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天無絕人之路,這話一點都不錯,就在我幾乎絕望的時候,這輛車緩緩的開動了,這麼一顛簸,玲玲也醒了過來。
“我們死了嗎?”這是她醒來後問的第一句話。
我說我們沒死,但是有人要死了!
想到g哥剛纔在電話中對我說過的話,我的心中已經給他宣判了死刑,敢威脅我的女人,即便是上帝也無法得到寬恕,但找g哥報仇都是後話,眼前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儘早脫身。
正想着,我突然聽到了很有節奏的嘎達聲,聲音是從剛纔我切出的那個洞口裡傳來的,我把眼睛湊過去一看,不禁喜上眉梢,那螺栓竟然鬆動了,整個都別在了扭轉樑和汽車之間。
眼睛一轉,我已經有了計策,等自己恢復了體力之後,我又開始切割那道口子,將它切的更大,直到那條固定螺栓徹底暴露在我眼前。
“喜歡做過山車嗎?”
玲玲還沒有反應過來我說的話,我已經將卡牌扔了出去,正好打中了那條螺栓,只聽嘎達一聲,螺栓應聲而斷,汽車的後軸失去了平衡,開始顛簸了起來,在後備箱裡的感覺比做過山車可刺激多了。
按理說來,這麼狹窄的空間,我的卡牌所發揮的力道,並不足以切斷螺栓,可惜汽車高速運轉,鬆動的螺栓承受的力道太大了,我只要在上邊切出一道痕跡,便能成爲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感謝專業老師的在天之靈!
不得不說,掌握一門技術真的很重要,關鍵時刻或許能救你一命。
汽車這種狀態,顯然開不下去了,不久後就停在了路邊,兩名警員從車上走了下來,他們兩個罵罵咧咧的,哪裡有半分警察的樣子,我屏住呼吸傾聽車外的動心,兩張卡牌已經捏在了手心。
或許是上天聽到了我的祈禱,他們果然打開了後備箱,我早已經準備多時,就在車廂被打開的那一剎那,我一下子將將兩張卡牌飛了出去。
經過我這麼長時間的訓練,要想在別人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殺兩個人,簡直就如同探囊取物一樣簡單,可是在黑夜中呆的時間太長了,我一時間無法習慣外邊的陽光,這一出手,準頭始終還是差了點,並沒有要了他們的性命,僅僅是在他們的臉上留下了一條印記而已。
饒是這樣,也將他們嚇了一個肝膽俱裂!
但是很快,他們就反應了過來,下意識的就要伸手摸槍,此時我已經習慣了外邊的陽光,搶先一步衝了出去,直接躥到了一人的身前,二話不說,就捏住了他的喉嚨。
“我……我是警察,你……你想怎麼樣?”他顯然已經怕了,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
“跟毒販同流合污的警察也算警察嗎?”說罷,沒有給他一絲機會,我直接捏斷了他的喉嚨,千萬不要小瞧我半年多來的訓練,卡牌的功夫都在手上,因此我的腕力也是大的異乎尋常。
輕描淡寫的殺掉一個人,我的內心不但沒有絲毫自責,反而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暢快。
主宰他人命運的感覺真好!
另一名警察已經跑遠了,與其說會跑,倒不如是怕更合適,當真是急急如喪家之犬,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像這種貪生怕死的小角色多一個或者少一個對我你說沒有多大區別,我也就沒有追趕。
直到此時,我才注意到自己身處於鬧市之中,周圍全都是駐足觀看的行人,不知道他們是被嚇呆了還是怎麼的,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看着我,一句話都沒說,也沒人報警。
我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心道:“被很多人看到我當街行兇,這下我的路恐怕真的是走到盡頭了!但是在我伏法之前,有一個人必須得死!”
想罷,我急忙穿過人羣,往家跑去,對於玲玲的呼喊卻是充耳不聞,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就會成爲全市的通緝犯,她跟着我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我一身鮮血,滿臉狼狽,一路上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但我卻不以爲意,我全身心都在想着夏穎的安全,以及g哥的那番話,“不要擔心你的女朋友,我會照顧好她的。”
想着,我已經回到了家中,夏穎不在,只有蘇小妍一個人在看電視,我問她小穎去了哪裡。
見到我這個樣子,蘇小妍被嚇了一跳,戰戰兢兢的說道:“她去醫院給病人送飯了。”
我一拍額頭,這纔想起來,最近一直都是夏穎在照顧牛夏飛,我二話不說便往醫院趕去,本來我是想通知陳宇、王壯他們一聲的,但是想到我此時的狀況,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兄弟不一定要陪你一起死,他們也可以代替你活下去!
