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卷 第六十九章 同盟

在到滬上閘北火車站之前,陸挽拿着鋼筆把報紙上的那些官員考試的例題都做完了,策論那兩篇文章也做了兩篇文章,可惜行測的答案要下一期報紙纔能有,他只能讓四喜拿着這些題目等明日的答案。

三等車廂是沒有電燈的,等五點多天色發懵的時候,車廂裡一片昏暗,外面又下起了鵝毛大雪,只讓人看的一陣心寒,幸好火車已經近松江,再過兩三個小時就到滬上了。再一次聽見那茶水工的吆喝聲,陸挽要了杯開水,而後給小帳的時候,親手給了兩個洋元,陸挽還笑着道:“孔先生博覽羣書,官員考試雖難,但新朝取才甚多,去考的大概都能高中……”

一個革命軍大人對自己如此說話,茶水工嚇了一跳,因爲發慌或是害怕,他接小帳的手被那兩塊洋元打得一沉,想退回又聽對方勸自己去考,臉上發紅的鞠躬告退了。茶水工既走,四喜忽然道:“營長,我要去考也能高中嗎?”

“你高中個屁。”陸挽笑罵,“東邪西毒是誰你都分不清,老實給我呆着吧,以後多認幾個字再說。”

四喜被陸挽說的一愣,頓時不敢說話了,這一沉默直到火車到站,他才收拾行李準備下車。因爲第二日纔有往南京去的車,只能是在滬上過夜,第二日再走。兩人出站的時候,又看見那奇怪的一家子,只見他們被拉客住宿的人領走了,也就沒有多管閒事,可等第二日上火車的時候,卻見那一家是由軍人護送上車的,陸挽明白這幾個也是烈屬,立馬起身對着送他們上車的上士道:“你們是怎麼幹活的?就這幾個大活人也能丟了?要是他們路上出了什麼事。你們負的起責嗎,這怎麼向死去的同志交代?!”

一箇中校對自己發飆,上士只得硬受。只等他這邊怒氣發完了,一個老成卻不穿軍裝的同志過來。他自我介紹是政治部的。

“中校同志,這個……主要是她們……”政治部這個幹部說起這一家子的事情也是一言難盡,他最後不得不低聲道,“同志,這幾個烈屬原是……另類分子,當家的男人在幾年前的整肅中自殺了,現在上級說要給那些人正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就……哎。幾年另類分子,他們看見我們就怕,不想和我們走一道,這纔在杭州走丟了……”

‘另類分子’四個字只讓陸挽心中一震,他明白這個四個字的含義,根據地這種人不多,但常常都看見到,這些人大部分是不願分田的地主,不甘指揮的宗族,小部分是自己隊伍裡的叛徒。當然。叛徒這個詞不是既定語,是假定語,即如果有機會就會叛變的意思。會內整肅的時候。陸挽正在軍校學習,也就沒有真正見過整肅,是以老成的幹部一說,他對那家人的好感不但頓失,而且還有敬而遠之的意思。

幹部很滿意陸挽的反應,最少,眼前這年輕的中校是不會向上級反應自己這些人處事不周了,他在陸挽的錯愕間灰溜溜的下了將要開行的火車,只留下一個年輕但左胸彆着會徽的人負責照看那一家。他只把這幾個人送到南京,到了那邊。將有其他人護送他們上京。

陸挽退在一側的時候,護送的年輕人盡心照料。但他的照料只讓韓玉秀一家忐忑不安,作爲一個另類分子的家屬,她們對每一個復興會員都是畏懼的,不管他們是身着軍裝,還是胸掛會徽,都讓他們極不信任。這不僅是丈夫無辜冤死,更因爲五年來的別樣待遇。田沒了,牲口沒了,家財也沒了,甚至,連臉皮也被那些人結結實實的踩在腳底下。遵循着剛逝公公的遺囑,韓玉秀不管他們說的正名是不是真的,她也不在乎這是不是真的,反正她要去的就是京師,她要的是去皇上那裡告御狀,她相信這天下唯有皇上能給自己主持公道。

胸掛會徽的年輕人不知道自己護送着的另類分子有着如此的陰謀,陸挽也不知道和自己同車北上的這一家人日後會鬧出天大的亂子,一行人只是昏昏沉沉的坐了三天火車,這纔到了京城正陽門東火車站。人流洶涌的火車站,一眨眼的功夫,這一家子又是不見了,而一個多小時後,他們出現在天街大明門外。

