服他與北冥聯手對付東離。”
此時此刻,顏縱月是不能出面的,否則他這個臥府就暴露了,後面的路就好走了。
就算端木悠雲再喜歡安夏,江山和美人面前,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江山的。
他可以給安夏一切想要的,但是讓他丟了江山,絕對不會同意的。
費清然瞪了一眼顏縱月, 這是什麼狗屁主意啊,這根本就讓安夏使用美人計啊。
以安夏的性格,又怎麼會答應?
不過下一秒,安夏卻點了點頭:“眼下也只能如此了,我現在就去。”讓費清然當時就愣在那裡,覺得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他更明白,東離來勢洶洶,的確對北冥十分不利,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北冥蕭就算接了消息,現在也只能做好打仗的準備了。
“還有,安排一下,我要回北冥。”安夏又繼續說着,要打仗,需要大量的金銀,她上一次將天香樓的銀子都送進國庫了,這戰爭一打響,國庫還得虧空。
北冥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緩過來了。
“這……”費清然有些不能理解,覺得安夏的思維跳躍的太快了,他有些跟不上了。
連顏縱月都有些意外:“這年關附近,外面混亂,你怎麼在這個時候回北冥?萬一遇到劫匪什麼的……”
他也不想安夏這個時候離開。
太冒險了。
他是怕東離真的打到北冥,以司馬華雄對安夏的恨意,若是撞上,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嗯,我必須得回去一趟,放心好了,我也不是軟柿子。”安夏對自己的身手還是挺自信的,特別是她隨身帶着毒藥和毒針,遇到劫匪正好好的招待他們。
“不用去了!”這時門外傳來一抹聲音,那樣熟悉。
安夏一僵,猛的站了起來,直直瞪向門邊,連費清然都一臉的震驚。
只有顏縱月狠狠擰着眉頭,一臉的不快,這個人竟然來了!
門打開,北冥蕭一身蟒袍,緩緩走了進來,臉上帶着一抹笑意:“小夏,我來了。”
此時的安夏覺得一切都靜止了,就那樣直直看着北冥蕭,半晌都沒有動。
北冥蕭卻緩步上前,將她摟在了懷中:“我知道,一旦消息傳出來,你一定會回北冥的,不過那樣太危險了,不如我先來一步。”
說的很溫和。
一旁的顏縱月看着心裡相當不是滋味,臉都青了。
更是狠狠瞪着北冥蕭摟在安夏肩膀上的雙手,恨不得直接給剁了,卻也明白,自己沒有資格。
安夏的心裡也只有北冥蕭吧。
就連他娶了西陵的公主爲後,安夏都是相信北冥蕭的,而北冥蕭也的確值得他信,娶進宮裡幾個月,連見都沒有見一面。
真的爲安夏守身如玉。
換作其它女人,也一樣會感動,就算有再多的誤會也會盡釋前嫌了。
而且其它人,都未必能做到北冥蕭這一點。
堂堂帝王,後宮竟然沒有一個妃子,真是名無前例。
安夏的臉色有些僵,擡頭看着北冥蕭,隨即擡手就打了他一下,沒有用力:“你瘋了嗎?你怎麼跑來了這裡?萬一路上出點什麼事,你讓我怎麼辦?”
她做事,總會先考慮北冥蕭。
不過北冥蕭做任何事情也是先考慮她的。
兩個人一向如此。
北冥蕭捉住安夏的小拳頭,微微用力握在手裡,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辦?北冥怎麼辦?”
這句話都說的深情款款。
他們對彼此的信任,是任何人都做不到的。
就是無條件的信任。
費清然搖了搖頭,嘆息一息,不想閃瞎雙眼,所以,退了出去。
顏縱月這個時候再氣憤,也不能杵在那裡當電燈泡,只能恨恨握着拳頭,咬牙切齒的出了房間。
不過他沒有關門,他纔不想給北冥蕭行方便呢。
想當初,他可是騎着馬拎着刀,和北冥蕭直接叫板,更是大戰三百回合。
雖然最後他輸了,要他卻是越挫越勇,一直沒有放棄安夏。
可惜的是,他沒能得到美人的芳心,輸的徹底。
“你現在是北冥的帝王,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任性了。”安夏還是很生氣,東離隨時都可能動手,西陵也是野心勃勃,北冥蕭竟然敢隻身來西陵,真的氣死人了。
不過,不等安夏說完話,北冥蕭一低頭,就用脣封了她的話,讓她盡數咽回肚子裡了……
甚至門還大開着,兩人就不顧一切的熱吻起來。
一時間無人敢從門外經過了!
直到安夏呼吸都不順暢了,北冥蕭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她,看着她微紅的小臉,眼底跳躍着火苗,雙手將她摟的更緊了:“小夏,我想你。”
千言萬語不如這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