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郎,你要走?”江清月當先一聲驚呼,雪悠悠和花非夢也幾乎同時奔到了華若虛身邊,一臉詢問的表情。
“已經三個月了,我答應了人家的事情,該去做了。”華若虛點了點頭,他也捨不得離開這裡,這裡有他鐘愛的女子,還有剛滿月的兒子,還有朋友。
“妹妹和琳姐知道了嗎?”華玉鸞低聲問道。
“我還沒和她們說,我先和師姐你商量一下,你剛剛生下孩子不久,我知道我不該現在就走的。”華若虛搖了搖頭,歉然道。
“答應人家的事情也是該去做了,更何況你爲了我已經推遲了幾個月了,只是你一個人去我有些不太放心,要不我陪你去吧?”華玉鸞想了想說道。
“師姐,路途遙遠,你的身子還需要好好休養,不宜旅途勞頓。”華若虛搖了搖頭道,“你儘管放心,我知道照料自己的,只是你也要保重身體。”
……
“琳姐,鳳兒,現在江湖看起來似乎很平靜,不過葉不二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捲土重來,所以你們一定要小心,這裡就交給你們了。還有,要早點把小雪找回來。”華若虛對着眼前的兩女說道,華玉鳳眼裡露出了濃濃的不捨,輕輕地點了點頭。
“若虛,你一路小心!”西門琳柔柔地說道。
……
華若虛翻身上馬,狠狠心,將頭轉向了前方,輕輕的拍了拍馬背,駿馬揚蹄而去,前行甚遠,華若虛依然可以感覺到後面那深情和眷戀的眼神。
剛剛出了城門,一個天籟般的聲音傳了過來。
“弟弟,姐姐等你回來!”
華若虛猛然停住了馬,轉過身,那風華卓絕的白衣仙子正立在城門上,他正想說什麼,她突然往他這裡飄了過來。
華天星輕輕的落在了馬上,坐到了華若虛的身前。
“弟弟,姐姐送你一程。”華天星輕輕地說道,整個人都靠在了華若虛的懷裡,縷縷誘人的清香鑽進了華若虛的鼻子裡。
華天星用力拍了一下馬背,駿馬陡然加速,華天星的身子微微後仰,華若虛下意識的摟住了她的嬌軀。那動人的身軀帶給他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的心裡頓時泛起陣陣漣漪。
“姐姐,就送我到這裡吧,已經很遠了。”城外十里,華若虛別住了繮繩,輕輕地說道。
“弟弟啊,姐姐再送送你吧。”華天星柔柔地說道,突然轉過身,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櫻脣印了過來。
華若虛頓時只覺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鬆開了握住繮繩的手,雙手緊緊地摟住了華天星的柳腰,貪婪地吮吸着她那甜美的香脣。
“姐姐,我,我……”華若虛突然清醒了過來,鬆開了嘴,訥訥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心裡自責不已,暗恨自己爲什麼自制力這麼差,居然對華天星做出這樣的事情,一時間,他似乎也忘了這本來是華天星主動的。
“弟弟啊,姐姐不會怪你的,你怕什麼哦?”華天星低低的一聲嬌笑,“姐姐就送你到這裡了,弟弟你要快回來哦,姐姐等着你。”說着華天星突然飄然而起,妙曼的身材凌空一個轉身,對着華若虛嫣然一笑,然後轉身快速的消失在華若虛的視線裡,不過這個時候華若虛的心裡卻傳來了她的一句話。
“弟弟啊,其實姐姐一直都還是可以明白你心裡想的一切,快回來哦,姐姐是你的。”
華若虛終於明白爲什麼華天星每次對他的事情都象是未卜先知了。
……
華若虛可謂是日夜兼程,一路上只是不停地趕路,幾乎很少管其他的事情,之所以這麼急,只是因爲他想早點解決了這件事情就可以早點回家,從他離開金陵的第一天起,他就發現他對諸女的思念是越來越強烈。
不過幾天后他就發現有些不對勁,因爲總是有人暗中在跟着他,而且他每次落腳,食宿都會有人已經給他安排得妥妥當當了,讓他暗暗稱奇。
他臨走之前,華玉鳳已經爲他準備好了一份很詳細的路線圖,他已經到了中原的邊陲地帶,去雪山之前還要經過一座沙漠和一片大的草原。
看看天色已晚,華若虛決定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趕路,因爲明天可能就要開始穿越沙漠了,關於沙漠的一些信息,華玉鳳也爲他準備了一些,他想今晚好好的研究一下,以免萬一出現什麼問題。