我身上的鮮血這時候起到了作用,我不用花費多大力氣,便裝成車禍傷員被送進了醫院。一路上我的心都在提着,直到看到病房中正在給牛夏飛餵飯的夏穎,這才露出了微笑,但是很快我又覺得有些不對勁,g哥絕對不是一個喜歡說大話的人,他既然說要對夏穎下手,就遲早會這麼做。
想罷,我正要進入病房,突然見到裡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位醫護人員,可他並不照顧病號,而是總在夏穎身後轉悠,而且他的背影也很眼熟!
我暗叫一聲不好,連忙趕了進去,卻已經晚了,他已經將一塊手帕捂在了夏穎的臉上,連一秒鐘都不到,她便昏了過去。
緊接着,他將夏穎放在一旁的一輛小車上,眼看就要推走,我卻已經來不及阻攔了,就在這個時候,本來已經病入膏肓,昏昏沉沉的牛夏飛,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子從病牀上跳了起來,死死的掐住那人的脖子,跟他扭打在了一起。
我看的清楚這不是g哥還能有誰?
牛夏飛是學校裡的體育委員,向來以力大如牛著稱,然而在g哥面前還是不夠看的,再加上他重病纏身,根本就沒多大力氣,g哥幾乎沒費多大力氣,就把他摔在了地上。
牛夏飛仍然不肯罷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褲腳,g哥掙扎了半天,但仍舊無法掙脫,竟然直接託着他走了出去。
醫院中人來人往,竟然沒有人制止,有了牛夏飛的牽制,我終於趕到了,我心中早就下定了決心,因此沒有一絲保留,一瞬間就將僅剩的十二張卡牌統統扔了出去。
g哥頭都不回,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身法,也不見他如何動彈,只是身子隨意的扭動,便輕而易舉的將我的必殺絕技躲了過去。
而後回過頭來,輕蔑的看了我一眼,就像是看待一個小丑一般。雖然他帶着口罩,但我分明看到了他嘴角掛着的蔑視。
又一次!他又一次蔑視了我!
憤怒,無以復加的憤怒,就算是用牙齒,我也一定要咬死你!
報了必死的決心我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縱身一躍,便跳了過去,我身子還在半空,g哥突然擡起一腳,連帶着將牛夏飛也甩了起來,跟我重重的撞到了一起,我被撞到了頭,意識瞬間就模糊了,只聽到g哥在我耳邊說道:“我不會殺你的,我要慢慢蹂躪你……”
接下來他又說了些什麼,我已經聽不清了,只是迷迷糊糊的看到他彎下腰用力一揮,便堂而皇之的離開了。
等我恢復意識的時候,纔看到牛夏飛倒在血泊之中,一條手臂已經齊肘而斷,而斷掉的手掌則出現在樓道的盡頭。
原來剛纔g哥彎下腰,就是在斬斷他的手臂!
“兄弟,我的好兄弟,你何苦呢?”我將牛夏飛抱了起來,淚水瞬間溼潤了我的雙眼。
他之所以牢牢保住g哥的雙腿,就是想給我贏得一點時間,他做到了,可是我讓他失望了,在g哥的面前,我就跟一個孩子一樣幼稚。
他玩弄着我,一次,又一次。
此時,牛夏飛還沒有斷氣,但我知道是遲早的事情,他有白血病,只要稍微城破一點皮,就會血流不止,更何況此時斷了一隻手腕。
牛夏飛不是最早就跟隨我的兄弟,卻可能是最早離我而去的了,此時醫生們也束手無策了,只能守在旁邊,等他的心臟停止跳動,就爲他親手蓋上白牀單,看着病牀上那滿臉蒼白的漢子,我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滴血,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不管你是什麼東西,是殺手也好,特工也好,獸營的中流砥柱也好,我遲早讓你明白一個道理,血債終究是要用血來償還的。”悲痛之後,便是無與倫比的憤怒,我一拳狠狠的打在了樓道中的長椅上,只聽嘎吱一聲,木屑紛飛,鮮血迸濺。
我沒有留下看牛夏飛最後一眼,因爲我不想讓兄弟們看到我流淚的這樣子,誰都可以流淚,只有我不行,因爲我是他們所有人的榜樣,一旦我垮了,這夥兄弟也就跟着垮了。
“上車,五爺要見你。”
剛一走出醫院門口,我就見到了那輛老爺車,老管家早就已經在這裡等我了,我說你還來幹嘛?看我笑話嗎?我已經說過了,吳永軒的事情我不會再插手,要對付我的話也由得你們,只是千萬不要讓我翻身,否則我將會是你們整個吳家的噩夢。
牛夏飛馬上就要離我們而去了,我心中悲痛萬分,雙目早已血紅,因此說話的時候自然帶了幾分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