隨着耗費一百多萬兩的修繕,京城內外的城樓、城牆都煥然一新,這項楊銳稱之爲‘面子工程’的工程,在實施之初招致委員會諸人的反對,但隨着整個京城面貌的變化,之前反對的那些人越來越認同楊銳的觀點,即北京是中國的門面,北京破爛那就是中國破爛,雖然北京不破爛中國也破爛,但最少北京好看些,外地進京的人對當今政府的認可度也要高一些,對復興會的執政能力也是要認可一些。

修葺一新的大明門就是面子工程的最佳體現,因爲這是普通人能到達離皇上最近的地方,是以大明門外常常有喊冤告狀的人,特別是第一起財產侵佔案的勝訴,便有更多的漢人進京告滿人在數百年前侵佔自己的祖產。他們大多拿着族譜,少部分拿着地契,一到京城就跪在大明門外喊冤。這些有好處就上的人,讓守衛在大明門外的禁衛軍士兵早就看的多了,一見他們跪下就打發他們去右邊的大理寺,那裡纔是接狀子的地方。

韓玉秀領着婆婆和兩個小叔子在大明門外跪拜舉狀,禁衛軍士兵細問她們要告誰,她只是低着頭不說話。士兵無法,眼見大雪紛飛,跪在這隻會凍死,只好直言道,“皇上是不會接狀子的,你們啊,還是去大理寺吧,那裡纔是告狀的地方……”一番言語又把他們領到了旁邊的大理寺。

大理寺確實是接狀子的地方,但是韓玉秀的狀子……她要告的人是復興會領袖楊竟成,這隻讓包括沈家本在內的諸人都是嚇了一跳,要不是楊竟成是其他復興會員,那狀子還好接,可狀子告的就是楊竟成。這是當今總理啊,手握幾十萬大軍,萬民敬仰之人。是那麼好告的嗎?“這狀子……”刑部尚書許世英黏着鬍子,一邊說話一邊看着廷尉沈家本還有把人帶過來的章士釗。說了幾個字就說不下去了,他可是聰明人,知道復興會說的司法獨立只是個牌坊,,真要是撼動了復興會根基,那這個牌坊立馬就會給拆了。

“我倒認爲這個案子應該接,楊竟成一直說司法獨立,甚至將廷尉一職也讓沈大人來做。足見其誠心,現在這案子正好可以試他一試,要是復興會不干涉此案,那他說的司法獨立那就是真獨立,若復興會要干涉此案,那就只能說其倡言之司法獨立爲假。我等諸人以後該如何自處那就很明白了。”章士釗道。在被華興會諸人排擠之後,他憑着留學的法律專業文憑,只能到大理寺過活。

“行嚴說的很對,這案子既然告了,那我們就要接下。這不光是韓玉秀一人的事情,也是法律是否能深入人心的事情。”大理寺的伍廷芳如此道,他是剛剛被任命爲最高大法官的。復興會現在一門心思要廢孔,只讓他心中不滿,他就是想看看,這復興會是不是真的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廷尉府商量此時的時候,楊銳正在會見從英國遠道而來的哈爾福特.麥金德,他聽的很小心,因爲麥金德的政治立場將會讓他的話語有所保留,他羅列的那些觀點,有些是出自純學術的。有些是出自麥金德無意的錯誤和刻意的傾向,更有些是出自英國公使朱爾典的授意。怎麼樣才從中得到精義,那就只能靠楊銳自己了。

“總理閣下。在我的認知裡,整個世界可以分成‘樞紐地區’‘內新月形地區’以及‘外新月形地區’。‘樞紐地區’位於歐亞大陸的中部,那裡地勢平坦、氣候不是乾旱就是寒冷,南部爲草原和荒漠、北部爲泰加林和沼澤,東面和南面爲山嶺、高原、盆地所阻,西面與東歐平原相連;

‘內新月形地區’是圍繞‘樞紐地區’的環形地帶,其東面是東亞佛教領域,南面是南亞婆羅門教領域,西南是西南亞與北非的伊斯蘭教領域,西面是歐陸的基督教領域。該地區的外緣和太平洋、印度洋和大西洋相接觸的海岸;‘外新月形地區’則是其餘的世界,其中包括歐亞大陸以外的島嶼,如英國和日本,沙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整個南北美洲和大洋洲。

整個世界的歷史都是由佔據‘樞紐地區’遊牧民族影響的,不管是早期的匈奴人、阿爾瓦人、保加利亞人,還是晚期的馬扎爾人、蒙古人,他們都是從‘樞紐地區’進攻‘樞紐地區’之外的地區,對於歐洲,他們一批批經烏拉爾山和裡海間隘口和南俄草原,不是借喀爾巴阡山北部的東歐平原,就是借喀爾巴阡山南部的多瑙河河谷進入歐洲腹地。蒙古人向西進軍,在俄羅斯南建立金帳汗國,在西南亞建立伊勒爾汗國,在中國建立元王朝,正是草原民族利用馬和駱駝的優勢入侵歐洲和亞洲,這才形成了歐洲各大民族的歷史。所以在我看來,歐洲的文明是反對亞洲入侵的結果,歐洲的歷史應該隸屬於亞洲歷史。