來到客棧,意料之中,又有人爲他安排好了。
“掌櫃的。”華若虛突然喊了一聲,掌櫃的滿臉堆笑的走了過來。
“公子爺,您,您幹什麼?”掌櫃的突然一聲驚呼,聲音也開始顫抖起來,因爲一把明晃晃的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而劍的另一端,當然是握在華若虛的手上。
“老實告訴我,到底是誰讓你爲我準備食宿的?”華若虛冷冷地說道。
“公子爺,小的,小的不能說啊,說了的話,小的小命就保不住了啊。”掌櫃的戰戰兢兢地哀求着。
“你放心,只要你說出來,我可以保證你不會有事,不過,如果你不說的話,你現在就吩咐人爲你準備後事吧。”華若虛慢慢地說道。
那掌櫃的心想反正說了也是死,不說也是死,現在不說馬上就死,說了說不定還能活陣子,咬咬牙只得說了出來。
……
“你怎麼又跟來了?”華若虛輕輕地推開了一扇門,看着裡面那個纖細的身子,輕輕地嘆息了一聲。雖然她臉上蒙着一塊麪紗,但他一眼就看了出來,她不是別人,正是飛絮。
“該死的老傢伙,居然敢說出來!”飛絮恨恨的低聲罵了一句,提起劍就準備走出去。
“站住!”華若虛低聲喝道,“你鬧夠了沒有?”
飛絮這次倒是很聽話的乖乖的不動了。
“你明天就回去吧,不要跟着我了,從這裡去雪山還有很遠。”看着她那樣子,華若虛也沒法再發火,想了想說道。
“我不回去!”飛絮倔強地說道。
“我是去雪山有事情,又不是去遊山玩水,你非要跟着幹什麼?”華若虛有些惱火地說道。
“我,我。”飛絮低着頭訥訥地說了兩個我字,突然擡起了頭,語氣有些氣憤,“我只是想照顧你而已,你爲什麼非要趕我走?”
“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你非要跟着幹什麼呢?”華若虛有些無奈地說道。
“我知道你嫌棄我長得醜,可是,可是我真的只是想單獨和你一起呆一陣子嘛,你爲什麼非要趕我走啊。”飛絮說着撲倒在牀上,低低的嗚咽起來。
“你又想到哪裡去了?”華若虛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沒人嫌棄你,再說你也不醜,你整天就不能想一些好點的事情嗎?”
“如果你真的不嫌棄我,那就讓我跟你一起去雪山。”飛絮哽咽着說道。
……
三天後,華若虛和飛絮一起來到了草原,望着這一望無垠的草綠,仰望那藍藍的天空,讓人分外的感到心曠神怡。
華若虛終於是沒能讓飛絮回去,他們用了三天的時間穿越過那片不算很大的沙漠,來到了這片不知道邊際的草原。
“如果以後可以在這裡生活,該多好啊!”飛絮喃喃地說道。
似乎是受到草原的豁達的影響,飛絮的心情似乎也變得開朗起來,幾天後她乾脆取下了面紗,沿途碰到不少好客的草原兒女,也從來沒人取笑她,飛絮臉上也少見的出現了開心的笑容。
華若虛也受到了不少感染,如果不是急於去雪山,他可能會在草原上逗留更多時間,這裡給他一種從來也感受不到的寧靜感覺,這種感覺,不是任何人也不是任何其他地方可以給的,僅僅只屬於這片草原。
……
雪山終年積雪,氣候卻也算不上很惡劣,除了溫度很低,平常人一般難以忍受之外,倒沒有別的。
華若虛功力深厚,對寒冷倒是沒有什麼感覺,不過飛絮卻似乎有些禁受不住,在那裡瑟瑟發抖。
華若虛暗暗一嘆,握住了她的手,既然他讓她跟着來了,自然就應該好好的照顧她。飛絮本來說是來照顧華若虛的,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她也只能依賴華若虛了。
“不知何方高人駕臨雪山,雪山劍派歐陽七在此有禮了!”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了過來,華若虛驀然發現在身前不遠處出現了一個年輕男子,大約三十上下,濃眉大眼,頗有幾分英氣,身材頎長挺拔,一身雪衣,跟那皚皚白雪的顏色幾乎就是完全一樣。
“在下華若虛,前來求見歐陽冰兒小姐,還請歐陽兄代爲引見。”華若虛抱拳一禮,心裡卻有些驚訝,這個歐陽七出現之前,他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半點徵兆。
“華公子是來找小姐的?”歐陽七皺了皺眉頭,“請問華公子有什麼事情嗎?”
