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我進入了屋子,韓鐵男倒還好些,李欣然的臉色直接就變了,慌忙的將被子罩在了臉上。
看了看我手上的卡牌,韓鐵男嘴角一挑,說道:“難道你就是打算這麼歡迎我的嗎?”
我說你都把我的女人搞到牀上了,難道還奢望着我大擺宴席來招待你嗎?
一聽這話,李欣然險些從牀上跳起來,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很快就被李欣然捂住了嘴巴。
韓鐵男又故作親密的說道:“這有什麼,當初我倆在濱海的時候,每晚都是這麼度過的。”
雖然明知道她是開玩笑的,但是聽了她的話,我還是不免有些吃醋。等她們穿上衣服之後,我才問她回來幹什麼。
這話剛一出口我就感覺到有些後悔,因爲我分明從她臉上看到了一絲暗淡。
其實,對於韓鐵男,我始終都是心懷感激的,因爲她曾經不止一次的救了我的性命,甚至還差點搭上她的性命,我們共同經歷過生死,我曾經一度以爲,她也是會跟我共度一生的女人,然而每次我們分開,等再見到她的時候,我多會感覺到她很陌生,就像是重新變了個人似的。
你讓我如何跟一個“陌生”的女人相伴一生?
自從離開濱海,我們已經有數個月沒見過了,此次再見,她又煥然一新。不僅換上了一身米黃色的休閒服,甚至還換了髮型,染成了橘紅色。
這可跟我印象中的韓鐵男大相徑庭,不得不說,她的打扮很驚豔,十足的都市女郎,然而我的第一反應卻是她此行回來一定有什麼目的,這也難怪我多疑,因爲上次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就想將蘭姐置於死地。
似乎是想給我們留一點獨處的時間,李欣然故意躲了出去。
我說對不起,我沒想到你會突然回來。
韓鐵男自嘲的一笑,說道:“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每次我回來都會給你惹麻煩,也難怪你不歡迎我了。”
畢竟共同經歷了這麼多,其實我心裡還是有很多話想要跟她說的,然而張了張嘴巴,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氣氛頓時變得十分尷尬。
過了好久,韓鐵男才說道:“如果我拋棄過去的一切,重新回來的話,你還會在意我的過去嗎?”
這是什麼意思?表白嗎?
其實韓鐵男的過去,我真的沒有什麼可在意的,她是獸營的殺手,我又何嘗不是所謂的金牌特工呢,要說殺人,我手上沾染的鮮血恐怕不比她少。
不得不說,左擁右抱,想盡齊人之福什麼的,簡直是每個男人的夢想,我過去也不止一次的想過,然而後來我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麼愚蠢,當初我跟夏穎在一起的時候,李欣然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始終都不舒服,我不想我在意的女人爲我而難過,這也是我放手讓夏穎離開的原因之一。
此時韓鐵男回來了,難道李欣然真的願意嗎?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糾結,韓鐵男說道:“你不要誤會,我所說的回來,並不是和你在一起,只是想時常看到欣然而已,如果你不在我們之間當電燈泡的話,我反而更加高興。”
一聽這話,我額頭頓時冒起了黑線,這是什麼意思?消失數月沒有音信,剛一回來就想跟我搶女人?
我想都沒想,果斷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除了我之外,欣然絕對不會喜歡任何人,尤其還是個‘硬邦邦’的女人。”
李欣然古怪的一笑,說道:“那可未必哦,你不知道我受傷在濱海養病的那段時間,我和欣然之間有多麼和諧。”
說着,她還做出了一個在我看來十分淫蕩的表情。
一聽這話,我就氣不打一出來,真恨不得把她的衣服脫光肆意的蹂躪了一番,還好我忍住了,因爲就在下一秒,李欣然已經將門推開走了進來,鐵青着臉說道:“你別聽她瞎說,我跟她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昨天半夜我正在睡覺她就闖進來了,二話不說就鑽進了我的被窩。”
“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韓鐵男嘴角一撇,說道:“剛剛也不知道哪個女人對我又啃又咬呢,還對我說了一堆肉麻的話。”說着,她壓低嗓子,學着李欣然的聲音,說道:“你這個小屁孩,大半夜的又來折磨人家,難道非要人家下不來牀才罷休嗎?”
