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琳帶着華若虛去了她住的地方,那是一個山洞,據西門琳說,那是她慢慢的挖出來的,山洞裡已經被佈置像一間臥室,石牀石凳,一些該有的東西基本上都有,石壁上還掛着一把劍,看來她似乎也是武林中人。
山洞不大,但也不算小。往後的日子裡,華若虛就住在了裡面,本來華若虛覺得不太好,不過西門琳卻似乎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妥的地方,華若虛也就不好說什麼了,因爲如果他要提出什麼男女之防的話,反而顯得他心思不良了。
時光緩緩地流逝,崖底的日子過的很慢很慢。華若虛的傷勢慢慢的開始恢復,而對西門琳的瞭解,他也開始多了起來。如他所料,西門琳本也是武林中人,在十年前,和他一樣,也被人從懸崖上面打了下來,僥倖活了下來,卻過着一種生不如死的生活,十年,那時多麼漫長的一段時間,而這十年裡,她卻不得不一個人孤獨的生活在這裡,找不到出路,也沒有任何可以與她交流的人,以至於十年後的今天,她幾乎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不過西門琳似乎有些不太願意提到以前的事情,很多事情都只是一言帶過,並沒有和華若虛說得很詳細。
她的頭髮本來也是烏黑,只是十年來,卻慢慢的變成了銀白。而她身上的衣服,早就在五年前成爲了粉末,所以她才把華若虛的衣服給穿上了。也許是因爲華若虛是她這麼多年來見到的唯一的一個人的原因,她顯得對華若虛很信任,根本就不設防。不過幸好華若虛也算得上是君子,沒有趁機對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實際上,華若虛根本就沒有心情關注她的美麗,他的心裡有着太多的牽掛,他想着該怎麼出去,然而西門琳卻告訴他,她找了十年了,卻依然沒有找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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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琳的臉色漸漸有了一絲紅潤,她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因爲終於有一個人來陪她了。至於他到底是好是壞,對她來說沒有很大的關係,因爲不論他是好還是壞,他都要留在這裡陪着她一輩子,因爲她相信他也找不到路。
雖然她一直沒有放棄過找出路,但是她現在已經絕望了,如果有個人陪着她一起到老,對她來說,已經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情了。
華若虛的心情卻越來越糟,對華玉鸞諸女的思念卻也越來越盛,他臉上已經看不到笑容,他開始瘋狂的練習劍法,藉此以排解心底的苦悶。
華若虛似乎看到師姐那深情地眼神,她的一顰一笑,她的輕嗔薄怒,一點一滴,都浮現在他的眼前。他輕輕地劃出了一劍,這一劍,飽含着對華玉鸞的思念,飽含着對她的深情,情劍之鸞動!
嬌媚的蘇黛兒似乎又在對着他撒嬌,輕輕地呼喚着他:若虛哥哥。情劍之黛嬌!
溫柔的華玉鳳,多少年來一直默默的守着他,可惜,等他明白過來,卻已經與她之間時日無多,再見不知道是何夕,是否還能再見呢?情劍之鳳柔。
“華大哥,你答應過照顧悠悠一生一世的,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講信用?”華若虛似乎又聽到了雪悠悠的埋怨。情劍之悠悠!悠悠啊,也許我又要失信於你了!
“華郎!”江清月的柔柔的呼喚響起。青姐,你現在過得好嗎?我答應會娶你的,可是青姐,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實現我的諾言呢?江清月的溫柔似水,柔情依依,點點閃現在他心頭,曾經令他迷醉的一切已然離他很遠。情劍之月醉!
花非夢時而刁蠻,時而文靜,她美麗的容顏因他而長現,她的魅力因他而更加閃光。情劍之夢醒!
“姐姐,你說過,只要我用心用情,我就可以練成絕世的武功,然而姐姐啊,我現在該到哪裡去見你!”華若虛盡情的舞劍,腦海裡出現華天星那天仙的容顏,那沒有一絲仙子氣的性格,“姐姐,這一劍,是給你的!”情劍之天星。你就是那天上最耀眼的星星,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你的光輝!
西門琳呆呆地看着華若虛在那全神貫注的練劍,她幾乎可以肯定,這套劍法一旦出現於世上,將難逢敵手。她的心裡有幾分落寞,她也可以看出來,華若虛的心早已經不在這裡,他正想着他心愛的女子。
濃濃的思念在劍中得到了淋漓盡致的發泄,華若虛的心情似乎稍稍好過了不少。
“琳姐!”他停了下來,輕輕地喊了西門琳一聲。
“你真的這麼想走嗎?”西門琳輕輕地嘆道,語氣裡充滿了幽怨。
“琳姐,難道你不想出去嗎?”華若虛沒有否認,輕輕地嘆息了一聲,這麼多天來,他和西門琳之間也不可謂沒有感情。
“可是我找了十年了,都沒找到路,你爲什麼就不能好好的打算安心和我在這裡過一輩子?”西門琳對着華若虛喊了起來,聲音裡充滿了委屈。
“琳姐,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出路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出去,難道不好嗎?”華若虛低低地說道,他擡頭看了看那光滑的峭壁,心裡突然一動。
驀然華若虛彈身飛起,手中的劍對着峭壁劃了幾劃,峭壁上瞬間掉下了一塊大石。
“琳姐,我找到辦法出去了!”華若虛驚喜地叫了起來,從哪裡下來,就從哪裡上去。
“我知道你是想挖一個梯子上去,你看看這高不見天日的,你要挖到什麼時候?”西門琳卻沒有一點高興的跡象。
“只要有機會,我們就不能放棄。”華若虛臉上露出了堅毅的神情,“而且,我還有這把劍幫我!”
……
西門琳終於開始相信可以出去了,因爲這些普通的石頭在情劍看來,根本就想豆腐一般,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挖動,才幾天的時間,華若虛就已經挖出了一個近百丈的階梯,這樣下去,不用多久,肯定可以挖到盡頭的。
只是相對於華若虛的欣喜,西門琳的心裡卻多了許多忐忑,十年了,她已經十年沒有出去了,外面的世界,她不知道是否還能適應。而且,她還不敢肯定華若虛到了外面會不會就把她丟到一邊。
更讓她擔憂的是,昔年的恩怨,會不會還要繼續呢?她應不應該告訴華若虛所有的事情呢?幾個月來和華若虛的相處,她已經漸漸的感覺,華若虛應該是可以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