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夏,天兒也愈發見燥熱了。蘇簾白天不得已只能呆在外頭,晚上卻在桃源裡過得愜意,吃吃喝喝,有的是好東西入肚,人也一天天水靈起來,連身高也長了些許。
蘇簾現在身子才十六歲,屬於尚未發育完全的小女生,胸部只有A,身高……她進空間量過,縱然竄高了一點,也只有一米五六的蘿蔔頭高度,與前世她D和一米七六的高挑妖嬈簡直是天壤之別!
蘇簾決心向着前世那瑪麗蓮夢露的妖嬈身材發展,故而每天進空間都要喝牛奶補鈣增高,和木瓜湯豐胸。個子倒是高了些許,胸部卻還是老樣子……蘇簾只能哀嘆一口,或許她這個身子有平胸基因?天,這太可怕了!!上輩子D了一輩子,難道她這輩子要A一輩子?!
想到此,蘇簾被打擊得很是消沉。
“小主……”看到蘇簾的憂鬱,繡眉近前道,“要不奴才再去前殿,問問高嬤嬤何時能去給佟娘娘請安。”
“額……”蘇簾一愣,是了,她已經“病癒”,但是繡眉去前頭正殿找佟妃身邊的高嬤嬤回話,也問了何時可以恢復請安。高嬤嬤只說:“小主身子虛,且養着吧。”如此,便沒了下文。繡眉怕是以爲,蘇簾是因此才鬱鬱寡歡吧。
蘇簾忙笑了笑:“還是算了吧。”她本就不喜歡和嬪妃打交道,何況給人請安,便是低人一等,她可不喜歡那種感覺。
又安慰繡眉道:“只是近日來天氣熱,難免煩悶罷了,你不要多想。”
繡眉看了一眼旁邊青花瓷冰盆中即將融盡了的冰,不禁愁上眉頭。蘇簾只是個答應,每日的份例的冰本就不多,還被剋扣不少,而且送來的時候都化了半數了,放進冰盆中,沒等到最熱的晌午就融盡了。
蘇簾手中搖着一把七成新的堆花芍藥的團扇,不禁暗暗打量繡眉:這丫頭的長相只算中等,但是一雙柳葉彎眉卻極爲好看,不需畫,卻似繡的一般,婉約柔和,詩意朦朧,果然不負“繡眉”這個雅緻的名字。更要緊的是繡眉雖然才十八歲,可比活得兩世的蘇簾都要成熟穩重些呢。
紫禁城四四方方,景仁宮也是四面高牆,連風都不易吹進來,着實悶熱得很。且這個時代,女子寸肌都不能輕易裸露,宮中嬪妃就更要端莊,大夏天的都要裡衣、中衣、外裳三層裹得嚴嚴實實。享受慣了空調的蘇簾實在受不了這種折磨!故而到了一天中最熱的晌午,蘇簾便去內室“睡午覺”,其實是躲進桃源裡涼快了。
午後未時,蘇簾才戀戀不捨從桃源世界出來。落在榻上的那一朵晶瑩剔透的桃花便又飛回她的鎖骨上。現在只能能進桃源而已,還不到與桃源完全契合的程度,故而還無法將印記完全融進身軀中。所以,蘇簾想要進空間的時候,決不許人在旁。
未時三刻,繡眉在外間輕叩擊落地罩,揚聲問:“小主可醒了?”
得到小主應聲,繡眉方纔打簾子進來,面帶喜色福身道:“小主,吳貴人來看您了。”
蘇簾一愣,來了到這個時代有些日子了,倒是頭一回有人上門,而且還是常常出現在點翠口中的那位得皇帝寵愛、又得佟貴妃提攜的吳貴人。只是她所知的歷史,似乎康熙皇帝並沒有一位姓吳的嬪妃。
重新梳妝,繡眉取出了櫃子裡一件九成新的桃紅色繡着蓮花並蒂的外裳給她穿上,如今來客,繡眉是有心叫她稍稍體面一些。
蘇簾想着這位得寵的吳貴人,不敢有所怠慢,便快了腳下的步伐。想到N多電視劇裡,那些得寵的嬪妃,個個囂張地要死,動輒來個一丈紅啥的,蘇簾不禁身子一顫,暗自念起阿彌陀佛。
她原想着,既然是位得寵的人物,按照宮鬥法則肯定是天姿國色外加眼高於頂……
只是這一見,蘇簾覺得自己太受宮鬥劇荼毒了,吳貴人不但沒有半分囂張之色,反而舉止恬靜,笑容可親;長相上也並非國色,而是圓潤端秀、天庭飽滿的福相,皮膚白皙,五官都很精緻——只是稍有幾分姿色罷了。
互相見了禮,吳貴人拉着蘇簾的手,言語間透着幾分親熱隨和,“妹妹面色紅潤,想是大好了。”
蘇簾一愣,隨即纔想起自己正“病着”呢,便按着古人說話的習慣,細聲細氣道:“勞姐姐掛心,原不過是小恙,只是天熱我自己犯懶罷了,叫姐姐久候,是妹妹的不是。”說着,蘇簾微微一福,算是賠罪。
既然不是囂張寵妃,蘇簾也就放心了……便引吳貴人入西次間晝牀上,面對面坐了,並奉茶點招待。
吳貴人近身跟隨的是一個四十許的嬤嬤和兩個宮女,都規規矩矩侍立在她身後,很是恭順的樣子。吳貴人輕抿了一口茶,方纔若有深意地打量蘇簾,讚許道:“幾日未見,妹妹肌膚愈見雪白無瑕,倒是出落得更標緻了。”
的確論姿色,蘇簾這張臉蛋是勝過吳貴人許多的,蘇簾未露什麼表情,只乖巧垂首,自憐道:“不過是整日悶在屋子裡,不見天日,悶白了罷了。”
她不清楚這個貌似親近的吳貴人到底是如何人物,故而回答得十分謹慎小心。
寒暄了一通,吳貴人才認真地凝視着蘇簾,低聲提醒道:“妹妹既然病好了,還是早日去給主位佟娘娘跟前請個安爲宜。”
蘇簾面有尷尬之色,小聲道:“繡眉數日前去正殿問過了,佟娘娘身邊的高嬤嬤說,我暫且不必去請安。”
吳貴人露出哀婉之色,似乎是同情蘇簾,便安慰道:“娘娘貴人事忙,偶爾顧不過來也是有的。只是……”吳貴人微微沉吟,少卿之後繼續道:“因你月前之病,敬事房便撤了妹妹的綠頭牌,如今病好了,也該早早設法重新掛上綠頭牌爲宜。”說着,吳貴人示意身後的嬤嬤,那位嬤嬤從袖中取出一個暗紅的錢袋子,裡頭鼓鼓囊囊的,一看便知是足足的銀子。
吳貴人低聲道:“我知道妹妹沒什麼積蓄,但敬事房那些人——若是不給下足足的賞銀,怕是綠頭牌不好掛回去。”
蘇簾滿頭黑線,掛上綠頭牌幹什麼,讓皇帝嫖她?而且還是花錢讓人嫖?!雖然她頂着個“答應”的名分,可她可沒真把自己當成皇帝的小妾!天天窩在後殿沒人打擾的日子,還是不錯的。要她去跟那麼多女人爭一個男人,蘇簾想想就會把自己噁心到!
蘇簾的爲人原則是牀上用品不與人共用——男人也屬於牀上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