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素波有些悲傷過度,再加上從若爾蓋開車回華鎣,那時候高速路段少,都是走老路,一路旅途勞頓,她真的有些吃不消,
說實話,我自己都有些吃不消,但我還是把金素波送回家去好好休息,自己撐着疲勞和低落的情緒去了私房菜,
我的情緒在人生的很多時候都有起伏,低落時候也是有的,但隨着閱歷的增長,調整起來也很快,但唯獨這一次,秦青的死讓我心情相當壓抑,以至於在若爾蓋小天堂的時候,許久不見何綃、關悅,我們都沒有交流些什麼,
這兩個女子大略聽我和金素波說了秦青的事情,也都很悲傷感慨,似乎也提不起什麼興趣來,再加上聽說嚴清蘭她們的事情,也真的很難受,而我真是可笑,連嚴清蘭她們在哪裡服刑都不知道,當然,我想我能找到她們的服刑地點的,但我那時只能先見見可心姐,告訴她這一切,甚至我想給她轉移一個地方,
我那幾天,晚上睡眠都不好,總是會夢到秦青,夢見她臨死時的慘相,驀然醒來時,眼裡必定含着淚,她的人生、遭遇,讓我心痛,讓我怒躁於整個社會,只可惜我無力改變一切,她死了,卻是我心頭永恆的祭念,
在我的心中,她是世上唯一可以立牌坊的婊子,若無當初之秦青,何來那時之夏冬,我無法公開歌頌她所有的一切過往,但我永遠懷念她的高貴,
若讓我找到那個使她染病的男人,我必將之碎屍萬段,曾經傷害過她的人,都是我永恆的敵人,我記得那一個個名字,那是刻我心上的刺,不一一拔之,便是我一生的痛,是我最大的失敗,
一路開車,我都是咬着牙的,車速相當之快,以至於有交警都把我攔下了,他向我敬禮,我只丟了一句話:我是華冬集團老總夏冬,我錯了,但因我心情不好,
交警好懂音樂,馬上又一敬禮放行,還說:夏總保重,注意安全,
我並沒有什麼內疚之感,哪怕我觸犯了《交通安全法》,我只體會到勢力的威力,還有惡人的痛快、得意,
然而,當我到達私房菜的時候,風塵僕僕的,黃鶯看到我回來,禁不住就哭了,她撲進我的懷裡,哭得非常傷心,
我有些不解,把她拉到她的辦公室裡,臉色有些沉,說:“?英,你爲什麼哭,”
是的,黃鶯在身份洗白之後是改了姓氏的,而梅清是改了名字,對外的名字是梅臨清,
黃鶯居然在我面前跪了下來,直說她對不起我,她錯了,求我責罰她,哪怕就是殺了她,她也沒有怨言,
我一看這情況,心裡就是“格登”一聲響,坐下來,抽出一支菸,點上才說:“別跪了,站起來好好回我話,”
她還愣是不起來,跪在地上眼淚汪汪的看着我,說:“冬哥啊,可心妹子丟了,”
我渾身一抖,煙枝都差點掉地上了,可是一咬牙,狠抿嘴,嚇得她低下了頭去,
我的心就像被炸彈給轟了一炮似的,碎炸得相當厲害,那種痛苦已無法形容,可我只得忍下來,因爲事情已經無可挽回的發生了,恐怕還相當之嚴重,因爲我事先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通知啊,
我只能深深的呼吸,不斷調整我自己,狠狠的吸了幾口煙,黃鶯看着我,簡直嚇得魂不附體似的,卻也是大着膽子說:“冬哥,殺了我吧,我對不起你,”
好像是五口吧,我將一支軟中華抽到了底,然後長出一口氣,摁掉了菸頭,淡道:“黃鶯,我不會殺你,因爲你是我的股東之一,是我資本起源的功臣,來吧,站起來,悲傷既然拉開了序幕,就給我認真講來,”
