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是來找在下的麼?”華若虛轉過身,有些苦澀的笑了笑,他的前面,五個人一字排開,皆是道裝打扮,年約三十,四人的手都已經搭在了劍柄之上,蓄勢欲發。
“華若虛,如果你現在束手就擒的話,我們可以饒你一命。”中間的長臉道士說道,語氣倨傲。
“未知幾位道長如何稱呼?可是來自武當?”華若虛淡淡地說道,看他們的打扮,加上這裡與武當相對來說比較近一些,故他有此猜測。
“華若虛,算你識相,道爺幾位正是武當弟子,人稱武當五劍的就是我們了,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還是剛剛說話的那個人。
華若虛心裡一陣好笑,這幾個人看樣子就不是什麼武林高手,什麼武當五劍估計也是他們自己封的,至少他是從來也沒有聽說過的。
華若虛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邁開步子從幾人身邊走了過去,他不想和他們糾纏。
“華若虛,你給我們站住!”那長臉道士似乎沒想到華若虛就這樣想離開,微微怔了一怔,隨之反應了過來,他的動作還算靈活,一個旋身轉到了華若虛的前面,擋住了他的去路。
“在下和武當並沒有過節,還請道長不要糾纏在下。”華若虛說着繼續往前走。
“嗖嗖”聲在他的後面響起,五柄長劍從各個方向刺向他的周身要害,居然一出手就欲置他爲死地。
華若虛頭也沒回,情劍快速的出鞘,劃出一道優美的圓弧,一陣叮叮的聲響,地上已經多了五柄長劍,而那武當五人卻看着地上的劍直髮呆。
華若虛臉上似乎多了幾分不屑還有幾分無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加快了步伐,轉眼就消失在幾人的視線裡。
……
華若虛並沒有沿江而下,而是折返而上,取道前往襄陽,他想去飄雪山莊見見雪悠悠,他想問問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背上一個採花淫賊的罪名。
華若虛不知道的是,他的行蹤已經在江湖中被廣爲撒播出去。
華若虛披星戴月,急急忙忙的往飄雪山莊趕去,如果順利的話,還有三天他就可以到襄陽了,只可惜世上不如意事往往十有八九。
其實華若虛一路上已經感覺到了,一直有人在暗中跟蹤他,只是這些人不像他最初在武昌見到的那五個道士那麼貿然,一時之間似乎還不敢對他下手,而一直跟着他,大概是在等援兵的到來。
武林中有句俗話,逢臨莫入,因爲樹林裡一般都是最好伏擊的地方,華若虛雖然也知道這句話,但是他現在卻正在樹林裡,因爲這裡是去襄陽必經之路。
甫踏進林子裡,華若虛就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肅殺氣氛,他不由得暗暗提高了警惕,當初他就是在林子裡遭到潛龍幫的伏擊,導致含雪差點身亡,從而引起後來衆多的變故,含雪到現在依然是下落不明。
林子裡一片靜寂,偶爾有輕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然後就是華若虛的細微的腳步聲,驀地前面一片空曠,出現了一塊很大的空地,本是樹木林立的地方出現這麼一塊地方不能不說是奇怪,不過仔細看看卻也沒什麼奇怪,因爲可以很清楚地看出,這裡的樹木剛剛被砍伐不久,而這片空地,似乎就是特意爲華若虛準備的。
“華若虛,我們等你很久了。”華若虛緩緩地走到空地中央,停了下來,而這個時候,冷冷的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
華若虛掃了掃四周,只見人影攢動,瞬間他已經被黑壓壓的人羣圍困在空地中央,而聲音的來源卻來自一個藍衣中年男子,白面無鬚,長身玉立,雙眼冷冷地逼視着華若虛,似乎有一種泰山壓頂的氣勢向他壓迫而來。
“這麼隆重的場面來接待在下一個人,還真是沒有想到。”華若虛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
“華若虛,當你犯下那萬惡淫行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有這麼一天的。”藍衣中年人語氣還是那麼冷淡,看着華若虛的眼神裡又憤怒,還有鄙夷。
“請問前輩如何稱呼?”雖然這人氣宇不凡,但是華若虛確實不認識他。
“華公子,這位乃是風家的家主風雲動風前輩。”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真沒想到葉姑娘你也來了。”看着出現在面前的倩影,華若虛再次露出了苦笑。
葉舞影用一種奇特的眼神看着華若虛,秀眸中射出犀利的神光,似乎要穿透他的內心。
“華公子能否告訴舞影,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呢?”葉舞影的語氣裡充滿了失望的感覺。
“葉姑娘也認爲江湖上的傳言是真的嗎?”華若虛沉吟了一回說道。
“葉仙子,你何必跟這種人廢話呢?”說話的乃是風過雲,他和方俠現在儼然成了葉舞影的隨身侍衛,葉舞影出現的地方几乎總是可以見到他們。
“本來我想去見悠悠,可惜各位似乎不想給我這個機會,不管你們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還是要說,江湖上的傳言是不可信的,我華若虛還不至於淪落到做採花淫賊的地步。”華若虛沒有理會風過雲,徐徐的掃了四周的衆人一眼,緩緩地說道,語調異常平靜。
“如果華公子願意放棄抵抗的話,我可以保證你完好無恙的見到雪二小姐。”葉舞影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
“葉仙子,這……”風過雲聞言一怔,轉頭想說什麼,不過卻被葉舞影的眼神制止了。
“葉姑娘,如果真的可以這樣的話,那又爲何不讓在下先見到了悠悠再說呢?”華若虛淡然一笑,對葉舞影的提議不置可否。
“葉仙子,和這種窮兇極惡之徒是沒有條件好講的,就先讓我爲我的外甥女討還一個公道吧。”風雲動的話飄了過來。
“風前輩先等等,晚輩先來。”一直沒有出聲的方俠搶先一步邁出了人羣,在華若虛前方約兩丈遠處停了下來。
“華兄,我一直當你是我的一個最好的對手,現在我只是想與你來一次普通的比試,因爲,恐怕以後我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方俠的語氣裡包含着一種濃濃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