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醫院的病房。
蕭秋楓很痛苦,他的臉已經被紗布包了起來,醫生已經明確說過,他的鼻樑骨哪怕好起來,也不會有以前那麼挺拔,而且鼻樑骨會有一道橫向朝下的疤痕,然後左臉和右臉都會有疤痕。
也就是說,蕭秋楓那張英俊的臉孔,以後會留下三道疤痕,這三道疤痕,會讓他的臉孔與英俊背道而馳,可怖之極。
蕭秋楓已經崩潰,痛哭了很長時間,時不時就會從他的嘴裡發出怪叫聲,滅殺狂龍的心情更加強烈。
蕭鴻舟和彭蘭看在眼裡,心如刀割。
高雨秋受傷比蕭秋楓更重,以後基本就是個廢人了,再也不會是個高手,既然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自然就沒有誰對他如以前那麼好了。
蕭秋楓的病房總是會有幾個人陪同他,可高雨秋的病房卻一直都很冷清。
門開了,本以爲進來的是護士,卻是曾經在打鬥中被樑風揚吃豆腐,胸脯被捏傷的喬雪辰。
喬雪辰是個冰山美女,她的臉蛋總是那麼冰冷,哪怕是面對她的親人和朋友,她看上去也很冰冷。
但有的時候,喬雪辰的心是熱的,比如此時,面對高雨秋,她的心就是熱的,雖然她對高雨秋沒那種意思,卻很是同情他的遭遇。
喬雪辰將水果放到一邊,坐到了高雨秋的身邊:“你感覺好點了嗎?”
“好不了了。”
“你會好起來的。”
“就算好起來,也只能是個殘疾人,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我想,蕭家人會趕走我的。”
“老闆和夫人,在燕津商界口碑很好,捐過不少錢,做過不少實事,既然對外人都那麼好,對你,自然不會太殘忍。”喬雪辰說。
“對外人好,未必對自己人好,我想,我會被趕走的,我也不知道,以後靠什麼生存。”
“如果最終蕭家人趕走了你,我也會離開的,而且其他人也會不服。”喬雪辰說。
高雨秋落了淚,也許人只有在這種悲催的境況下,纔會更多的去想以前行爲的是與非。
唐家別墅。
唐天路坐在書房看書抽雪茄,看的是佛家典籍,抽的是哈瓦那雪茄。
他的面色陰沉,眼神甚至有點空洞,猶如他隨時都會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來。
魏茵走進來,站到了他的身後,雙手在他的雙肩上揉捏起來,她很清楚自己的丈夫喜歡什麼樣的手法和力道。
“老唐,你這段時間爲什麼總是看佛家典籍,難道你想皈依佛門?”
“我不會皈依佛門的,但有些佛家典籍,的確是很不錯,照顧生意的閒暇之餘,看上一看,畢竟沒什麼壞處。”唐天路說。
“你到現在還是認爲,狂龍和我們的女兒丹青,有着不同尋常的關係?”魏茵說。
“是的。”
“老唐,難道你已經有了證據?”
“直覺。”
“涉及到了我們的寶貝女兒,光靠直覺可不夠,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你不能對丹青做什麼。”魏茵急聲說。
“我當然不會輕易傷害到自己的骨肉,怕的是,丹青最終會讓我們極度失望。”
唐天路讓魏茵把唐丹青叫進來,唐丹青很快就過來了,面對父母,唐丹青的心裡有愧,可她依舊很坦然。
是什麼讓她坦然,當然是她和樑風揚之間很真摯,可眼下卻不能說穿的愛情。
魏茵本以爲,唐天路會繼續逼問唐丹青,到底和狂龍是什麼關係,可唐天路只是提出,讓唐丹青明天和花蝶一起,去醫院看一下蕭秋楓。
“爸,我不想去看他。”
“就算你去看一看他,也不代表什麼,畢竟蕭秋楓是狂龍打傷的。”
“爸,我知道你一直懷疑,我和狂龍有某種密切關係,可我也說過很多次了,我和他沒關係。”
唐丹青出去了。
從唐天路的眼神能看出,他很憤怒,但他並沒有發作。
“按照現在的情況看,如果丹青隱瞞了什麼,那麼唐家就還有幾個人在配合她。”魏茵說。
“是的。”
“老唐,你認爲,都有誰在配合丹青?”
“花蝶和紅影。”
“那麼魯劍棠呢?前段時間,幾件重要的事,你可都是託付魯劍棠去辦的。”魏茵說。
“老魯對我忠心耿耿,當然不會隱瞞什麼。如果老魯發現了狂龍的秘密,必然會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唐天路很老道,想到了花蝶和紅影在配合唐丹青,可他還是沒想到,魯劍棠纔是隱瞞真相最關鍵的人物,因爲魯劍棠以前就已經和樑風揚在森林公園交鋒過。
“你想對花蝶和紅影採取非常手段?”魏茵很忐忑。
“目前不會。”唐天路說。
“那麼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走一步看一步,而且需要非常謹慎,否則就真有可能會傷害到我們的女兒。”不到萬不得已,唐天路這個做父親的,當然不想把唐丹青逼得離家出走。
早晨。
天氣清冷,沒有風。
樑風揚出去逛了一圈就回到了出租房,還沒坐到沙發上,門鈴響了。
樑風揚走過去開了門,看到的是一身黑色緊身衣褲搭配黑框眼鏡的林雨荷。
這一瞬間,火熱襲來,香氣襲來。
“你怎麼來了?”樑風揚微笑說。
“我怎麼就不能來?”林雨荷嬌聲說。
“來之前也不打個電話?”
