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塵一直抱着我,很用力的那種,就好像要把我揉進骨子裡一般,後腦勺被他一直摁着,只能靠在他的懷裡。
滿室的安靜,只有那桌上跳躍的燭光。
“若塵,你怎麼了?”我似乎感覺到他抱着我的那隻手在發抖,又懷疑是不是隻是我瞧錯了,疑惑地微微擡頭望着一言不發的白若塵說道。
白若塵放開了我,與我四目相對,眼裡不再是帶我回客棧時的冷漠,而是有些放鬆。
“清淺,下次不會讓你找不到我。”他拉過我的手,湊到脣邊親了親。
我眨了眨眼睛,小聲應了句,“好。”
其實我心裡是萬分複雜的,有時候一個人待着的時候便會習慣性的胡思亂想,爲什麼白若塵從來不告訴我他去什麼地方,也從來沒有說過他自己的事情,我和他明明是很親密屬於彼此的兩個人,卻似乎從未了解過他,除了曉得他叫白若塵之外,真正是不知道別的了。我甚至有想過,要不要主動開口問呢?可又掙扎着想或許白若塵肯定是會告訴我的,猶豫到最後結果都是把疑問埋在心底。
“我就是有些害怕,擔心你會出事,所以纔去找你的,你別生氣。”
白若塵莞爾,曲起手指碰了碰我的鼻尖,“傻姑娘,我不會有事的,倒是你,如果想要找我的話可以直接用那顆我給你的珠子。”
“……”要不是他提起,我倒是真的忘記了袖口裡還有顆珠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吐舌,“一時沒有記起。”
白若塵一副拿我實在沒辦法的模樣,“看來你這個當娘子的好像沒有把我這個相公的話放在心裡。”
這絕對是忒大的冤枉,“我哪有。”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該洗澡睡覺了。”白若塵轉身往門外走,我只聽得他說,他去找店家要熱水。
其實,我真的很想說這麼熱的天,真的可以用冷水就行的,但我還是很識趣地把這話吞回了肚子裡,要是說了,又免不了被白若塵給說教一頓了。
終是忙碌了一天,洗個熱水澡解解乏也是極好的事情。
這房的最裡間是有個隔間的,雖是空間不怎麼大,但卻擺着浴桶用來專門沐浴的。
因爲手腕受了傷的緣故,我都是特別小心地洗了個澡,可誰曉得手腕處的傷口還是有血珠冒出來。
穿好衣服,從裡屋出來,我便想着去自己的布袋裡拿些創傷藥,可我纔剛把袖子撩高,準備把藥粉倒在傷口上,門便被推開了,白若塵從外面堂而皇之地走了進來,我急忙把袖子給放了下來試圖遮擋傷口。
白若塵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地走到我的身邊,什麼話都沒有說便直接蹲下身,將我的袖子給撩了開來,瞧見我那還在冒血的傷口,臉色忽的變冷了些。
唉,我忍不住嘆聲氣,原想着等敷過藥明日便應該好了,白若塵也就不會發現,可誰料還沒到明天就已經被發現了。我自是曉得白若塵最不喜歡我做的事情便是用自己的血救人,他現下定是很不高興的。
原以爲他會訓斥我,卻只見他拿過藥瓶,對着我的傷口小心地灑了些藥粉,動作輕柔地拿過紗布將我的傷口給包紮了,等包紮完了,他把藥瓶收拾好了便徑直坐在一旁的木椅上,也不說話。
我慢吞吞地挪到他的身邊,認錯態度極其誠懇,“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原先微垂着眉的白若塵,聽見我說話便擡眸掃了我一眼,很平靜地說道,“你怕我生氣麼?”
我當然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