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琅翼爲了守住湖州城,幹出了殺逃兵,甚至把殘餘三百多名綠營士兵趕下城牆,在城牆下構築工事以充當城下的第一道防線,並告訴他們如果試圖逃跑,那麼城頭上的餘勝軍士兵就會毫不猶豫的射殺他們。︽小,..o
當然了也給了他們許諾,那就是隻要堅守到援軍抵達並且他們還活下來的話,那麼就厚賞。
而當石琅翼這麼幹的時候,曲勝潮也沒閒着,爲了讓餘勝軍安心作戰,不會半途放棄湖州城,曲勝潮拿出了少有的狠戾。
當天就是派衙役捕快把一家一毛不拔,半兩銀子協防費都不肯出的李家給抄了家,理由很簡單那就是和粵匪勾結,試圖破壞守城大軍云云。
其他大戶看見李家被抄家,都是猜得出來這是曲勝潮在殺雞儆猴,只是沒想到曲勝潮的手段比當初的餘勝軍在湖州還要狠。
當初的餘勝軍雖然也公然敲詐錢財,但是人家一般也只是恐嚇威脅而已,可沒正幹出抄家滅口這種事來。
於是乎,也沒人替李家抱不平,任憑一個家財萬貫的富豪家族在一夜之間煙銷灰滅,家財全數被抄沒。同樣也是不用曲勝潮吩咐,城內的幾個大家族就是率先表示,爲了支持城頭苦戰的將士,他們願意表示再捐獻紋銀多少多少。
等第二天一統計,曲勝潮發現抄沒李家所獲以及城內富商們第二輪捐獻的錢財加起來竟然高達六萬兩之巨。
這都遠遠超過預定給餘勝軍的兩萬兩尾數了。
好嘛,怪不得餘勝軍這麼喜歡幹這種事,原來是這麼賺錢的生意。
曲勝潮心滿意足的笑了,很不客氣的把其中一萬兩納入自己的私房,自己辛苦勞累那麼久,總得那些辛苦費不是。
然後又給餘勝軍送去了兩萬兩的協防費尾數,同時還拔給了一萬兩銀子給守城的青壯綠營充當賞銀。
至於留下的兩萬兩銀子,曲勝潮還不準備動,誰知道後續幾天會發生什麼情況,萬一到時候餘勝軍還是要逃的話,這個兩萬兩銀子說不定還能再挽留挽留石琅翼。
如果石琅翼沒有走,林哲率領的餘勝軍援軍數天後也要抵達,屆時也是少不了花銷的,這兩萬兩銀子到時候也用得上。
就當石琅翼、曲勝潮爲了守住湖州城爲動用各種手段的時候,城外的林成庭同樣是在苦思着怎麼攻克眼前的這座湖州城。
看着那些昨日剩餘下來以及新抓來的一千多名炮灰丁壯,林成庭面無表情的道:“既然天色已亮,那麼就不用繼續拖延了,務必一股作氣的衝過去。”
“這一次不僅僅那些丁壯要上去,你也率領本部上前,只要把他們的護城河填上,那麼就是一個大大的功勞!”
林成庭對着身邊的一個年約五十的太平軍師帥如此道:“那些丁壯屆時如果不肯往前衝,你也不用手軟,直接砍殺了便是!”
“職部領命!”那太平軍師帥長的高大威猛,很符合當代猛將的形象,只見他手提着一把巨大的環首刀,騎上馬後帶着親兵等隨從疾馳而出,口中對着自己所屬的兩千多士兵高喝:“二郎們,跟我來,殺清妖啊!”
當即,兩千多太平軍士兵驅趕着同樣有兩千多人的民夫丁壯朝着湖州城一涌而去,走在最前頭的自然是那些毫無武裝的青壯,至於那壓陣的兩千多太平軍正規士兵。
不過哪怕是這些太平軍正規士兵們,也只有一個旅的火槍兵全副武裝,而其他的士兵大多也是推着手推車、挑着籮筐等物裝載的泥土沙石,只不過這些士兵們大多在還背上了一柄長刀或者弓箭等物。
總數四千多人涌向城下,這讓城頭上的石琅翼皺起眉了,這些太平軍是要發狠了啊,昨天的攻城不過只有兩千多人的炮灰而已,如今不僅僅派出了大量炮灰,同樣還派出了兩千正規軍士兵。
石琅翼當即沉聲道:“讓輜重營也上城牆,以加強火力。”
今天的形勢比昨天還要威脅一些,他也是顧不上留什麼預備隊了,反正守城之戰關鍵是守住城牆,如果城牆被攻破了,城內留有預備隊也是沒有什麼用處了。
“全體都有,自由射擊,不要吝嗇彈藥,給老子狠狠的打!”石琅翼如此說着。
雖然在最遠的五百碼有效射程裡射擊,其命中率相當低下,也會極大的浪費彈藥,但是現在的情況有所不同,儘可能的在敵人的前進道路上殺傷敵軍纔是最關鍵的,總不能讓敵人衝到城下百米再開槍不是。
至於彈藥的問題也不嚴重,餘勝軍在湖州城駐防大半年,在湖州城內囤積了不少的彈藥軍需,短時間內是用不完的,再說了米尼步槍依舊用的是鉛彈,第一混成團也是帶有少量的模具,在戰場上都可以少量製造米尼子彈。
儘管戰場上自行製造的米尼子彈數量少,而且質量也遠不如兵工廠裡大規模生產的子彈,但是用來應急還是可以的。
背靠湖州城,在彈藥上第一混成團還是不用太過的擔心的。
隨着第二輜重營的加入,進行直接防守作戰的餘勝軍士兵已經超過了一千三百多人,儘管全不可能全數都集中部署在北面城牆上,但是倒在北面城牆上依舊集中了超過一千人的兵力。