“很怕我撞到你的房子裡有女人啊,不過沒關係,不管你的房子裡是誰,我都不會吃驚的。”林雨荷這就邁着**的腳步走了進來,沒看到什麼女人,悠然說:“你的房間應該有個女人啊,你昨晚應該一直對着女人做壞事啊!”
“你不是個女人嗎?雖然昨晚你不在我的房間,可我現在很想對你做壞事!”
樑風揚衝過來,故意讓自己的動作有點慢,好給林雨荷一個逃跑的機會,這樣玩纔有意思。
林雨荷很會選地方了,竟然是逃到了樑風揚的臥室,看到樑風揚追了進來,林雨荷一個蹦跳就跑到了牀上。
林雨荷給自己選的都是一些自投羅網的路線,樑風揚笑了個前仰後合。
林雨荷這才發現,自己選的逃跑路線太糟糕了,怎麼會這樣呢?怎麼就跑到了他的牀上?
當她想從牀上下來,就不是那麼容易了,因爲樑風揚已經匍匐到了她的身上。
“你想做什麼?”林雨荷顫音說。
“做男人和女人之間應該做的事。”
“你敢!”
林雨荷掙扎起來,想把樑風揚給推到一邊,可她做不到。
“啊啊啊……”
很無奈的糾結,讓林雨荷發出了像是母獅子一般的嚎叫聲,而樑風揚的手,已經落到了她的小腹上,如果他的手朝下走,那可就很危險了。
樑風揚也開始考慮,此時他的手遇到了轉折點,到底是朝上走,還是朝下走。
如果朝下走,恐怕面臨的就是林雨荷和他的冷戰了,不如還是朝上走吧。
樑風揚撫摸林雨荷的上身……
林雨荷很澎湃也很鬱悶,她竟然是被樑風揚撫摸了十多分鐘……
剛纔很羞澀嗎?剛纔很舒暢嗎?林雨荷開始用心回味,剛纔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漸漸地,林雨荷的雙眸有點迷離,而她的迷離卻像是火把,透過黑框眼鏡,讓房間的空氣燃燒。
當林雨荷想過嘴癮,大罵樑風揚一頓時,她的手機卻收到了司徒羽浪發來的短信——我已經出現!我已經很華麗地在燕津大學出現!我換了一輛更豪華的suV,我給車裡噴了最爲名貴的古龍水,同時,我的車裡還多了一個能保佑我平安的觀音像,林雨荷,歡迎你參觀我的豪車。
林雨荷很鬱悶,撇撇嘴說:“已經讓你修理了幾次,司徒羽浪還是這麼勇敢?”
樑風揚也看到了短信的內容,輕笑說:“你給他發短信,就說你很想欣賞他的豪車,讓他在燕津大學停車場等你。”
“可我不想欣賞他的豪車啊,不管他的車多麼豪華,我都沒興趣。”
“你按照我的意思來就是了,到時候,我會和你一起過去的,因爲我也很想欣賞司徒羽浪的豪車。”樑風揚微笑說。
“你……,不是吧……”
林雨荷不知道樑風揚到底想做什麼,但也只能是按照他的意思,給司徒羽浪發了短信。
林雨荷想開她的奧迪Q5過去,可樑風揚卻說:“咱們打車去。”
“放着自己的車不開,反倒是打車,你有病啊?”
“如果你不想讓我當着那邊幾個老頭老太太的面摸你,就按照我的意思來。”樑風揚說。
“你真討厭,你真霸道。”
林雨荷白了樑風揚一眼,和他一起走出了小區,很快就坐到了出租車上。
司徒羽浪開過來的是剛買來的三百八十多萬那種奔馳suV,車身彰顯出了高貴霸氣,功能更是非常的強勁。
一身高檔的休閒西裝,腳上的皮鞋油量,手捧玫瑰靠在車上,嘴裡叼着一根菸,擺足了瀟灑又花癡的派頭。
儘管是週末,可校園內走動的人還是非常的多,已經有很多人看到了他。
“你們快看,全校第一高手,曾經敗給樑風揚的司徒少爺,終於又出現了。”
“好瀟灑啊!”
“好高檔的休閒西裝,好高檔的奔馳suV,好美麗的玫瑰花,哦啊,我陶醉了。”
“司徒少爺,你好啊,你還記得嗎?有次學生會舉辦的舞會上,我和你跳過舞,你當時還誇我舞跳得好。”
“對不起,我對你已經沒印象了。”
“司徒少爺,你對我沒印象沒關係,可我對你的印象一直都很深刻,你能先開車帶我兜風,然後請我吃飯,再然後隨便帶我去個地方嗎?”
司徒羽浪把頭偏到了一邊,因爲他對這個貌似很**的女孩,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更想見到的是林雨荷。
只要林雨荷在他的視線出現,他的雙眼就會閃亮起來。
昨晚的夢境不錯,在他的夢裡,只有林雨荷一個人出現,身邊沒有樑風揚,而且林雨荷上了他的車。
在夢裡,他開着這輛豪車載着林雨荷,盡情地馳騁,可是還沒到目的地,他就從夢中醒來。