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看向了沈暇玉。
但是站在她對面的沈暇玉很顯然不能給她答案,畢竟她是二姨娘身邊的人,至於眼前的這個女人,她甚至沒有在鎮上見到過。
陸大夫是遠方來的,她是陸大夫的親戚,那大約也是遠方來的。
那遠方來的人,又怎麼會知道呢?
小翠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姑娘,我知道的也只有這麼多了,我想可能就是樑老闆吧,畢竟他之前才和二姨娘鬧了矛盾。”
沈暇玉也是這般猜測的,她輕輕點了點頭道,“對了,府裡的妾侍可多?會不會是那些小妾做的?”
“不會。”小翠直接搖了搖頭,她擡眸看向了沈暇玉道,“府裡的小妾有七八個吧,都不及二姨娘得寵,她們私底下有爭寵的,但是誰也不敢來二姨娘這裡找痛快,畢竟誰都知道二姨娘最得老爺歡喜,老爺也曾經放過話,誰敢來二姨娘屋子裡搗亂,老爺一定殺了她。”
那王員外,沈暇玉是才見過的。
那股對待下人的狠厲勁兒,完全不失京城的那些權貴們。
這府裡的人都很怕他,他既然都說了這話,想來那些小妾們也不敢來找不痛快。
“二姨娘和樑老闆的事情就只有你知道嗎?”沈暇玉思索着問道。
若是隻有小翠一人知道的話,那麼殺了二姨娘,再給小翠下蠱。
這樣的行徑就解釋得通了。
“恩。”小翠點頭道,“二姨娘也怕老爺,要是這件事情暴露了的話,二姨娘必死無疑。”
這個毋庸置疑,今天那王員外看見二姨娘那偷情書信的時候,他甚至恨不得將二姨娘的屍身毀掉。
“我跟着二姨娘的時間最長,當然,二姨娘手裡也有我的把柄,所以這件事情就只有我知道。”小翠道。
“那樑老闆的戲班在這鎮上?他們不離開?”沈暇玉問道。
“對啊!”小翠被沈暇玉這麼一問,她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她看向了沈暇玉道,“我之前聽說,他們戲班子要去隔壁鎮唱戲,不知道還在不在這鎮子上!”
“隔壁鎮大概要走多久?”沈暇玉問道。
小翠想了想道,“大概一日,往返的話就是兩日。”
“兩日!”沈暇玉一愣,若真是那樑老闆所爲的話,那王員外給的三日時間怎麼夠!
沈暇玉抿了抿脣道,“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出去把那樑老闆給找到!”
說完,沈暇玉徑直走了出去。
她一走出房門,正好看到藍遠麟跟着走了過來。
藍遠麟的身後跟着陸景軒。
“玉兒,你要去哪兒?”藍遠麟見沈暇玉這形色匆忙的樣子,不由得問道。
沈暇玉連忙走上前去,她看了一眼陸景軒道,“我可能知道兇手是誰了,戲班的樑老闆,他和二姨娘有私情,而且前幾日他向二姨娘借錢遭到了拒絕,起了爭執。”
“這麼一說,他有很大的嫌疑。”聽見了沈暇玉的話,藍遠麟說道。
沈暇玉點了點頭,她看了一眼跟上來的小翠道,“而且知道他們倆兒事情的就只有小翠,若是小翠繼續中蠱,神志不清的話,就沒有人知道他和二姨娘有過那麼一段,且前幾日起了爭執。”
“既然如此,那我們快些去把那樑老闆給找到吧!”陸景軒說完就要往外面走去。
平日冷靜的大夫在此刻也有些着急了起來。
然而不等他走出兩步,藍遠麟的身形一閃,攔住了他道,“不行,不能出去。”
沈暇玉聽見藍遠麟的話,她和陸景軒不約而同地擡起頭,詫異地看着他。
“遠麟,若是我們不去找他的話,那我們拿什麼解釋給王員外呢?”沈暇玉忍不住開口問道。
看着沈暇玉那雙明亮的眸子,藍遠麟那雙黑眸軟了幾分,他伸手把沈暇玉拉到了自己的身前來道,“你忘記了?”
恩?
沈暇玉不解地看着藍遠麟。
只聽見藍遠麟道,“王員外說過,我們這三日都不能離開這個地方。”
“啊!”沈暇玉微微一愣,她記得,今日的確和王員外保證過的,但是按照小翠的話,這樑生指不定就會去隔壁鎮,到時候就更加麻煩了。
“遠麟,那我們應該怎麼辦?”沈暇玉蹙緊了眉頭說道。
藍遠麟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他看着沈暇玉道,“別急,這王府裡的幾個護衛怎麼攔得住我?不過景軒,爲了不讓那王員外起疑,你就別離開這裡了。”
“好。”陸景軒點了點頭道,“一切勞煩你們了。”
“無事。”藍遠麟轉過身看向了小翠道,“那個戲班叫什麼名字?”
“叫……”小翠被藍遠麟臉上那道猙獰的刀疤給嚇住了,她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臉上出現了幾分懼意。
她有些害怕地嚥了咽口水後道,“是那個,是那個雙喜戲班。”
“雙喜戲班麼?”藍遠麟自言自語地說了一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後對着沈暇玉揮了揮手道,“玉兒,你和我一塊兒去。”
“好!”沈暇玉也想和藍遠麟一塊兒,她連忙走到了藍遠麟的身旁。
不過她才走到藍遠麟的身旁就有些擔心地問道,“遠麟,我們走了,那王員外會不會對景軒哥不利?”
她總感覺那個王員外不是個好人,萬一他們不在,那個王員外趁機對陸景軒做些什麼事情……那該怎麼辦?
“不會。”藍遠麟搖了搖頭,他看向了沈暇玉道,“我知道這個王員外,雖然做事狠厲,但是也算是個守信之人,他既然承諾了三日,那就不會在三日之前對他下手。”
“那就好。”聽見這話,沈暇玉點了點頭,她看向了陸景軒道,“景軒哥,那你等我們回來,等我們回來了,你的嫌疑就能洗清了。”
陸景軒看着沈暇玉和藍遠麟,他的瞳孔裡逐漸浮現了笑意。
他蹙了一天的眉頭也在此刻鬆了下來,他低聲道,“真是沒有想到我陸景軒長到這麼大,才終於遇上了兩個知己。”
說完,他脣角出現了一抹笑意。
藍遠麟不善言辭,他聽聞後道,“人生知己最難逢。”
說完後,藍遠麟直接帶着沈暇玉走了出去,等離開了那個院子,沈暇玉看着周圍的一切,她不由得道,“遠麟,我怎麼覺得你其實和很多人都是萍水之交,你爲什麼對景軒哥這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