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瓔看着齊璟,欲言又止,最終她還是沒能將話說出口,只是靠在齊璟懷裡,輕聲道出兩個字:“不疼。”
齊璟感受着李瓔的體溫,他喉頭一緊,一陣酸澀的氣味直衝入鼻。李瓔的心疼,他感受到了,他們之間早已不需要言語便可明白對方的感受。
“下次要小心些,知道嗎?”齊璟極盡溫柔地道。
李瓔沒有回答他,只是任由眼淚肆無忌憚的流淌,她要怎麼說?又能說些什麼?他心裡的苦,她能體會,可是卻永遠都無法瞭解,那痛有多徹底。他不能哭,那麼就讓她來代他哭。
“不要再哭了。”齊璟如此說着,卻希望她可以幫他將所有的眼淚都流出來,她的體貼再無他人可以做得到。
棠多令在離開後的第二天殺了回來,跟着她一起出現的還有蕭漸離。
齊璟與蕭漸離互視一眼後,雙雙離去,留下的棠多令已經化作齊璟的模樣,與李瓔一起留下來掩人耳目。棠多令雖然不願意,但迫於蕭漸離的壓力也不得不留下來,不過還好只是叫她留下來陪瓔姐姐一起玩。
“怎麼樣?”齊璟邊走邊問。
“找到他了,他想見你。”蕭漸離爲齊璟引路,二人來到城外一處偏僻的茅草屋前。
“這裡?”齊璟狐疑地問。
“沒錯,他就在裡面。這個人很怪。”蕭漸離提醒着齊璟。
“去會會再說。”語畢,齊璟便與蕭漸離進入茅草屋。
剛踏進院子,便莫名地飛出無數的飛鏢向他們射來,齊璟與蕭漸離靈活的閃過這些飛鏢後,茅草屋的門被人推開,迎面而來的是一名青年,此人相貌並不出奇,雖不醜卻也說不上好看,只是很平常。但自他周身卻散發着一股寒意,越是接近他,這股寒意越是強烈。
“你就是易水寒?”齊璟的臉上依舊是如沐春風般的笑容。
“正是。”易水寒一臉冰山狀,像是永遠都不會笑一般。
“你想要什麼?”齊璟直截了當地問。
“你身上的紫玉。”易水寒也毫不掩飾自
己的目的。
“理由呢?”齊璟問。
“救人。”易水寒的語氣裡,沒有一分求人的姿態,十分高傲地道。
“你認爲,你值這個價錢嗎?”齊璟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他很肯定,這個易水寒的價值絕對不止這個價。
“五百人馬,夠了嗎?”易水寒沒有絲毫猶疑,“這五百人全是精騎兵,每個人都能以一敵百。”
“一言爲定。”齊璟取下腰間的紫玉扔給了易水寒,動作利落。
易水寒接住齊璟丟過來的紫玉,反而一臉驚訝,狐疑地問着齊璟:“你就不怕我言而無信,拿着你的紫玉一走了知?”
易水寒不能理解,初次見面齊璟爲何如此相信他。
“難道你不值得讓人相信嗎?”齊璟反問,隨即轉身離去,沒有再理會易水寒那變得極爲複雜的神情。
“我在此處等你消息。”易水寒對着齊璟離去的背景喊道。
“我會叫蕭漸離與你聯繫。”齊璟笑着迴應,現在他的勝算是五成。
離開茅草屋後,齊璟與蕭漸離向趙師傅的家走去,一個計劃正在齊璟心裡醞釀着。
“漸離,等下回到四合院門口時,你記得用盡全力打我一掌。”齊璟笑着交待道。
“爲什麼?”蕭漸離不解地問。
“我要演一齣戲,”齊璟的眼中閃過一道陰冷的光芒,“詐死!”
“詐死?”不詳的預感襲上蕭漸離心頭,他絕對不相信齊璟只是單純的詐死。
“我身上被人下了毒,而苗大娘將我全身的重要穴道都給封住了。我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突破束縛,只能靠你幫我。我要讓所有人看到我毒發的樣子,讓他們相信我是真的死了。”只有讓所有人都相信他死了,她纔會相信。
“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蕭漸離再一次提醒他這麼做的後果。
“不會有什麼後果,苗大娘已經給我解藥。”自知蕭漸離不會相信,但齊璟仍舊只能這麼說。
“苗大娘給你的解藥,怕也只是管得了一時吧?
你這毒定是無要可解,否則鬼醫不會封住你的穴道以阻止毒性蔓延。”蕭漸離的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疼得難受。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對他的瞭解太少了。
“我們必須這麼做,沒的選擇了。”齊璟有足夠的信心中以說服蕭漸離,他並不擔心。
“你……”蕭漸離知道,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了退路,他到現在才明白,他要的,可能根本不是皇位。但,這該死的齊璟爲什麼要將自己的心事完全隱藏起來?“你就是想讓我別無選擇,是嗎?”
“放心,苗大娘給我的藥足夠用十年的。”齊璟一臉無謂的笑言道,他的命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不存在了,那他還有什麼放不開的。
“十年?”蕭漸離欲哭無淚,他還能說什麼呢,“看來我是一定要聽你的話了。”
“到了。”齊璟看着眼前的四合院,正色道,同時他又爲自己服下一顆黑色藥丸,那是一種可以令人詐死的藥——窒息散,這會讓他的死更真實。
齊璟會打通穴道讓自己毒發,可以讓俞晚秋更加相信他是毒發身亡的事實。而進入假死狀態的他又可以凍結毒素的蔓延,三天後服用苗大娘給他的解藥不但可以壓下蕁魂的毒又能解開窒息散的毒,一舉兩得。
齊璟向蕭漸離使了個眼色,蕭漸離在看到趙師母出現的時候,將內力凝聚在右手,準備打通齊璟的穴道。
在這最後的關頭,齊璟輕聲對蕭漸離道:“不要將我只有十年命的事告訴瓔兒。”
隨着蕭漸離的一聲“明白”,齊璟的穴道被打通,而齊璟連剎那的時間都沒能堅持住,便一頭栽了下去。
“齊璟!”蕭漸離慌亂地跪在地上半抱着齊璟喊着。
齊璟用顫抖的雙手將一瓶藥和一封信交給蕭漸離,斷斷續續地說:“三天……三天後給我吃一顆……”
“你放心。”隨後,蕭漸離將藥收好。
隨着蕭漸離那一聲石破天驚的叫喊,四合院裡的所有人都被引了出來,第一個衝到蕭漸離面前的是方纔站在院子裡的趙師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