不過,在近三百年,歐洲通過海路突破了歐洲範圍走向世界,他們利用艦隊建立制海權,在‘內新月形地區’和‘外新月形地區’建立大片的殖民地,在陸地上,俄羅斯人利用哥薩克人越過烏拉爾山,通過西伯利亞,直達太平洋岸邊,接着又進入中亞,海上和路上的配合抵消了原來‘樞紐地區’遊牧民族的戰略優勢。

但是今天的局面又產生了新的變化,蒸汽機發明,鐵路的修建,再一次改變陸上強國的作用,他代替了馬和駱駝過去的機動性,恢復了對周邊地區的壓力,出現了世界政治上的‘樞紐地區’。處於‘樞紐地區’的國家向歐亞大陸邊緣地區的擴張,力量對比已經對他有利,這將使他可以動用巨大的大陸資源來建立艦隊,這樣的國家將變成世界帝國……”

麥金德漫長的述說花了好長時間才,他沒有說中國該如何,楊銳也沒有問中國當如何。他只是一個勁的強調‘樞紐地區’的重要性,雖然他舉的例子都是歐洲那邊的,但從中國歷史來看。遊牧民族的威脅一直貫穿了整個亞洲歷史,中國的兩次亡天下。就是因爲遊牧民族的入侵,而排除歷史,按照楊銳的瞭解,在麥金德所說的‘樞紐地區’有着無數的資源,阿富汗的礦產、裡海的油氣,這些都是爭霸世界的資本,可是,中國該如何做呢?

“麥金德先生。您說的世界帝國是?”楊銳細問道,世界帝國這個詞麥金德說了多遍。

“總理閣下,我說的是俄國!”麥金德好整以暇的道,“當然並不完全是俄國,要想真正的成爲世界帝國,還應該再加上德國。德國成爲單純的海權國家,而俄國成爲單純的陸權國家,那麼他們將成爲世界帝國。所以我說,誰控制了東歐,誰就統治了‘樞紐地帶’;誰控制了‘樞紐地帶’。誰就統治了世界島;誰控制了世界島,誰就統治了世界。”

後世傳播的名言此時終於找到了出處,楊銳心中微動。卻問道,“麥金德先生,可是另外有人說,美國纔是真正的陸海雙權國家,而且它獨特的位置能使他吧影響力輻射到歐洲和亞洲,歐亞大陸發生的事情波及不到他,反而他可能因此得利。這就像中國歷史上的戰國時代,最後勝利的是最外圍的秦國,而處於‘樞紐地區’的韓國和魏國很早就失去了爭霸的力量。請問您怎麼看這一點?”

“戰國?”麥金德顯然是不知道戰國曆史的,等一邊的通事把事情告訴他的時候。他還是不明白,“總理閣下。請原諒我並不太瞭解貴國的歷史,但對於美國我並不認爲它會成爲世界帝國,南北美洲雖然有豐富的資源,美國現在也有繁榮的工業,可他依然處於世界舞臺的邊緣,他能確立的勢力範圍,只能是整個美洲,要想統治世界,那根本不可能。”

楊銳說的是以後的歷史,而麥金德則針對的是如今的現狀,對於他的回答楊銳並不意外,在殖民體系存在的今天,美國即便在南美諸國也還要和歐洲做激烈的競爭,在東亞也只有從西班牙手上搶過來的菲律賓,可以說,只要殖民地體系存在一天,他就只是地區性強國而不可能是世界性霸主。

想及美國,念及中國,再對照着一百年來的歷史,楊銳在打發麥金德去休息的時候,把在書房隔壁偷聽的參謀部諸人都叫來,他對着雷奧笑過之後,指着地圖問道,“他說德俄結盟將是世界帝國,確實是這樣嗎?”