她抹着淚,強忍着難過的情緒,還跪着,說:“元旦前兩天,我們這裡的書妓等人和駐軍幹部聚會,辭舊迎新,有一個少校,好像叫江風,他看到了可心妹,然後就派人包圍了這裡,強行將可心妹帶走了,而且說事關國家機密,不允許任何人走漏風聲出去,否則將治重罪,鄭家志和袁局都去求了情,但也是沒有用,而且,江風不允許任何人向我發出通知,還嚴令所有人,一旦有夏冬迴歸華鎣的消息,馬上通報過去,否則按知情不報、罪加一等處理,”
我聽得點了點頭,說這能怪你嗎黃鶯,似乎與你無關,那江風一定是常家的熟人了,
她更痛苦,說:“當時辭舊迎新,客人多,都忘記給可心妹送飯了,等我想起來的時候,才吩咐服務員入可心妹的秘宅送飯去,正好江風聽見了,有幾分醉意,好奇,還掏了槍,才審出了秘宅裡的可心妹,冬哥,是我怕死,我不夠勇敢,我對不起你啊,”
我搖搖頭,說那也不怪你,只怪江風掏了槍,就這樣吧,你不必哭了,事已至此,哭也沒用,快起來吧,
她站起來,還是滿心愧疚的樣子,但還是趕緊說:“冬哥,你快走吧,要是晚了,說不定會被人給捅出去,那就不好了啊,”
我明白她的意思,道:“不必擔心我,你收拾好心情,好好做你的生意吧,趕緊去給我拿點方便的食物,我這就馬上要走了,”
她連忙出去,給我拿東西去了,
我坐在那裡又點了一支菸,心頭深深無奈啊,現在好了,正碰上秦阿姨死,我回來晚了幾天,可心姐又丟了,而常遠亭絕對憤怒了,常遠芳不用說,也憤怒得不行了吧,他們想抓我泄憤,我覺得還沒那麼容易,
一支菸剛過,黃鶯就給我取來了熟牛肉、烤雞等兩大包,還有一些牛奶之類的,我拿了東西,迅速離開了私房菜,
到了半道上,我將車拐進一片林子裡,然後將車牌卸下來,反過來上着,這都是早有準備的,反過來的話,我的車又是另一個車牌了,
搞定這一切,我驅車便走,廣安也不是個安全之地了,我能去哪裡呢,遂州嗎,不可能,那邊估計也有人盯上了,
我想了想,直接就往回果城的路上開,我的勢力都撤出果城了,估計是誰也不想不到我會回到那裡吧,
車行出廣安地界,都深夜十點了,我實在是有些睏乏,又累又餓,便停下車來,吃起了東西,
吃完東西,抽支菸,我纔給姚梓打了個電話過去,
姚梓接到我電話,還是相當開心的,問我兄弟啊,你這是跑哪裡去了,怎麼也聯繫不上呢,
我現在最大的靠山也就梓哥了,當下將可心姐那邊的情況說了一遍,他聽得沉默了一下,才說:“冬弟,你這棋下得太冒險了,你以爲常遠亭會按着招數出牌吧,”
我有些尷尬,說沒想到他這麼變態狠辣,現在我連可心姐在哪裡都不知道了,也害得嚴清蘭她們鋃鐺入獄,真是罪大了,
他呵呵一笑,說:“你現在的意思是既要將嚴清蘭等人給撈出來,又想讓我幫你頂一頂常遠亭,化解這場矛盾,是吧,”
我說:“梓哥,你什麼都知道呢,我確實也就這樣的想法了,”
他“嗯”了聲,沉吟道:“你……就這樣吧,現在不要現世露面,我先運作一下,然後會聯繫你的,按常遠亭的勢力影響,很可能會動用什麼ga之類的力量,你帶上足夠的現金,不用用銀行卡、身份證,儘量不用手機,先給我藏起來,但要注意,隨時上你的qq,我有消息之後,會通知你的,這事情,相當棘手,你這次是真的把常遠亭給惹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