聽了這話,別說是李欣然了,就連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李欣然就更加不用說了,滿臉通紅的說道:“那是……那是因爲我把你當成別人了。”
一邊說着,就跟她扭打在了一起。
在我的印象中,冷酷、無情就是韓鐵男的代名詞,我萬萬想不到她竟然還有這樣一面,看着她們兩個人在一起打鬧的樣子,跟其他小姐妹一點區別都沒有。
看來她真的變了。
本來我還想着韓鐵男回來之後該如何跟李欣然相處,現在看來完全是我想多了,她們兩個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會將我忽略,也只有在付賬或者拿東西的時候,纔會想起我的存在,對此,我也只能搖頭苦笑。
事後我曾經問過韓鐵男是怎樣脫離獸營的,她沒有多說,只說以後她就是自由身了,只是說這番話的時候,她的表情並不自然,想必她一定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我不想讓她想起不開心的事情,也就不再多問了。
不過她能回來,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不用擔心李欣然的安危了,只是不得不時不時的提防她對李欣然有什麼企圖。
一塊石頭塵埃落地,我不得不思考一下現在的局勢了。b市本來就亂成了一鍋粥,不僅有吳永軒、張國輝、蔣傑虎視眈眈,現在畢建國又來橫插一腳,天知道還有多少人在打b市的主意,在他們的眼中,我只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然而有時候小人物也是可以成就大事的,至少我就不甘心被他人擺佈。
當天我哪裡都沒去,直接就去了帝國之夜,我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按理來說在b市這個夜生活多姿多彩的地方,帝國之夜也該像往常一樣人來人往纔對,可我所見到的並不是那樣。
人的確很多,但全都是張雲瀟的手下,而且大部分人身上都纏着繃帶,衣服上還沾染着斑斑血跡,有的人坐在椅子上,但大部分人就在地上隨意找個地方睡着了,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一羣剛從戰場上被替換下來的士兵呢。
我正想着,張雲瀟收到消息,已經從樓上下來了,剛一見到他我就吃了一驚,只見他渾身上下都是鮮血,每走一步,地上就會留下一個模糊的血腳印,甚至連頭髮都被鮮血凝結在了一起,一綹一綹的垂在額前。
我印象中的張雲瀟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西裝革履,哪裡見過這樣的狀態,連忙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雲瀟說也沒什麼大事,昨天晚上傻二帶人來偷襲了,我沒做好準備,損失不小。
我說你不要騙我,看你的樣子,分明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卻不跟我說實話,擺明了不把我當兄弟。
張雲瀟扁了扁嘴脣,說道:“不是我刻意瞞着你,只是不想讓你擔心罷了,我們既然已經跟傻二宣戰,就遲早會有這樣一天,只是……只是我想不明白,爲什麼吳永昂的援兵到現在都沒有到。”
最後幾個字,基本上是被他從喉嚨中喊出來的,剛一說完,他就將一旁的椅子摔了出去,將一個魚缸砸的粉碎,其心中的憤怒可見一斑。
不用他說,我也已經猜出了大概,顯然是傻二昨夜氣勢洶洶的找上門來,張雲瀟知道自己人手不夠,所以纔想吳永昂求援,他是所謂的盟主,調集人手本該是他分內的事情,可他卻任由張雲瀟自生自滅,這也難怪他會如此生氣了。
我拍了拍張雲瀟的胳膊,說道:“瀟哥,你也別太生氣,吳永昂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他就是想借傻二來削弱你的實力,等傻二被打敗以後,你也就沒有實力跟他搶地盤了。”
張雲瀟冷哼一聲,說道:“若只是他不給我派援兵那也就罷了,可是昨天中午,他剛剛向我借了二百人,我只不過是想讓他將本就屬於我的人們還給我,可他卻百般推辭,你說我能不生氣嗎?若是我那二百人還在,我又何至於經歷昨夜的慘敗?”
一聽這話,我心中就是一動,問道:“你是說在傻二攻打你之前,吳永昂向你借了二百人,緊接着傻二就找上門來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張雲瀟咬了咬牙,說道:“你也看出來了嗎?這老傢伙擺明是算計好的,說不定早就已經跟傻二同流合污了。”
要知道,出來混的雖然都算不上什麼好人,但義氣是必須講的,更何況大家都是盟友,吳永昂既然敢光明正大的出賣盟友,簡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這也難怪張雲瀟會如此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