復興軍總參謀長雷奧是這個月剛從奉天過來的,對日作戰之事就是他一手策劃的。深悉日軍本性的他在作戰中發揮了極大的作用,頻頻讓崇尚側翼攻擊的日軍掉入復興軍的陷阱,最終不得不採取正面進攻,陷入火炮威力難以發揮的巷戰。巷戰雖然也慘烈,但最少不是一面倒的慘烈,一個士兵的倒下最少要一個半日軍抵命,如此戰事纔打了好幾個月。

“楊,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強調‘樞紐地區’的重要,作爲一個英國人,他不但擔心德國崛起,更擔心德俄結盟,你不該相信他任何一個字。”雷奧一字一句的說道,雖然沒有看到麥金德的神色,但從他的意思,他發現這個英國人靠不住。

“不,他說的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楊銳說道,“其實中國環境和德國很類似,有大片的陸地,有漫長的海岸線,但卻有一道島鏈把中國鎖住,就好像德國出海口被北海限制一樣。我們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中國的西南沒有法國那樣的強國,那裡只有一個隔着西藏高原的印度,北面雖有俄國,但俄國的重心遠在歐洲,即使他的勢力到達太平洋,但力量還極爲薄弱,日俄戰爭俄國敗而日本勝就是因爲此。可雖然有這樣的優勢,一旦蒙古丟失,或西藏丟失,那麼這些慶幸都不存在了,中國腹地將受到致命的威脅。”

“這就是你一定要守住蒙古的原因?”雷奧看着書房裡的地圖道,大舉義的時候,去往蒙古的部隊裝備不但得到加強,更是提前就出發的。

“有這個意思。蒙古丟失,西北、華北就是不安。”楊銳說道,“我歷來不把海上的威脅看成是真正的威脅,哪怕首都離天津這麼近。我擔心是兩湖、四川一帶,那裡纔是中國最後的防線,誰要能威脅哪裡,那纔算是真正在威脅中國。”

“兩湖、四川?”雷奧這個不明白中國歷史的人不解,但貝壽同這些參謀倒是聽懂了。

以中國歷史來看,長江纔是中國的核心部位,歷史上諸多王朝都是靠着長江地區苟延殘喘的,而這長江又有幾個部位最爲關鍵,一爲兩淮地區,正所謂守江不如守淮,二爲兩湖,要想佔領江南,那就要先佔長江中游,對北來之敵,襄陽是關鍵的關鍵,爲天下之重心;對南來之敵,那就是衡陽和贛北地區,三則四川本身,川南以及漢中都是南北要地。

看着自己把話題扯遠了,楊銳只好打斷參謀們的思緒,道,“還是先別想兩湖和四川了,剛纔麥金德先生的話大家也都聽見了,他雖然主要是在爲日漸衰弱的大英帝國考慮,但他的一些說法還是極有道理的,我就想聽聽你們的看法。”

楊銳不好問麥金德的問題現在問向各位參謀,衆人沉默間,剛投過來的前清軍諮府參謀馮耿光道,“總理大人,屬下只感覺英國人還在懼怕俄人。他們之前爲了防止俄人向歐洲擴張勢力,就扶持起了……”他說到這裡看了雷奧一眼,有些不安的道,“他們在上世紀五十年代開始就扶持起了德國,不但任由德國抄襲英國的工業技術,還縱容德國得以統一,可以說德國建立發展無不有英國的影子;而在東亞,英國本來是想扶持中國對抗俄國,左公之所以能在西域大勝俄人,也和英國人有莫大的關係,可甲午一戰,前清卻徹底的讓英國失望,從此英國對前清徹底死了心,改爲扶持日本,日俄之戰就是明證。

卻不想,卻不想……”說道這裡馮耿光再次看了雷奧一眼,“卻不想德國現在已經強大如斯,不但擺脫了英國的控制,現在還想挑戰英國。屬下想,德國的今天將是日本的明天。我中華要想在世界上佔有一席之地,光靠陸軍是不夠的,還需要建設海軍,甚至,我們還要和日本交好,由此成爲真正海陸雙權國家。”

馮耿光說完屋子裡鴉雀無聲,仇日是楊銳一向灌輸的理念,馮耿光敢說聯日,那是因爲他不是復興軍系統出來的,而是保定陸軍大學畢業的。他此番話一說,諸人無言間,雷奧卻道,“楊,他說的很正確!如果德國、俄國、中國、再加上日本,這四個國家結盟,那整個世界將是他們的世界。可是該死的皇帝卻把俾斯麥宰相的三帝同盟拆散了,如果不是這樣,再加上中國皇帝和日本皇帝,五帝同盟,全世界的殖民地都將不再是英國人的。”

雷奧五帝同盟之說一出,衆人都忍不住笑。以對民族的感情,雷奧是希望中國親德的,但他知道這個不可能,不說三帝同盟已經不存在,就以他和楊銳的友情,他也不希望在其中摻入國家利益,這隻會使兩人的關係變得緊張和矛盾。

“你們怎麼看?”楊銳笑完之後問向其他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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