由於林成庭是把湖州城三面包圍,不過這種包圍是有着差距的,其西城門和南城門雖然也有幾千人,但是那些都是一些實用冷兵器的老弱,林成庭自己對他們都沒抱有什麼指望,充其量也就是擺設而已。
太平軍的主力部隊還是在北城門外。
太平軍如此佈置,石琅翼也是相當部署,大量的主力都是在北門這邊,西城門和南城門加起來才兩個步兵連而已。
當然了,爲了補充兵力的不足,在南城門和西城門還有大約總數五百的青壯,這些青壯說實話比綠營強多了。
昨天的首輪守城中,雖然有一定的死傷,但是在曲勝潮的帶隊下卻是沒有崩潰,鑑於此昨夜石琅翼把餘勝軍倉庫裡囤積的一部分冷兵器、鳥槍拔給了他們使用,這些武器都是以前從太平軍手裡繳獲的,雖然處理掉了不少,但是依舊還有不少留存。
此外還拔給他們大約五十支林德步槍,這些步槍乃是餘勝軍第一混成團的補充用槍,畢竟戰鬥期間槍支的損耗比較大啊,餘勝軍一直都有囤積大量補充用槍的習慣。
如今從儲備中拿出來五十支林德步槍出來,也不會影響到第一混成團的後續補充,不過卻是極大的加大這些青壯的戰鬥力。
曲勝潮從石琅翼手中領到這批林德步槍後,大喜過望,他雖然是個文官但是也知道餘勝軍中裝備的林德步槍威力巨大,遠遠不是國內的那些鳥槍可以相提並論的,甚至那些洋人的洋槍也是不如這些林德步槍。
當即,他就是親自挑選了五十個較爲勇武,同時又有着打火繩槍經驗的青壯,把這批林德步槍配屬給了他們,然而曲勝潮親自帶着這五十個人裝備了林德步槍的青壯上了北城牆,協助餘勝軍守城。
隨着北城門上的餘勝軍持續開槍,那些還剛衝到四百米的太平軍炮灰丁壯們就開始出現死傷,而等他們抵達三百米左右時,餘勝軍的命中率是越來越高,他們開始出現了大量的死傷。
不過在後排太平軍士兵們的驅趕下,他們雖然面露絕望,但是依舊一步一步向前衝去,只希望快diǎn衝到護城河,然後結束掉這一切。
“這賊軍實在太多了!”曲勝潮看着城外密密麻麻朝城牆衝過來的太平軍,面露驚色如此道。
一旁的石琅翼卻是表情依舊:“無妨,如果靠這些人就能夠衝上來的話,那賊軍早就直接攻城了,還用等好幾天炮擊城牆和打造攻城器械嗎?”
如果這些太平軍只打算用這數千人來攻城,那未免太小瞧他們餘勝軍了,而他更知道,對面的林成庭不會那麼自大。
看着城外的的那些太平軍火炮以及高大的攻城器械,他知道這些纔是真正的威脅!
只是前天就出城的王呂雲率領的第二騎兵連怎麼還沒有消息,按照道理來說他們昨天就已經出現在敵軍背後的,怎麼一直都沒有動靜,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不成?
石琅翼擔心着第二騎兵連的時候,卻是不知道湖州城西北十里開外,王呂雲正在和一箇中年人交談。
仔細看,就可以發現和王呂雲交談的這個人也是身穿餘勝軍的雙排扣軍官常服,肩膀上是一枚少校的軍銜,再看此人的容貌,赫然是餘勝軍中的另外一名騎兵連長:錢牛北。
“哈哈,大半年未見,王老哥你可是健朗的很啊,看見王老哥身子如此健朗,我也就是放心了!”錢牛北呵呵笑着。
王呂雲看着這個昔日還是自己手下的錢牛北,心中略微生出一絲不滿,看他這態度,是完全沒有把我當前輩和上司看待啊,哼,如果當初不是因爲我身受重傷,那裡有你爬起來接管第一騎兵連的機會。
不過這些小小的個人心思他也不會放在心中太久,如今大敵當前,他和錢牛北都還有着更重要的作戰任務。
所以王呂雲同樣也是和他客氣兩聲,然後就是把話頭轉到了後續作戰上:“如今敵軍已經大肆攻城了,後方空虛,正是我們出擊的好時候!”
“憑藉你我麾下四百驃騎,沖垮他們的後陣,一舉重創他們的炮兵陣地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不過王老哥你可曾想過,大帥他爲什麼會讓我先帶着騎兵過來!”錢牛北雖然以往是個悍匪,但是如今說起話來也像是一個舉手投足間笑談戰事的大將了。
王呂雲儘管對錢牛北的語氣以及態度有些不滿,但還是道:“哦,莫非大帥他另有命令不成?”
錢牛北道:“這倒是沒有,不過當初在松江的時候,大帥曾召開軍議,曾說此戰不僅僅要打退林成庭此賊,更是要打出威風來,把這些賊軍打怕了,讓他們不敢再來浙北第二次!”
“莫非大帥的意思是要全殲該股賊軍!”王呂雲略微吃驚道。
錢牛北卻是面露狂傲道:“有何不可?不用兩日,大帥親率的主力就能夠抵達,屆時我餘勝軍五千大軍雲集湖州,要殲滅區區萬把賊軍又有何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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