“哦,是這樣,貴派歐陽掌門臨死之前,囑咐在下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個玉佩親手交給歐陽小姐。”華若虛說着從懷裡摸出了那塊玉佩。
“什麼?你說掌門死了?”歐陽七看到玉佩失聲叫了出來。
“歐陽掌門已經於四個多月前去世,本來我該早些來這裡報信的,只是很抱歉一直脫不開身,還望歐陽兄以及貴派能夠諒解。”華若虛歉然道,看歐陽七的樣子,原來到現在雪山派還不知道他們的掌門已經死了。
“請華公子和我來!”歐陽七臉色一陣變幻,一陣沉默,半晌之後纔對着華若虛抱拳行了一禮,聲音低沉,還帶着難以掩飾的悲傷。
……
雪山劍派弟子不多,不過也有數十人,現在他們都聚集着一起,每人臉上都充滿了悲傷,歐陽劍平的死訊已經傳到了每一個人的口中,只是很奇怪的是,華若虛卻並沒有見到歐陽冰兒。
“華公子,我想請您對我雪山所有弟子解釋一下掌門的死因。”歐陽七向華若虛拱了拱手道。
“其實歐陽掌門的死,在下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據歐陽掌門臨死之前的說法,他是受到了別人的暗算,我也只是在歐陽掌門臨死之前恰好碰到他。”華若虛輕輕地嘆息了一聲,“不過,因爲歐陽掌門是死在金陵葉家,而當晚葉家的人全部失蹤,或許以後找到葉不二或者其他當晚失蹤的人,纔可以明白歐陽掌門的具體死因。”
“不知到掌門的遺體,在什麼地方?”這時歐陽七旁邊,一個同樣年輕的男子發問了。
“在下暫時將歐陽掌門安葬在金陵城外的一個地方。”華若虛說道。
“華公子之恩,雪山感激不盡,不過掌門只有在雪山才能安息,因此恐怕還要麻煩華公子爲我們帶路了,我們雪山弟子會去將掌門的遺體接回來。”歐陽七低聲說道。
“這是在下力所能及的事情,在下一定會辦到。”華若虛想了想又說道,“在下冒昧的問一句,請問歐陽小姐在什麼地方?這塊玉佩,我還要交給她。”
“華公子,實在很抱歉,要見小姐恐怕要等到晚上了。”歐陽七微微有些歉意地說道,“如果華公子一定要親自將玉佩交給小姐的話,我們只能請華公子先安心等待一段時間,晚點我們再領華公子去見小姐,不知道華公子意下如何?”
“那好吧,我們也只好先打擾各位了。”華若虛稍稍沉吟了一下說道,心裡卻有些奇怪,爲什麼非要到晚上才能見到歐陽冰兒呢?不過他並沒有問,因爲歐陽七顯然也沒有要告訴他原因的意思。
歐陽七替華若虛和飛絮兩人安排好了客房,兩人的房間剛好是對門,飛絮卻乾脆來了華若虛這邊。
“不就是長得漂亮嗎?架子這麼大,人家可是替她送東西來了,居然還不見我們!”飛絮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